孟清沒有多做解釋,吩咐皇甫皓:“皓兒,領著夢兒,我們走!”


    皇甫皓也是極不讚同他的做法,明明已經知道了月兒的下落,明明都已經到了清風樓的門口了,卻不強硬的攻進去解救出月兒,反而就這麽走了,但還是沒有違背孟清的意思,輕聲對這皇甫拾夢道:“大姐,我們回去吧。”


    皇甫拾夢回神,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眼裏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皇甫皓抿唇,沒有說話。


    皇甫拾夢忽然來了怒氣,氣呼呼的往回走。


    皇甫皓緊跟在後麵。


    孟清跟在兩人的身後。


    老鴇搖著手裏的帕子,在身後揚聲招呼:“這位爺,您若是什麽時候想來樂嗬了,我們這清風樓隨時歡迎您。”


    回答她的是,兩道高高噴起的血柱。


    掌櫃的和失了耳朵的大漢被孟清分別結束了性命。


    老鴇臉上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心裏隱隱有了不安,低聲吩咐:“去查查,他是什麽背景。”


    有人應聲,飛奔而去。


    “去,趕快找人把這兩個晦氣的東西弄走!剛開門就見血,可別影響了我這清風樓的生意。”


    有人上前,把已然沒有了氣息,卻流血不止的掌櫃的和大漢拖進了清風樓內,至於怎麽處置的,沒人關心,也沒人在意。


    皇甫拾夢怒氣衝衝的走出了一段距離,卻發現不知該往哪裏走,停住腳步,回頭不滿的看著孟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孟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安慰:“清風樓內隱藏的高手不少,隻憑我們這些人闖不進去。清舅舅已經派人給你爹、娘傳了信,等他們到了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明白了他的顧慮,怒意消失了下去,開口,擔心的說道:“可是月兒如果真的是在裏麵怎麽辦?這麽多天了,她會不會……”


    孟清的心裏有些沉重,毫無疑問,這清風樓是男風館,月兒是女子的身份,她被送進去這麽長時間了,如果被發現了,下場可就……現在隻能期望她趁人不注意,逃了出去,雖然這希望是渺茫的。心裏這樣想,臉上卻沒敢顯出來,道:“他們說的是送了一個少年進去,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月兒呢?也許客棧的掌櫃的說的是對的,他那荷包是恰巧撿來的。”


    他這話說的漏洞百出,連自己都不相信,可皇甫拾夢已經六神無主,連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了,竟然相信了他的話,眼睛一亮:“小舅舅,您的意思是那人有可能不是月兒?”


    孟清違著心意點了點頭。


    皇甫拾夢的小臉上露出了多日不見的笑意,再次迫切的問:“也就是說月兒現在是沒事的,是不是?”


    孟清沒有回答,隻是再次無聲的摸了摸她的頭。


    皇甫拾夢臉上的笑意退了下去。


    鷹國。


    皇甫曜月自從被安排在這個院子裏後,大皇子一直沒有來過。頭兩天,恐怕被人發現她是女兒身的事,她一直躲在屋子裏沒有出門,可過了兩日以後,她那閑不住的性子又開始了發作,試探著走出門來。


    門外伺候的人躬身問:“貴客,您有什麽吩咐?”


    皇甫曜月擺手:“屋子裏太悶了,我出來走走。”


    他是大皇子的帶回來的人,伺候的人一直對她恭敬的很,聽了她的話沒有反對,任憑她在不大不小的院子裏到處走動。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接到精衛的傳信的時候,已經出了京城三百裏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城鎮挨個查探下來,沒有收獲,齊王爺已經快要到爆發的邊緣,周身都是滿滿的戾氣,駭得無一人敢靠近他。


    精衛的傳話,齊王爺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了,二話沒說,揚起馬鞭,打馬便朝著青陽鎮的方向而去。


    “命所有的精衛盡快趕到青陽鎮。”皇甫逸軒匆匆吩咐裏周安一句,和孟倩幽一起急忙跟了上去。


    兩日多的不停歇,幾乎要累死了胯下的馬兒,才到了青陽鎮。


    青陽鎮這幾日被封鎖,任何人不許進出,所以他們這一行人灰頭土臉,根本看不出穿的是什麽布料的衣服的人剛要進鎮,便被兵士攔下,高聲阻止他們進去。


    連著數日沒有休息好,齊王爺的眼睛已經赤紅,此刻狠厲的瞪了攔住自己的兵士一眼,那眼裏的怒意駭得兵士心裏顫了幾顫,腿腳發軟。


    周安上前,將齊王府的腰牌在他麵前晃了一晃。


    兵士慌了神,急忙要下跪行禮,齊王爺一抖韁繩,騎馬從他的身側快速的穿了過去。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跟在後麵。


    孟清早已派了精衛守在門口。


    精衛看見幾人蹤影,立刻迎上前來,稟報:“主子,孟副將軍在前麵的客棧裏等你們。”


    三人隨著他來到客棧門口。


    皇甫拾夢從從裏麵衝了出來,直接衝到孟倩幽的懷裏,摟著她哽咽的喊了一聲:“娘。”


    孟倩幽輕輕撫摸著她微微戰栗的身子,溫柔的安慰她。


    齊王爺看向隨後跟出來的孟清,開口,嗓音嘶啞難聽,“月兒呢?”


    “暫時還沒有下落。”


    齊王爺的眼睛眯起。


    孟清不再耽擱時間,幾句話快速的把皇甫曜月有可能被賣去清風樓裏的事說給了幾人。


    他的話落,齊王爺已躍回了馬上,威嚴吩咐:“帶路!”


    眾人上馬,很快來到清風樓。


    看著緊閉的大門,齊王爺下馬,走到門前一腳將門踢開,抬腳就要走進去。


    一道身影極快的躍到了他麵前,淩厲的招式對他攻過來。


    連日趕路,不眠不歇,齊王爺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此刻麵對來人的攻擊,反應不免慢了一些,眼看那人的掌力就要打在他的身上時,周安手中精致的小刀甩出,直直對著那人的手掌飛去。


    那人大驚,收回招式,身體後退了幾步。


    齊王爺麵色不改的走進清風樓內。


    樓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卻感覺到了異樣,繃緊了神經。


    齊王爺卻似好不察覺,邁著大步就往裏走。


    老鴇一步三扭,不慌不忙的從裏麵走了出來。“喲,今日這是吹得什麽風,來了這麽多的貴客?”


    “你是誰?”齊王爺站定腳步,沉著聲音問。


    “我,當然是這清風樓的主人了。”老鴇洋洋得意的回道。


    “月兒呢,把她交出來,給你留個全屍。”


    老鴇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扭捏作態的掩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位爺,你好大的口氣,自從我這清風樓開張以來,還沒有人敢對我這麽說呢,您是第一個。”


    說完,伸出手,想要搭在齊王爺的肩膀上。


    齊王爺伸手,掐住了老鴇的脖子。


    老鴇身後的人的人想要上前,已經晚了一步。


    “想要活命的話,把月兒交出來。”齊王爺的聲音裏已有了殺意。


    老鴇麵不改色,笑出聲:“這位爺,您……”


    隻說了這幾個字,齊王爺的手已經收緊,老鴇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了,麵上這才有了懼意,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齊王爺真的敢對她下手。


    身後樓裏躍出十數條大漢,都朝著齊王爺攻來,想要從他手裏解救下老鴇。


    精衛們迎身而上。


    打鬥聲充斥著清風樓裏的每個角落。


    齊王爺的手越手越緊,老鴇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來了,這才意識到了危險,拚命的揮動著自己的手。


    一直在她身後,垂手而立的大漢,猛然發動了,身形極快,招式陰狠的朝著齊王爺攻來。


    皇甫逸軒飛身而上,擋住了他的攻擊,兩人纏鬥在了一起。


    齊王爺卻似沒有看見,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老鴇。


    以皇甫逸軒的武功,沒有幾個人可以打過他,眼前的大漢卻一眨眼跟他過了十數招,孟倩幽眯了眯眼睛,出聲吩咐:“命精衛鏟平了這清風樓。”


    一句話,一聲應,老鴇聽在了耳朵裏,比齊王爺掐住她的脖子還讓她震驚,精衛隻有武國的世子皇甫逸軒才有,難不成今日的人就是……老鴇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父王,月的下落還沒有打聽出來,這老鴇還有些用處。”孟倩幽輕輕勸阻。


    齊王爺聽在了耳朵裏,撤回了手。


    老鴇麵色如灰的癱在了地上。心裏明白這清風樓從此以後怕是不存在了。


    兩刻鍾後,打鬥聲停止,清風樓裏恢複了寂靜。


    老鴇的心也幾乎停止了跳動。


    孟倩幽上前,蹲在了老鴇麵前,直白的說:“我不管你這清風樓背後的主子是誰,我也不管你們想要做什麽,現在我隻是問你,前幾日夜晚送來的那個小子,你們將他怎麽樣了?”


    老鴇不說話。


    孟倩幽看著她的眼睛,再次開口:“憑你的所作所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但是我可以保證隻要你痛痛快快的把人交出來,我可以讓你輕鬆的死去,否則,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話說的不輕不重,不緩不急,老鴇卻聽出了其中的森森殺意,身上一寒,心中恐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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