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李家人的時候,孟齊按照孟賢的吩咐,立刻回了莊子,告訴了家裏人。是以所有人都知道了,獨獨瞞住了孟中舉夫婦,怕的就是他們聽到以後,氣壞了身體,誰知道今日竇統領貿然的帶著李翠花上了門,讓他們連準備一下的餘地也沒有,聽他這樣問,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一會兒孟大金才輕輕咳嗽了一聲,說:“爹,這事……”


    看他神情,孟中舉明白了什麽,聲音裏帶了怒氣:“難不成你們早就知道了?”


    孟大金剛要說話,孟賢站了起來,


    “爺爺,你不要怪罪大伯,李家人來京城的事,是我讓瞞著您的。”


    孟中舉聽清了他話中的意思,眯了眯眼睛:“李家人?難不成除了李翠花之外,還有別人跟著過來?”


    事到如今,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孟倩幽開口:“大哥,你坐下,我來給爺爺說這事情的前因後果。”


    孟中舉看向她。


    孟倩幽將李家人來京城以後,所發生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當聽到孟清為了李翠花的一句話,竟然和孟倩幽決裂了的時候,孟中舉氣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不懂人事的東西,當初的事情是鐵兒咎由自取,哪裏能怪你,他竟然聽取了李翠花的一麵之詞,真是白養了他這麽多年!”


    “爺爺,這麽多年,我們刻意不提這件事,清兒也不知情。是以沒有心裏準備,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有這樣的反應也算是正常,您不要太生氣了,當心身體。”


    孟中舉擺手:“幽兒,你不用替他說好話,他已經是統領大軍的副將軍了,難道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他這樣做,不僅是傷的你的心,還傷的是我們的心,我們這麽多人這麽多年對他的培養難道都是假的嗎?你不用替他說好話,也不要去管他,就讓他在那五城兵馬司的大牢裏,好好反省反省。”


    “爺爺,您也不要太著急了,據說那名下人還沒有死,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和逸軒會想辦法,盡快讓他出來。”


    孟中舉餘怒未消,再次大聲道:“我說了不用管他,便不用再管他,這種是非不分,沒有腦子的東西,就應該讓他多吃點苦頭。”


    看他氣的渾身隻打哆嗦,眾人紛紛相勸,一個時辰後,孟中舉的怒氣才算消失了下去。


    孟倩幽和皇甫逸軒從莊子裏出來,便去了五城兵馬司。


    兵馬司的指揮司聽聞兩人來了,急忙迎了兩人進去,不等兩人開口,便道:“世子,世子妃,請放心,孟副將軍我們會照管好的,絕不會讓他委屈了他。”


    皇甫逸軒看了他一眼,問:“清兒現在何處?”


    “暫時在牢裏關押著,不過世子請放心,是間單獨的牢房,裏麵的東西也一應俱全。”


    “那受傷的人呢?”


    “還沒死,我已經找了大夫來醫治,用上好的藥吊著命。”


    人從二樓摔下來,沒死也差不多了,要擱在別人的身上,早就沒人管了,可孟清不同,孟清是新科武狀元,是統領大軍的副將軍,是齊王世子的小舅子,是世子妃的親弟弟,他打的這人就是死了,他們也要想法給弄活了,更何況還沒有死呢,就要更加的盡力了。


    皇甫逸軒點頭,讚賞:“做的不錯!”


    隻這一句話,指揮司便看到了自己的大好前景,頓時心花怒放,態度更加的恭敬了,“您二位來是……”


    “我們想見見清兒,你安排一下。”


    “這個好說,世子,世子妃稍等,在下馬上就去安排。”


    說完,躬身退下,親自安排好,這才返回來請二人過去。


    五城兵馬司的大牢,關得都是些作奸犯科,當眾滋事之人,牢房昏暗無關,陰暗潮濕。


    指揮司命人點亮了牢內所有的油燈,親自帶路,領兩人來到孟清的牢房前,打開了鎖頭:“世子,世子妃,就是這間了,你們慢慢聊,在下去一邊候著。”


    皇甫逸軒點頭。


    指揮司站去了一旁。


    孟清的牢房內燈火很亮,早在幾人過來時,他看到了,驚喜的想要站起來喊人,又想到當年是孟倩幽挑斷了自己爹的腳筋,才導致自己的娘受了這麽多年的苦的,到了嘴邊的喊聲又咽了回去,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看著兩人。


    皇甫逸軒的眼睛眯了眯,臉色陰沉下來,聲音低沉的開口:“一天不見,長出息了,連最起碼的禮節也不會了。”


    孟清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


    “周安!”


    皇甫逸軒暗怒的喊人。


    一直跟隨在後保護的周安從暗處走出來,


    “世子。”


    “教教他什麽叫禮節,不必手下留情!”


    “屬下遵命!”


    周安應著,走進牢內,迅速對著孟清出手。


    要在以往,周安身手再好,孟清也是抵擋一陣的,可現在,他不想動,也不想還手,任憑周安的拳腳,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聲不吭。


    皇甫逸軒就站在牢外,周安不敢手下留情,招招擊中他的要害,拳拳落在致命處。


    孟清被打的躺倒在地上,皇甫逸軒不出聲,周安也不敢停。


    那一聲聲的重拳入耳,指揮司心裏發顫,腿也不自覺的開始發抖,早就聽人說過,齊王世子是個腹黑的人,惹到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可他沒有想到就連世子妃的弟弟他也下這樣的重手,如果是自己惹到了……,指揮司擦了擦自己冒了冷汗的額頭,又退後了幾步,離孟清的牢房又遠了些。


    孟清口吐鮮血,躺在地上,連呼吸的力氣都要沒有了,皇甫逸軒才命令周安住手,什麽話也沒說,拉住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的孟倩幽離開了孟清的牢房。


    指揮司有些懵了,不知道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是來看人的嗎,怎麽揍了一頓後,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呢。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帶路!”


    “啊……?”


    指揮司一時沒明白過來。


    “另外的人關在哪兒?”


    指揮司反應過來,急忙前麵帶路:“世子,世子妃,請!”


    王財主等人被關進來以後,可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了,所有的人都被關押在一間昏暗的牢房裏,地上隻鋪著一層薄薄的稻草,還沒有走近,便有一股股異味傳來。


    皇甫逸軒腳步頓了頓,皺起了眉頭。


    指揮司察覺到了,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停住了腳步,小心翼翼,討好的開口:“世子,這牢房的環境太差了,不如在下將人押去刑訊室,你在那裏等著。”


    刑訊室裏每天都有人受刑,雖然裏麵的血腥味很大,但總比這昏暗的牢房要好一些,更何況有些話也不好當著許多人的麵說。


    皇甫逸軒點頭。


    吩咐人去將人帶來,指揮司親自帶著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去了刑訊室。


    被帶進五城兵馬司,草草的審訊了以後,王財主等人便被關入了這間昏暗的牢房裏,不知道接下來會落得一個什麽樣的下場,王財主心裏恐懼極了,蜷縮在潮濕惡臭的稻草上,等待著。


    不知等待了多長時間,死氣沉沉的牢房終於有了一點兒聲響,仿佛死了一般的王財主一骨碌爬起來,朝著外麵張望,可昏暗的牢房裏,隔著幾十丈遠的地方才有點微弱的光,他看不到人,隻聽得到腳步聲,聲音很輕,很弱,徑直去了別處。不是來找自己的,王財主失望的剛要重新躺下,卻聽到了指揮司喊世子、世子妃的聲音。


    世子妃,那豈不是孟倩幽來了,想到她的手段,心裏驚懼的厲害,肥胖的身子迅速的縮去了牢房的一角,並讓下人擋住了自己,企圖掩耳盜鈴,希望孟倩幽不會看到自己。


    他的希望實現了,孟倩幽沒有來自己這間牢房,可接下來的聲音直接讓他嚇破了膽,孟清竟然挨揍了,王財主更加的害怕了,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昏過去,昏過去,昏過去……。


    然而他越這樣想,反而越清醒,清醒到看著兩名兵士打開牢房門,徑直朝著即使讓這麽多的下人擋在前麵,也沒有遮擋住他肥胖身形的自己走來。


    “起來!世子要提審!”


    提審,那豈不是要自己命了,王財主肥胖的身體抖成篩子一樣,拚命的往後縮著,恨不得自己能鑽進牆縫裏去。


    這樣的人兵士見多了,沒有在廢話,上前,一人一條胳膊拖著他出了牢房。


    ------題外話------


    我多更了,我多更了,我多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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