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香香的,但是跟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她身上沒有過度濃重的脂粉味,隻有淡淡的皂香和花香味,清雅芬芳。


    在馬車那次也就罷了,這次可說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他給調戲,冷靜如她也不免紅了臉,冷清秋羞惱萬分的推開了他,卻又因為太用力自己反而往後踉艙了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你……”她瞪向他,看他神情一點愧色都沒有,心中怒意更盛。


    這到底要有多厚的臉皮、要有多無賴的個性才能夠像他這樣?她瞪著他,他同時也在看著她。似乎直到現在他才終於認認真真的看著這個他綁來的女人。


    即使站在陽光下,她身上的氣息依舊冷得像塊冰,發髻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就像她的個性一樣,但此刻她臉上紅豔豔的像被桃花給染了色,卻又顯得嫵媚。


    或許是年齡也或許是因為個性,她少了豆蔻少女的稚嫩,卻多了一種因時間沉澱出的味道,一舉手一投足似乎都帶著獨特的成熟風韻。


    那種風韻讓他像是被陽光閃花了眼,一瞬間似乎覺得心跳得有些急,像是第一次上戰場見到了敵軍的那一刻。


    激動、興奮、又帶著一點誌在必得的征服欲 望。


    他想要這個女人!這個念頭就突然這樣跳了出來,然後在他的腦海裏像雜草一樣蔓延,直到占據了他所有思緒才停止。


    他再也不懷疑,這就是他現在最大的願望。


    “爺怎麽了?”他往前大大的跨了一步,幾乎將她困在背後的石牆和他之間,勾人的桃花眼定定的瞅著她,渾身散發著誘惑的感覺。


    他突然的行動讓她頓時有些心慌,二十多年來除了爹爹以外,她從來沒有相哪個男人這般靠近過,他靠得太近,還有那幾乎要噴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讓她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


    不過慌張也隻有那麽一瞬,她很快穩下心神,試圖平靜的說著,“牧將軍……”


    一開口,她赫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光聲音就已經暴露此時的她沒了平時慣有的冷靜,冷清秋連忙閉上了嘴,輕咳了幾聲後才再度開口—


    “男女授受不親,將軍如果有話要說的話是不是可以……”


    她話還沒說完,他的頭又垂下幾分,這次兩個人幾乎是鼻尖碰著鼻尖,雙眼以一種近得不可思議的距離互望著。


    他可以看見她眼中張狂的自己,她也可以看見他眼裏的自己幾乎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樣慌張。


    “可以怎麽樣?怎麽不說了?爺還等著呢……”牧戰野似乎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靠近帶給她什麽樣的影響,隻是專心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你……別再靠近了!”她話聲顫抖著,自兩人相識以來,她第一次說出這種像在示弱的話來。


    他輕輕地笑著,胸膛的震動透過輕便的衣物傳來,她也感覺得到,她更加手足無措,緊咬著下唇,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注意到有些微的血絲從唇上滲出。


    他伸手用拇指輕輕的撫過她的唇瓣,把那細微的血絲抹去,然後邪佞的在她麵前將那血漬給舔去。


    那輕狂的動作讓她差點驚呼出聲,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片詭譎又曖昧的沉默在兩人之間不斷的擴散。


    他舔了舔唇,驀地低下頭,伸舌在她的唇瓣上輕舔了下,讓她本能的抬起手就要向他揮去,卻在半空中被緊緊的攫住。


    “好烈的性子,不過……”他火熱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她,“我挺喜歡的。”


    看著她惱得幾乎要冒出火來的眼眸,他終於停止了逗弄,直起身子,給予她一絲喘息的空間,“好了,有什麽事下回再說,今日你教導那些小姑娘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冷清秋慌亂的抽回自己的手,看他又掛著痞笑站在那裏,心緒雜亂如麻,深吸了幾口氣,她才轉身快速的離開。牧戰野看著她即使落荒而逃卻還是娉婷的身影,忍不住笑得開懷。近來窩在京裏的日子也不會太無趣了啊……


    幾乎算是逃回房的冷清秋,一進房就先將門給鎖緊,然後連外衣都沒脫就直接倒在床上,將臉掩在被子裏,大口大口的喘氣。


    就算是已經回了房,他剛剛說的一字一句,還有那些太過親密的碰觸,甚至他舔血的邪魅動作,一切的印象仍極為鮮明,讓她全身忍不住的顫栗了起來。


    現在回想那一瞬間,她對自己當時還能甩他一個巴掌,而不是驚惶逃走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逃跑的念頭一在腦海裏成形,似乎就無法阻止自己這樣行動。


    她迅速下床,把自己帶來的行李、衣裳首飾還有她隨身帶的幾本書全都找了出來,甚至連包袱巾都準備好,一古腦的把所有東西都往裏頭放,收著收著她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走?她現在能走去哪?


    憑牧戰野那無賴的性子,在這京城裏能夠抵擋他的人大概沒有幾個,而她一個已經出宮的宮女,又沒靠山,自然不可能認識那些人、躲到那種大戶人家裏去。


    更何況是她答應說要教紅雲居裏的那些小姑娘們,現在走,她的名聲也壞了。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若是她背著行李就這樣走了出去,就是出得了院子門也保證走不出這將軍府的大門。


    理由她很清楚,看那紅雲居還叫做紅雲寨那時候的樣子就知道,這整個將軍府就是一個大型的強盜窩,還是一個比官府權勢還要大的強盜窩。


    若那強盜頭子牧戰野不放她走,所有人說什麽都會看住她。


    一想到這裏,她頹然地坐了下來,看著淩亂的桌子忍不住苦笑。


    說明白一點,這名為將軍府實為強盜窩的地方,根本就是有進無出,而她進來了,又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強盜頭子給看上了,成為他逗弄的玩具。


    縱使再不情願,她又能有什麽辦法?


    她早已出了宮,已經不是在宮裏那個一呼也有眾人應的大宮女了。


    以前在宮裏,除了那些貴人以外,下頭那些小內侍和小宮女們哪個不是聽她和其他幾個大宮女的話做事?是這些年有了權勢,讓她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她怎能希冀牧戰野聽自己的話放她走,或是尊重她?


    現在似乎沒有選擇了,她目前隻能在這將軍府待下去,隻能指望那個男人趕緊因為戰事外出或者是被皇上派了任務出京去了。


    至於指望那個男人改了性子,有一點廉恥,懂得顧慮她一個女兒家的清白?


    這她想都不敢想。


    在房裏東想西想,不知不覺就到了晚膳時分,她心煩得吃不下,隻喚了人送了點熱水簡單的梳洗過後就直接上床睡了。


    她很快就入睡,卻睡得不甚安穩,恍惚中似乎總有那一雙視線熾熱的桃花眼緊緊的看著她……


    第二天,不知道是冷清秋昨天的祈禱真的被神明實現了還是巧合,她提心吊膽的等了大半天後,才真的確定那男人出府了。


    一大早聽到這消息時,她還不敢相信,現在確定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才好,但心裏鬆了一口氣卻是真的。


    也懶得去問那個男人什麽時候會回來,冷清秋隻是抓緊時間一一指導那些小姑娘們站坐起臥的規矩,至於“琴棋書畫”則是挑“書”做為重點,其他的則是略懂即可,畢竟當初牧戰野可沒說要把她們全都教成大家閨秀,而是要她把這些女孩們教得有小姑娘該有的樣子就好。


    而且說實在話,琴棋書畫這些東西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練好的,沒有下苦功練個幾年,就想要能在人前表現,那就隻有在這方麵資質異常的聰穎才有辦法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牧戰野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始終沒回來,就在小姑娘們終於站有站姿,說話也終於不會老子來老子去,走路就算沒辦法蓮步輕移也不會像個小混混一樣大刺刺的走路時,冷清秋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之前其實她就有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但是那天她本來要和牧戰野說這件事,可不知道那男人發什麽瘋突然的調戲她,之後,她為了忘記那天的事情也順帶的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直到現在,那些小姑娘們基本的字、姓名、數字等等都學得差下多了,寫出來的字也不會像是蚯蚓爬一樣時,她終於又想起了這個問題——她手邊似乎沒有適合小姑娘們閱讀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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