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尚書應聲:「嗯。怎麽?」


    傅辛夷快速說了一下情況:「徐州水患,封淩得了聖旨,要一並去。」


    傅尚書隻是看了前去的名單,基本上就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三皇子好說,就是去表個態,實際上並不需要多做什麽。桂正初是替父親前去,唯有封淩這一點,他暫未想通。


    一個優秀的臣子不該在如此年紀輕的時候,被捧到那麽高,還直接送到地方去。


    但對傅辛夷,他不能直接這麽說。


    傅尚書略作思考:「徐州對他是一次曆練,也是讓他今後能更快往上爬的一個成績。快的話,三個月就能回來了。」


    三個月?


    傅辛夷頓了頓:「封淩說,徐州水患很嚴重,如果快點解決,熬過今年,那很快就能回來。如果想要長遠解決,那婚事或許會推遲。」


    婚事推遲?


    傅尚書看向傅辛夷,輕微挑眉:「他今天叫你出去,結果想推遲婚事?」


    傅辛夷沒想到傅尚書會誤會,忙幫封淩解釋:「不是,他今天是想要送我三畝西番葵。這是回到他家裏知道徐州事情後,他才和我說的。我們想著婚事還是照舊,要是真回不來再說。」


    西番葵可是很貴的。


    傅尚書沒想到封淩每回出手都相當闊綽。


    他知道自己想多了,點了頭:「嗯。這事不要告訴你顧姨娘。婚事一切照舊,等到了約好的時間,我會和封父一道選個吉日。」


    傅辛夷點頭。


    點完頭,她又略歎息:「還好今天回來路上碰上幾位皇子公主,蹭了一頓烤肉吃。這回下徐州,也不知道他忙來忙去,能不能吃上一口肉。」


    賑災是要帶著糧食去的。能吃到飯都很不錯了,肉可真是奢侈極了。


    傅尚書知道封淩是苦日子過過來的,同情他這樣剛熬過苦日子,轉頭就又步入苦日子的情況。他聽著傅辛夷的話,問了一聲:「你說中途回來碰上了幾位皇子公主,都是誰?」


    傅辛夷老實交代:「十二皇子和十二皇妃都在,還有十五公主。其他幾位我一並叫了殿下,沒有弄明白都誰是誰,都是年輕一輩的。」反正不弄明白誰是誰,並不影響她吃肉。


    傅尚書略沉吟,覺得隱隱有點什麽想法就在眼前了,可又抓不著蹤影。


    他朝著傅辛夷點頭:「我知道了。徐州一行,戶部是要管的。我等下吃過飯會出去一趟,不知道什麽時辰回來。今夜你早點睡,催著顧姨娘也早些睡。」


    傅辛夷應下。


    她皺著眉頭離開書房,折回自己屋子,路上深深歎氣:怎麽辦呢?感覺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


    傅辛夷在這裏愁,外頭朝野上下不少人都被徐州水患的事情給驚動了。這種事本就牽一發而動全身,各個部門幾乎都會牽扯到一些事情。


    桂尚書連夜拉著自己長子想河道治理問題,爭取將各個情況都做上適當了解。


    戶部這兒則是硬生生趕出了一份糧食調動的建議,分別送到了三皇子、桂府和封淩家中。而三皇子則親自找上了兵部,問兵部臨時調取人手。


    物資不可能從京城調動,京城需要帶上人和錢,分批行動,一部分人前往周邊州府買糧買布,一部分人負責安置徐州百姓,還有一部分需要抗水患。


    皇帝任命僅僅隻任命了三個人,但真正處理起事情來的時候,要動的人手遠遠不止他們三個。從京城這兒下徐州最多千人,而到了徐州,他們需要的人手至少萬人。


    三皇子這回見著自己父皇將兩個能人給自己漲臉,簡直豁出去想要幹出點事情來。他決定最終討要到三萬人抗徐州水患。


    第二天,雞還沒叫,封淩就帶上了自己換洗衣服,拿上了自己連夜寫的東西,前去和三皇子和桂正初匯合。


    他眉心一點紅,右手纏著繃帶,顯眼得很。


    很快有將士將他領到了三皇子和桂正初麵前。


    不論是三皇子還是桂正初,此刻身上都穿著軟甲,身下都騎著駿馬。


    「封翰林可擅騎馬?要是不擅,讓人帶您。」桂正初對封淩是半點沒客氣,「徐州事急,我們要快馬加鞭趕路。和遊街時不同。」


    遊街時那種騎馬都不算叫騎馬。


    封淩朝著桂正初點頭:「能騎快馬。」


    一個將士取來一匹馬。


    封淩左手拉繩子,腳上一登,直接翻身上馬,動作幹淨利落:「可以了。」他沒什麽軟甲重甲,一身普通的布衫,竟是穿出了一股俊朗俠士風範。


    三皇子看了看桂正初,再看了看封淩,禮賢下士,先拱手:「我替徐州百姓,先謝過兩位。這回全仰仗兩位了。」


    他沒什麽大能耐,但還算有自知之明。


    桂正初和封淩同時回禮:「殿下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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