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酪味兒的?」


    白曉兒愣了下子,明白過來,她說的酥酪可不就是羊奶杏仁麽。


    「那就謝謝夫人了。」


    白曉兒激動得手腳打顫,麻利地包了四份羊奶杏仁豆花,把繩結打得格外漂亮。


    臨出門時,那婦人對婆子說道:「鄭媽媽,芙姐兒最愛牛乳蒸酥酪,平日裏饞的不行,可惜一碰臉就起疹子,這豆花是黃豆做的,說不定能吃呢。」


    「夫人也太任性了,芙姐兒才多大,哪能吃外頭這些不知來曆的東西?不是媽媽說你,今兒個這樣拋頭露麵的,老夫人知道了怕要生氣呢……」


    那婆子絮絮叨叨說著,婦人隻聽著不作聲,一行人逐漸遠去,白曉兒她們見街口遠遠停著兩輛馬車,便想到是她們家的。


    白蕊兒咋舌:「曉兒,這位嬤嬤好生厲害,我見她盯著那位夫人吃豆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那位夫人真好涵養。」


    黃湘玉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大戶人家的規矩,伺候過長輩的下人站著,年輕的媳婦子都不敢隨便坐呢。」


    「啊,還有這樣的,下人麵前都要立規矩,那活著多累呀。我以前做活兒時還羨慕大家小姐有丫鬟伺候,如此看來也沒啥好的。」白蕊兒感歎。


    白曉兒便打趣:「姐,等咱發了財,我也買幾個丫鬟回來,讓你感受下被人伺候的滋味。」


    白蕊兒忙擺手:「曉兒,咱莊戶人家不興這樣的規矩,好好的閨女買了來當下人,多造孽呀。」


    她蹙著兩道細眉:「而且你都講了,明兒個來的人怕是得減半,我還擔心會虧本,哪裏就能發財了。」


    白曉兒和黃湘玉忍不住笑了,白蕊兒方才忙去了,還沒瞧見那錠銀子,等晚上攏賬時她們再拿出來唬她一跳。


    離飯點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裝豆花的木桶就見了底,白曉兒瞧了瞧,剩了最後一兩碗的模樣。


    有客人來買,白曉兒突然想起一人:「這位嬸嬸對不住啦,今兒個已經賣完了,還請您明日早些來,我還給您按今兒的優惠算。」


    那客人雖有些掃興,但聽到仍有活動,便說明日再來。


    黃湘玉放下抹布,奇怪道:「曉兒,還有兩碗呢,咋不賣了?」


    「還有人沒來呢。」


    白曉兒咬了咬唇,不是失望,隻是有點擔心:「林小哥說今日一定會來捧場,都這個點了,怎麽還沒來?」


    今兒個除了沈思齊和小豆子,就連沈掌櫃都抽空來瞧了一眼,更別說黃湘玉之前擺豆腐攤兒的那些鄰居們了。


    林致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答應了怎會不來。


    難道……是發病了?


    白曉兒想起林致遠那天駭人的模樣,心頭一跳。


    黃湘玉瞧在眼裏,不知其中緣故,便想左了:瞧曉兒這模樣,不會真瞧中了那林致遠吧。


    那孩子身子骨弱,不能幹重活兒,又是那樣的人家,怎麽瞧都不成呀。


    白蕊兒見黃湘玉憂心忡忡,便問道:「嬸兒怎麽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沒……沒啥,就是站得久了,腿有點酸。」黃湘玉搖頭。


    白蕊兒忙讓黃湘玉去歇會兒,自己來收拾。


    正在此時,一個文弱俊美的少年背著藥簍出現在門口,逆著光,墨發如黛,肌膚如玉,眉眼淡淡含笑。


    白曉兒忍不住想到君子如玉這個詞。


    「抱歉,我來晚了。」


    白曉兒迎上前去:「林小哥進來坐,我給你留了碗豆花。」


    「生意不錯吧。」林致遠問道。


    白曉兒笑起來,露出兩個梨渦:「還成,多虧了你的甘草。」


    「不必客氣。」


    林致遠進門,見著白蕊兒黃湘玉她們,打過招呼便找了張椅子坐下,目光淡淡掠過店內擺設。


    桌椅都是淺色的原木清漆,瞧著幹淨又亮堂。


    每張桌上都擺了瓷瓶,裏頭插的或桃花或迎春花,顯得春意盎然。


    林致遠嘴角漾起笑意。


    這定是白曉兒的手筆,她和阿瑤一樣會收拾屋子。


    白曉兒端來一碗豆花,興致勃勃道:「這是羊奶杏仁的,跟以前比加了一味料,你嚐嚐看。」


    「好。」林致遠剛好肚子餓了,舀了滿滿一勺送進嘴裏,說道:「加了烤榛子仁。」


    「你可真厲害,我都已經磨成粉了,這都瞞不過你。」白曉兒咋舌。


    「如果再加點芸豆,不但味道更好,還能滋陰補氣。」


    林致遠從大夫的角度指導了兩句,白曉兒如獲至寶,立刻記牢了,想著待會就去買芸豆回來試試。


    林致遠埋頭把一碗豆花吃了個幹淨,白蕊兒瞧他吃得急,便問他:「還有一點子,要不要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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