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湘玉低著頭,許久才澀然說道:「曉兒,對不起。」


    語氣歉疚,卻帶著一絲疏離。


    白曉兒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沒事。」


    她想,隻要黃湘玉願意,她依舊是自己的親人。


    嘴唇還有磕到牙齒的時候,她並不怪她。


    黃湘玉最後抱著阿牛去了一家醫館,白曉兒和林致遠陪她一道。


    因續手之說太過駭人聽聞,便說是受了外傷。


    醫館的大夫看過,讓母子二人住下。


    白曉兒付了半個月診金,又額外給了三倍的夥食費,叮囑醫館照顧好她們母子倆。


    回去的時候,林致遠和白曉兒坐在馬車上。林致遠突然問她:「生意還做不做?」


    他指的是和黃湘玉的生意。


    白曉兒淡然一笑:「若嬸兒願意,自然還像往常那樣。但我覺得經了這件事,她恐怕會主動離開。她若真的要走,一品豆花就歸她,如此也算給她們孤兒寡母留條後路。」


    林致遠笑道:「價值幾千兩的鋪子說不要就不要了,怎沒見曉兒對我這般大方過?」


    白曉兒紅唇微抿,斜著眼兒瞪過去。


    「林致遠,你難道還缺銀子?買下那麽大的宅子還在我跟前裝窮,可笑我省下胭脂錢給你買紙筆,誰知你心裏怎麽笑我呢。」


    這段時日,白曉兒五官明顯長開。


    瑩白的小臉嬰兒肥未褪,眉眼卻愈加穠豔起來,顯得清純稚美。


    林致遠心念微動,拉過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我的曉兒本就生得美,胭脂反而汙了顏色。」


    白曉兒紅著臉掙開手:「亂說什麽,我哪及你萬分之一。」


    林致遠愛極她害羞的模樣,看著她的眼睛道:「曉兒,閉上眼。」


    白曉兒一愣。


    林致遠又道:「我想吻你。」


    林致遠斯文俊美,其實骨子裏極霸道。


    白曉兒尚未反應過來,就落入了他懷中。


    「唔。」


    少年的身上有淡淡的藥香,清冽至極,帶著侵略的吻令她渾身戰栗,想推開卻反手勾住他的脖子。


    過了許久,林致遠從她唇上移開,她起身推開他,紅著臉怒道:「林致遠你流氓。」


    林致遠看著她笑:「小點聲,要下車了。」


    白曉兒這才驚覺馬車停了,急忙整理起頭發來。


    方才他捧著她的臉,將她壓在車廂坐墊上,頭發都被弄亂了。


    林致遠見她越忙越亂,拉過她用手代替梳子,替她挽了個發髻。


    白曉兒伸手摸了摸發髻,狐疑道:「這麽熟練,你是不是常替女子梳頭?」


    林致遠微笑:「這輩子除卻你,隻有我娘親。」


    白曉兒心裏漾開一抹甜蜜,下了車,發現一品豆花的門開著,裏頭站滿了白家人。


    除了大郎,其他人居然都到了。


    她麵色微冷。


    「曉兒。」


    柳氏見她回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大郎哥好好地怎會被下獄?曉兒你和那安夫人相熟,能不能去讓她求縣太爺放了大郎?」


    柳氏話剛說完,白老大又接著道:「曉兒你也是俺白家人,大郎若是去坐牢,汪家肯定就不要你了。就算為了你自個,你也得把大郎給弄出來。」


    見白曉兒沉著臉不做聲,白老頭也開口:「曉兒啊,你大伯說得在理,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汪家那頭……」


    話沒說完,便被一人冷冷打斷。


    林致遠從外麵走來,眼神淩厲地從白家人身上掃過,眾人直覺得脖子後頭涼颼颼的,不敢同他對視。


    「大郎勾結山匪,綁架勒索,犯的是死罪,任誰也救不了他。」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白曉兒便將大郎犯下的罪行同他們講了。


    丁氏聽了險些厥過去,蹬著腿兒倒地大哭起來。


    柳氏和白蕊兒這才知道阿牛經曆了這樣的慘事,唬得臉色發白,戰戰兢兢說不出話。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白秋生突然說道:「曉兒,算爹求你了,你能不能瞧在爹的麵子上救救你大郎哥?」


    這是白曉兒重生以來第一次見著自己的爹。


    她先前就看到了這個老實懦弱的男人,隻是他一直沒說話。


    沒想他講的第一句話便是替大郎求情。


    白曉兒便說道:「爹你知不知道,阿牛的手是大郎砍下的,就算縣太爺同意放人,嬸兒都不會依。」


    「那……那你能不能求求她,把衙門的案子給撤了。」白秋生愣了一瞬,仍祈求道。


    白曉兒似笑非笑:「爹覺得可能嗎?嬸兒隻有阿牛一個兒子。我聽人說,這樣的罪行可是死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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