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水吧。」林致遠遞過來一杯水。


    白曉兒接過喝了一小口。


    「林致遠,我們去哪兒?」


    不知為何,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紅葉寺。」


    林致遠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之前說過要帶你去看杜鵑花。今日天氣不錯,正是踏青的好時候。」


    馬車平穩地向前駛去,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才停下。


    白曉兒下車時,發現自己處於山間,空氣濕潤而清新。


    葳蕤樹木間掩映著一座恢弘的寺廟。


    白曉兒抬目望去,那院牆一眼竟望不到邊,也不知這座寺廟到底有多大。


    「這便是紅葉寺?怎麽如此安靜。」她問。


    他之前不是告訴他,杜鵑開時遊人如織。


    「今日是沐修日,並不對外開放。」


    他解釋完,便握住她的手,拾階而上。


    白曉兒足底踩在冰涼的石階上,跟著他的步伐。


    到了門口,守門的圓臉小沙彌瞧見林致遠,竟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林施主來了。」


    他笑著,目光輕輕在白曉兒身上一掃,卻沒多問,領著他們往裏走。


    「覺淺大師剛出關施主就來了,可見施主和鄙寺甚是有緣。」


    小沙彌一路走一路和林致遠說話,幾人穿過一片竹林,眼前是一處清幽的禪房。


    小沙彌停下,合十念佛:「二位施主請稍候,我這就向覺淺大師通傳。」


    「有勞圓通師父。」


    林致遠頷首,亦行了一禮。


    白曉兒見那小沙彌快步去了,灰色的僧袍在老舊的門檻上一溜而過,倏爾不見。


    不多時,小沙彌推門出來,恭敬地請他們進去。


    白曉兒覺得佛門重地須得虔誠,便掙開林致遠的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禪房。


    覺淺大師坐在一隻蒲團上,手裏握著串木質佛珠。


    白曉兒見了,不免吃驚。


    因為這位大師看起來實在年輕。


    且五官生得端正俊美,用俗語來講就是很有佛相。


    特別是他的一雙眼睛,湛藍無垢,清澈如泉,仿佛一眼就洞穿所有的秘密。


    白曉兒被他瞧著,心生敬畏,覺淺突然問林致遠:「這位姑娘就是林兄的意中人?」


    語氣熟稔,帶著調侃。


    白曉兒怔住。


    覺淺接著道:「姑娘是想算命,還是求姻緣?」


    不待白曉兒回答,林致遠立刻把白曉兒的生辰八字遞過去,說道:「姻緣。」


    白曉兒一頭黑線,他是何時知曉了自己的生辰?


    卻聽覺淺驚訝地道:「呀,奇怪,這位姑娘和你一般古怪,我竟算不出姻緣。」


    林致遠長眉微挑:「那命格呢?」


    「自然也算不出。」


    覺淺似乎有些生氣:「林兄從哪裏找了這樣一位姑娘,莫非故意砸我招牌?」


    林致遠麵色恢複如常,握住白曉兒的手淡笑:「既算不出,那便告辭了。」


    語氣中竟有淡淡的愉悅。


    白曉兒任他牽著,心神一陣恍惚。


    覺淺說她和林致遠一樣瞧不出命格。


    她是穿越而來,林致遠會不會同她一樣……


    她心神巨震,抬眸看向林致遠,林致遠眸光幽深朝她看來,其間含了幾許炙熱。


    剛要開口詢問,林致遠攬住她柔軟的腰肢,將她壓在粗糲的樹幹上,纏綿的吻瞬間落下。


    唇齒相融間,白曉兒呼吸不暢,白嫩的臉頰緋色漸生,卻反手勾住他的脖子。


    這一刻,兩個身懷秘密的人竟然生出心意相通之感。


    白曉兒想,我不是一人,他也和我一樣,我們都不屬於這裏。


    這讓她心裏生出小小的竊喜……和歸屬感。


    林致遠則暗暗在心底發誓:「這一次不管她是不是阿瑤,我都不會再放手。」


    回去後,林致遠一連消失幾日。


    算時間朱氏的人已經來了,他要先解決這件事情。


    其間大郎果然翻了案,有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殺了那混混,且人證物證俱全,陳大人詢問過死者家屬後,將案子結了。


    林致遠辦事向來可靠。


    大郎沉冤得雪,最後判了流放,白家人依依不舍送到城外。


    白曉兒居然也去了。


    臨走時她支開其他人,和大郎說了幾句悄悄話,大郎居然哭了起來,再抬頭,看向白曉兒的目光隻有感激。


    周小瑩得知大郎翻案,卻嚇得花容失色,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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