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啻晴天霹靂,白曉兒一時氣怔了:「汪如笙,我早和你說過,我死也不會嫁進汪家,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聽不懂人話?」


    她實在不知汪如笙對她的執念因何而起。


    見他如今勢在必得的模樣,她簡直想一掌拍死他。


    汪如笙麵色一黯,隨即恢複如常:「曉兒莫要意氣用事,我母親縱使做了許多錯事,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婚約。


    自那夜你救了我,我就在想,這或許是天定的緣分。不早不晚,剛好讓我遇見你。


    曉兒,先生說過以我的學問考頭甲不成問題。嫁與我,往後你就是尊貴的誥命夫人。我會盡我一切愛你護你,保你一生無憂。」


    汪如笙看著她,眼中柔情滿的快要溢出來。


    白曉兒卻覺得毛骨悚然。


    她寒毛根根豎起,看到他越湊越近的那張俊臉,一巴掌狠狠扇去。


    「汪如笙你瘋了。實話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嫁與你。你趁早死心。」


    白曉兒氣得推門而去,汪如笙的聲音在她身後涼涼響起:「曉兒,不想嫁我,難道你想嫁那林致遠?」


    白曉兒腳步一頓,回頭冷冷瞧他一眼,揚長而去。


    汪如笙麵色陰沉立於原地。


    想起七皇子暗衛來報,前段時日林致遠和曉兒交往甚密,甚至在她那裏留宿。


    他們兩人會不會已經……


    汪如笙想到這裏,立刻打住。


    他不能再往下想,他怕他會忍不住,變成像舅舅那樣不擇手段的人。


    待汪如笙走後,大伯母丁氏圓胖的身子從牆角轉出,拍著心口道:「俺滴個乖乖,這不要臉的賤丫頭不光得了汪秀才青眼,居然還和林致遠那小白臉勾搭上了。」


    丁氏咬牙切齒,扭著肥臀,回屋將這事兒告訴了白老大。


    白老大聽後眼珠子骨碌一轉,道:「大郎他娘,這事兒俺們可得趕緊跟爹透個底兒。那賤丫頭不守婦道,可莫把親事給弄黃了。」


    丁氏聽了百般不願,撅著嘴巴子道:「黃了才好。你忘了她是咋個害大郎的?俺大郎如今在那鳥不拉屎的地兒受罪,你咋一點氣性也沒得,白長兩個騷卵蛋好看哩。」


    白老大被婆娘罵了,嘿嘿地笑:「大郎興許過個幾年就回了。俺們還得給二郎三郎打算。白曉兒那頭千萬不能輕易得罪。」


    丁氏聽了這話,到底沒吭聲。


    想了想,親自去把這事兒和白老頭說了。


    白老頭自是嚇得不輕,唯恐到手的榮華富貴飛了,想提點柳氏幾句,又因柳氏心無城府,怕鬧僵了到時得罪白曉兒。


    他這個孫女兒主意大得很,心腸又狠,自個在她麵前早就沒了臉麵。


    如今也隻能讓丁氏管好自己的嘴。


    白老頭為著這事兒憋得整夜睡不著覺,精神頭都差了一截。


    白曉兒自然不知那天和汪如笙說的話被丁氏聽了去,還傳到白老頭耳朵裏。


    她在家呆了幾日,最後打算回鎮上。


    她將帶回的現銀都給了白蕊兒,大概有一百來兩,讓她幫著給家裏起棟房子。


    如今她們姐妹幾個都大了,白秋生一回,屋裏已然住不下。


    特別是白蕊兒,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和父親一個屋子住,顯然有些不成體統。


    她還打算給白馨兒請個女先生,那孩子聰明絕頂,是個讀書的好料子,萬不能耽誤了。


    後來白蕊兒提出置幾畝地,白秋生和柳氏勤快慣了,一日也閑不住,在家坐著恐怕會養出病來。


    白曉兒雖然不太喜歡白秋生,但他好歹是自己父親,她便又給了白蕊兒一張銀票,讓她去置辦田地,多的再買幾頭耕牛,或自用或賃給村裏人,隨她安排。


    白蕊兒得了這麽大的差使,打起十二分精神,絲毫不敢怠慢。


    安排好家中事情,白曉兒便回了鎮上。


    阿牛的手養得差不多了,再住醫館也是無益。


    黃湘玉便帶他搬回了一品豆花。


    白曉兒托沈思齊在鎮上幫自己尋了一處宅子,花費白銀兩百兩。


    因沈思齊找的宅子很大,院中種了許多花木,白曉兒一人照料不來,又尋人牙子挑了兩個手腳利落、會照料花木的丫頭,如此才算安頓下來。


    至此,林致遠離開清風鎮已有月餘,其間並無一封來信。白曉兒疑竇漸生。


    同時,朱氏的人將清風鎮掘地三尺,也未能找到林致遠,無奈隻能回京複命。


    在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林致遠回了清風鎮。


    臨窗寫字的白曉兒眼前突然一暗,抬頭,林致遠正對著她笑,燦爛炫目,如一樹繁花,襯得四周景物黯然失色:「曉兒,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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