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佳茗和李媽媽喜極而泣,謝過了林致遠,就去看雲佳音。


    林致遠叫來林沁宛,吩咐了一番,林沁宛有些不解:「大哥,方淩雪是方家嫡女,方家背後又是衛皇後。我們和方家交惡,實在不夠明智。」


    衛皇後和朱貴妃勢同水火。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這句話還是林致遠教給她的。


    林致遠道:「方家明裏是衛皇後的人,背地裏卻和七皇子勾搭上了。我們剛好可以借機會讓方家做出選擇。衛皇後也好,朱貴妃也好,都隻喜歡忠心的狗。」


    林沁宛乖巧地應下。


    其實她心裏還是覺得林致遠這樣做是為了白曉兒。不過這話她不會說出來。


    林沁宛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太後娘娘早上找我過去,說你和柔嘉郡主要去漠北成婚,讓侯府準備聘禮。我想問問大哥的意思,要不要修書一封,讓姨娘先備著。」


    因侯夫人謀害老夫人事發,如今侯府由她的生母陳姨娘主持中饋,林沁宛亦在一旁幫襯一二。


    林致遠想了想:「你看著辦吧,東西挑好的,不要吝惜銀錢。我母親早年的陪嫁你讓姨娘列了單子,拿來給我。」


    林沁月弄不懂林致遠的心思,隻應承道:「是,我這就去辦。」


    林致遠叫住她:「沁宛,回頭我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阿槿那邊我也會留意。」


    林沁宛聽了,也不忸怩,笑著道:「我替姨娘多謝大哥了。」


    林沁宛出去時,與文九擦身而過,文九將林致遠要的案卷放在桌上,忍不住嘀咕:「宛小姐為何這般高興,少主和她說什麽了?」


    林致遠低頭展開案卷:「小事罷了。文九,那件事可辦妥了?」


    文九道:「少主,龍謹言早就知道嫁禍給他的人是方淩雪和雲佳茗,他正磨刀霍霍準備和方家人幹一架呢。後來我將少主的計謀和他說了,他想了想就同意了,還讓我將這個帶給少主。」


    文九拿出一方金色的令牌,林致遠接過,笑了笑:「龍龍謹言一如既往的大方。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在漠北和天竺的商隊將暢行無阻。」


    文九驚詫:「這難道是……」


    林致遠道:「這是龍門令。龍家明麵上是二流權貴,暗裏的產業加起來可以買下大半個大夏。和龍謹言交好,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


    文九受教:「少主知道的真多。」


    林致遠笑了。他經曆滄桑,如今重活一世,自然能料敵於先機。


    上一世雲佳音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最後嫁給了龍謹言。最後竟得到龍謹言的喜愛,致使龍家拋棄了多年的中立,轉而支持朱氏。


    龍家豪富,源源不斷的財富支持是七皇子上位的重要保障。


    這一世,因方淩雪和雲佳茗的愚蠢,龍謹言如今對她們恨之入骨,他便有了機會。


    對他而言,誰坐那把椅子並無區別,隻要他能將朱氏一族拉下馬,替母親和自己報仇,這便足矣。


    林致遠將龍門令收入袖中,拿出一枚雪白的骨哨,嘴角噙著一抹笑。


    「文九,既然龍謹言大方,我們也不能吝嗇。這枚狼哨你拿去給龍謹言,當做回禮。」


    文九接過狼哨,嘴角抽了抽。


    少主也太壞了,龍謹言正暗地裏派人搜羅方家和雲家的錯處。


    這狼哨是方淩雪表兄衛颯的東西。


    方淩雪向來和衛颯親近,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經過林致遠的診治,雲佳音的「癔症」逐漸好轉,雖然人有些呆滯,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尖叫。


    對於這個結果,雲佳茗和劉媽媽已經很滿意了。


    特別是劉媽媽,自雲佳音出事,她徹夜難眠。如今總算能鬆一口氣。


    而且這段日子,雲佳茗將雲佳音照顧得無微不至,盡顯姐妹情深,她這個乳母看在眼裏,真是感動又心酸。


    這天清晨,方淩雪的丫鬟請了雲佳茗過去說話。晌午雲佳茗回來,麵上喜色壓抑不住。


    劉媽媽忍不住問:「大小姐,是不是二小姐的事……」


    雲佳茗笑著點頭:「方小姐今日告訴我,龍家已經上我們雲家提親,想娶佳音做龍三少的貴妾。」


    劉媽媽不敢相信:「真……真的麽?二小姐出了那樣的事,龍家難道不嫌棄?」


    雲佳音如今失貞,能去龍家做妾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妹妹是被龍謹言的害的,他們不敢嫌棄。」


    雲佳茗說著,在雲佳音床前坐下,理了理她的額發。


    「佳音別怕,有姐姐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雲佳音嘴微張,表情依舊呆滯,錦被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幾乎用盡全力才能維持現在的表情,不讓恨意被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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