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鳥兒一樣撲上前,卻被冰冷的欄杆攔住身子,她伸出手,文九隔著欄杆握住,半是埋怨半是喜悅地看著她:「別哭,醜死了。」


    佳卉佳卉眼淚流的更凶了:「文九他們有沒有打你,有沒有給你上刑?你在這裏冷不冷,牢裏是不是有好多老鼠?」


    文九輕描淡寫道:「沒你想的那樣嚴重,就是一個人呆著有些無聊罷了。」


    佳卉擦了眼淚,一臉堅決道:「文九我方才都想好了,你生我就和你一起生,如果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你都休想丟下我。」


    文九聽到這蠢話,眉頭一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笨蛋,誰說老子會死了。老子手上人命太多,閻王爺都不敢收。」


    佳卉被他說得愣住,瞪大了一雙水蒙蒙的眸子,文九被她看得心頭一軟:「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回去,好好聽你家小姐的話,等我回去娶你過門。」


    白曉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汪如笙是擔了極大的風險才帶她們來,她不能害了他。


    她上前,與文九說道:「佳卉我會照顧,你也要好好保重。林致遠一定會救你出來,你不用擔心。」


    文九頷首:「那就多謝了。我不在時麻煩白小姐好好勸勸這小笨蛋,別哭哭啼啼的讓人看笑話。」


    白曉兒應了,將不情不願的佳卉拖走。


    汪如笙在門口守著,見她們比自己預想的快,便問:「怎麽就出來了,也不多待一會兒?」


    白曉兒道:「監牢不是久留之地。阿笙,今日真的多謝你了。」


    佳卉也上前行了一禮,鄭重與汪如笙道謝。


    汪如笙看向白曉兒,眼神繾綣:「不必這樣謝我。我為你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


    白曉兒怔怔道:「阿笙……」


    汪如笙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白曉兒心中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她又欠了汪如笙一個人情。她欠他的本來就多,如今再多一次,她都不知道今後怎樣才能還清。


    佳卉在一旁看見小姐的神色,知道小姐是因為自己的事才如此為難,心中又是後悔,又是心疼。後悔不該和林致遠置氣,否則小姐便不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回到屋裏,佳卉向白曉兒道歉:「小姐,佳卉今天錯了,不該逼您難做。文九是林公子的下屬,他哪怕為主子死都是理所應當。隻是我心裏難受,才會……才會怨到林公子身上。您別生我的氣好嗎?」


    白曉兒道:「佳卉,你不用道歉,我沒有生你的氣。換做是我,或許會做出比你激烈百倍的事來。而且你也不要輕賤自身,無論是誰,都沒有替別人去死的道理。即便是你和文九是下人,也沒有義務替主子受過。這次的事是林致遠對不住文九。你且放心,他一定會救文九出來。」


    佳卉聽了這話,半是感動半是羞愧。


    「那小姐能不能帶我去林公子那裏,我想親口向林公子道歉。」


    白曉兒微微一笑:「不用,他此刻應當正忙,我們就不要去打攪了,安心等著便是。」


    佳卉終於放下心來。


    夜間時分,皇後娘娘下令,通知眾人做好準備,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白曉兒和佳卉對望一眼:「睡吧,明日一早要啟程,須得養足精神。」


    佳卉便起身熄了蠟燭,放下紗帳,靠在白曉兒身邊睡下。


    此時此刻,皇帝的寢宮燈火通明。


    皇後娘娘正在向他匯報各項事宜。


    這兩日她忙著善後和安撫眾人,都不曾好好睡過,顯得比平日蒼老了許多。


    皇帝聽著皇後不急不緩的匯報,目光從她略微鬆弛的肌膚和眼角的細紋上劃過,麵上帶上了一絲溫情。


    他的皇後為了六宮整日操持,這段時日更是勞神勞心,如今雖然不複以前的美麗,但自己更要多加體恤才是。


    「……大概就是這樣了。陛下瞧著有沒有不妥之處?」


    皇帝微微頷首:「皇後已經做得很好了。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像皇後這樣賢惠。萍兒,這些年,辛苦你了。」


    皇後未曾想過,有生之年還能聽到皇帝這樣體貼的話語。這樣的話,他向來隻會留給朱貴妃和其他更年輕的妃子。


    眼眶募地一熱,她險些掉下淚來。


    想起這些年與皇帝相敬如賓,早忘了被人關懷是怎樣的感覺,她心裏到底還是酸的。


    皇帝也有些動容,握著皇後的手:「等回去了我就給咱們的兒子封王,他也有十七歲了,該開牙建府了。我像他怎這樣大的時候,都娶了皇後過門。」


    皇後有些不敢置信:「皇上,您……您說的是真的?」


    如今幾位皇子均未封王,若他的三皇子先一步得封,又是皇後嫡子,這太子之位,想來也不會隻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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