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說的這件事是真的嗎?」七皇子問。


    「自然是真的。」


    林沁月重重點頭:「這件事是我哥哥親耳聽到父親和他的暗衛說的,現在那個遼國奸細已經被父親帶回來了,隻是不知安置在何處。」


    七皇子正愁抓不到林致遠的把柄,當下滿意極了:「表妹做的很好。回去後你繼續盯著,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你就來告訴我。我會將那個遼國人找出來。林致遠這次要完了。」


    林沁月看到七皇子誌在必得的模樣,忍不住問出心底那個疑問:「表哥為何這樣討厭林致遠?」


    七皇子和林致遠應該沒什麽交集才對,他又不像自己,有致林致遠於死地的理由,為何一直對林致遠抱有敵意。


    七皇子淡淡道:「討厭麽?談不上吧。隻是單純不想見他好過罷了。對於不想看到的人,我最喜歡的是讓他永遠消失。」


    他表情陰冷,林沁月打了個寒顫,低頭不語。


    七皇子笑了笑:「別緊張,你是我的親表妹,我不會這樣待你的。對了,那件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林沁月聞言抬頭:「我考慮好了,表哥,我願意進宮。」


    「果然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家裏靠不住,便隻能靠自己。」


    林沁月為難道:「隻是有一點,姨母那邊若是知道我有這等心思,隻怕……隻怕會容不下我……」


    朱貴妃霸占皇上是出了名的,若是知道自己的外甥女一早存了和自己爭寵的心,怕是不待自己入皇上的眼,就會先收拾掉自己。


    七皇子道:「這一點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妥當。你等著進宮便是。」


    這件事情得以解決,林沁月心裏終於踏實了。現下時候還早,她還趕得上晚上的家宴。


    她起身告辭,七皇子也沒留她。


    林沁月腦子裏翻來覆去地想待會父親會如何向林致遠那賤種發難,興奮地臉都紅了。


    她沒想到的是在這最後的關頭,威遠侯卻因為陳夫人的一番話退縮了。


    威遠侯對陳夫人向來不曾設防,便把林致遠母親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了陳夫人。


    事情果然和陳夫人打探到的消息一樣,而且更加詳盡,人證物證俱全。


    陳夫人愣了半晌,後來告訴威遠侯「老夫人」三個字。


    威遠侯立刻懂了。


    老夫人年歲大了,身體遠不如從前,現在是因為林致遠時常承歡膝下,才勉強有了精神。如今林致遠考上狀元,前程似錦,又即將娶妻,如果讓老夫人得知此事,恐怕會大受打擊,甚至會一病不起也說不定。


    威遠侯薄情,卻是個孝子。


    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萬一老夫人接受不了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是野種,有個三長兩短,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芳華,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們侯府啊。」


    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積攢下來的家業要交給一個野種,威遠侯的心疼得幾乎滴血。


    陳夫人思忖片刻,道:「大少爺如今聖眷正濃,而且極得安大人的看重,將來侯府的門庭還得靠他撐起來。侯爺知道二少爺的性子,侯府若是交到他手上,隻怕沒有幾年就會敗光。我的阿槿偏生又是庶子,而且身子弱了些,也難當大任。為了侯府的長遠計較,侯爺此時不能意氣用事……」


    見威遠侯似乎聽進去了,陳夫人又道:「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情太蹊蹺了些,那遼國奸細簡直像是故意自投羅網,明知道侯爺有可能惱羞成怒殺了他,卻說自己一定要找回兒子,這不是自相矛盾?如果他死了,大少爺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是他的父親,這樣的蠢事,那人又怎麽會幹?」


    威遠侯皺起眉頭:「你說的話我曾經也想過。但如今人證物證俱全,那個奸細我多年前見過,他確實和公主相識,你說這樣的事如何能抵賴。


    況且林致遠一直都和我不親近。就算我曾經對不起他,讓他流落在外,但父子血脈的天性總該有吧。在他身上,我感受不到一點父子天性,總覺得他就像一個局外人,冷冷地瞧著我,瞧著整個候府,時刻等著我們出亂子呢。」


    陳夫人道:「我倒覺得大少爺不是這樣的人。你不在的時候,他很孝順老夫人,若是沒有大少爺,老夫人的身子肯定沒有這麽好。還有宛兒和楓兒,他都是真心實意待他們,就連我這個做娘的都覺得感激不盡。侯爺還是好好再查一查,血脈的事情是大事,容不得半點混淆,卻也不能平白冤枉了姐姐。大少爺自小孤苦,沒有娘親,如今連父親也沒有了,豈不是太可憐了。」


    威遠侯沉默片刻,道:「就聽你的,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但是侯府我不會輕易交給一個外人。楓兒不成器,還有咱們阿槿。阿槿那孩子如今出息了,瞧著倒有幾分我年輕時的樣子,隻要將身子好好調養,將來侯府也是後繼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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