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暗衛頭子領命而去,王妃和信陽王對視一眼,露出苦笑。


    信陽王握緊愛妻的手:「別擔心,如果那孩子真的是王爺的骨血……終歸是件好事……」


    王妃搖頭:「我倒希望不是,皇上那邊……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信陽王的人很快到了大夏,同時,威遠侯派去大遼的人也有了音訊。


    這段時日,龍謹言的人一直在找自稱和長公主有染的那個遼人。


    隻是威遠侯將他藏的隱秘,他的人把京城都快翻過來,還是不見那遼人的蹤影。


    龍謹言覺得在兄弟麵前丟了臉麵,每天臭著臉,隻有看到雲佳音時稍微點笑容,別院的奴才個個膽戰心驚,巴不得龍謹言早點搬回龍家,老太爺好歹沒咽氣,還有人能管住他。


    龍謹言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可人一天沒找著,他一天就不快活。


    好在事情突然有了轉機,盯梢威遠侯的人回來稟報,說威遠侯從大遼的探子回來了,而且好像沒有查到什麽消息,不出意外,威遠侯今夜肯定會去找那遼人對質。


    隻要他們跟好了,這次就能將那遼人給擄來。


    龍謹言想起林致遠那不能言說的秘密,突然心生一計:「你給我繼續盯著,少爺我要和林致遠一起去瞧瞧,看是什麽貨色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自稱林致遠的爹。」


    「三少,這……這恐怕有些不不太好吧。」


    密探苦苦相勸。


    這件事涉及身世辛秘,一般人避都避不及,偏他們主子要往上湊,還一副看熱鬧不嫌麻煩的架勢。


    簡直就是個奇葩。


    龍謹言翻了個白眼:「有什麽不好的,那是我兄弟,你懂個屁。」


    「屬下知道了。」


    對上這樣不按理出牌的主子,密探立馬改了口風。


    龍謹言樂得嘴巴咧到耳根,去侯府找林致遠報喜,順帶著將自己的豐功偉績好好吹噓了一番。


    「阿遠,我的探子說你爹今晚會去提審那狗東西,咱們也跟過去去瞧瞧?」


    林致遠冷眼睨他:「你去不合適。我一個人就行。」


    龍謹言唇邊勾著抹壞笑:「嘿嘿,你的傷還沒好全吧,如果添了新傷,洞房花燭使不上力,你那如花似玉的嬌妻還不哭死。」


    林致遠皺眉,像是在認真思考龍謹言的話。


    「行了別墨跡,就這麽定了啊。」


    龍謹言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賊兮兮地走了。


    林致遠眯著灩瀲的眸子,半晌沒吭聲。


    和龍謹言說的一樣,到了夜裏,威遠侯那邊果然有了動靜。


    他帶著從大遼剛回來的那個密探,一同去了城郊。


    林致遠和龍謹言一個人也沒帶,跟在馬車後麵,黑色的夜行衣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半個時辰後,馬車駛入一條密林,再往前是一堵岩壁,高聳如雲,前方已無去路。


    馬車在岩壁前停下,兩人下了馬車,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岩石轟然而開,露出中間可容一人通過的甬道。


    龍謹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居然藏在這裏,怪不得老子將京城挖地三尺也沒找著人。」


    林致遠冷冷橫他一眼,龍謹言訕笑兩聲,閉嘴。


    「龍謹言,待會一切聽我指揮。這是我們林家的家事,你不要插手。」


    龍謹言收了嬉笑,鄭重點頭,兩人小心翼翼跟上去。


    因威遠侯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他們貿然進去極易被發覺,所以隻能守在門外,等威遠侯離去後再說。


    很快,威遠侯大步從洞內出來,英俊的麵龐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更外陰鷙,他厲聲對密探道:「你速去徹查此事,本侯倒要瞧瞧是誰幹的。」


    龍謹言迅速和林致遠交換了眼色。


    方才裏麵顯然發生了什麽。


    否則威遠侯不會這般氣急敗壞。


    威遠侯走後,兩道黑影快速掠進山洞,待看到一地鮮血,林致遠麵色冷凝如霜。


    「人死了,我們晚了一步。」


    龍謹言蹲下摸了摸那人的脈搏,一臉敗興。


    林致遠陷入沉思,他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如果母親隻是單純被人誣陷私通,為何


    那些人如此大費周章殺人滅口?


    對一個故去的女人而言,名節其實遠沒有那樣重要,而且他自己也並不在乎侯府的庇護。


    林致遠沉下臉。


    他想到他派去大遼的密探至今了無音訊,而且母親少時在大遼的那段經曆,像是被人故意隱去了一般。


    不光是他,包括威遠侯,也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匆匆忙忙提審那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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