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瑩瑩一出現在權家便招來眾人的好奇目光和竊竊私語。


    「她不就是言氏的首席調香師司徒瑩瑩嗎?」


    「對啊,她和權少究竟是什麽關係?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嗎?」


    司徒瑩瑩沒有理會眾人,跟著權梓祭去找權家兩老。


    「伯父、伯母,謝謝你們邀請我來。」司徒瑩瑩從皮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物。「伯父,祝您生日快樂。」


    「乖,好好玩,就當自己家一樣,別跟伯父客氣啊!」權老爺因為天天聽老婆說瑩瑩的好,久而久之也喜歡上這個孩子。


    「謝謝伯父。」司徒瑩瑩笑得很開心。


    「阿祭,好好招呼瑩瑩。」交代完,權老爺便帶著權夫人去招呼其他賓客。


    「祭,我餓了。」司徒瑩瑩像個孩子似的輕扯權梓祭的袖子。


    他沒有開口,拉起她的手,走向滿桌的美食。


    她拿起其中一樣食物,「你不吃嗎?」


    他搖頭。


    「你怎麽突然成了啞巴?今天是伯父的生日,開心點嘛!」他的樣子好像她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瞥了她一眼後,他沉默依舊。


    「吃點東西吧!」她替他夾了一粒炸花枝丸。


    他沒有接受。


    「祭,你趕快吃東西,不然你可能會後悔喔!」她笑容甜美的道。


    「你在威脅我?」權梓祭眯起銳眸,沉聲問道。


    「吃不吃?」她並沒有否認他的話。


    他轉過身,斷然拒絕。


    司徒瑩瑩突然轉身,朝在不遠處的權家兩老走去。「不好意思,我有些話想跟權伯父、權伯母說,打擾一下。」


    「瑩瑩,怎麽啦?」


    「伯父、伯母,我先為我的雞婆跟你們道歉。」


    權家兩老相視一眼,露出不解的表情。


    「祭他一直不肯吃東西,我想可能是因為食物不合他的胃口,所以我希望伯父能叫人把食物全部換過。」司徒瑩瑩表麵看來是在體貼權梓祭,暗地裏其實是在諷刺他的難伺候。


    「這樣啊,那好!」權老爺叫來服務生,要他們把食物全部更新。


    「伯父,給您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會,你那麽為阿祭著想,伯父很高興。」


    司徒瑩瑩回到權梓祭的身邊。


    「你跟我爸媽說了什麽?」他並不是怕她去告狀,而是擔心她又會「教壞」他的父母。


    「也沒什麽,我不過是告訴伯父伯母說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希望能全部換過罷了。」換過之後要是他再不吃,她就換到他肯張開他的尊口為止。


    「你擺明是找麻煩!」他想掐死她,真的很想。


    「那也沒辦法,總不能要我看著你餓肚子吧?」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我真的很想把你丟出去。」他氣得青筋直冒。


    「如果你不怕我出事就丟吧!」這次她不是在威脅他喔!


    怒瞪她一眼,他轉身離開。


    司徒瑩瑩沒有叫住他,反正到時候他沒回來,她就故技重施。


    就在這時,一些難以入耳的惡意訕笑從司徒瑩瑩的身後傳來。


    她沒有發火,靜靜的聽著。


    「那個司徒瑩瑩真夠不要臉的,人家權少擺明了不喜歡她,她還死纏著不放,真夠惡心的。」


    「就是說啊!她還在媒體上說那些丟臉的話,下賤!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麽教她的。」


    聞言,司徒瑩瑩不怒反笑,之後便走向她們。


    「你想做什麽?」其中一個女人見她走來,臉色倏地一變。


    「沒什麽,隻是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們罷了。」司徒瑩瑩笑著回答。


    「什、什麽問題?」


    「是這樣的,我想請問你們,一個大家閨秀要怎麽做才能惹人嫌?說話才能像臭水溝裏的水一樣讓人反胃?」司徒瑩瑩從頭到尾都笑得很親切,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她們一見如故。


    「你、你說我們是臭水溝的水?」


    一群女人都氣得渾身發抖。


    「是啊,要不我幹嘛誰不問?偏偏問你們,說實話,你們的嘴臉真的很惡心,我喜歡祭是我的事,你們不覺得自己太雞婆了嗎?」司徒瑩瑩可不是一個會任人欺負而忍氣吞聲的笨女人。


    有人不服氣,想出手教訓司徒瑩瑩,卻跌了個狗吃屎,引來眾賓客的目光。


    「發生什麽事了?」權梓祭剛好回來,看到這一幕。


    「她們罵我賤、不要臉,又羞辱我的父母,我回罵她們是臭水溝的水,這個女人就不高興,想動手打我,結果卻摔倒了。」司徒瑩瑩據實以告,一方麵是因為錯不在她,一方麵是想看看權梓祭究竟會怎麽處理這次的紛爭。


    「我們沒有。權少,是她突然跑來羞辱我們,我一時氣不過才動手,你別相信這個女人的話。」跌倒的女人站起身,說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權梓祭一臉責備的看向司徒瑩瑩。


    「你相信她的話?」快說沒有,說你是相信我的!


    「她們沒必要騙我。」在他心中,她的確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司徒瑩瑩強忍住淚水。「好,沒關係,我隻告訴你一句話,我沒有說謊,如果我要說謊,我不會坦誠自己也罵過她們,你自己好好想想。」


    語落,她向權家兩老道歉後,離開了權家。


    「阿祭,你怎麽回事?用膝蓋想也知道瑩瑩沒有騙人。」權夫人不知兒子是啥時變笨的,那麽簡單的事都想不通。


    「媽,您中司徒瑩瑩的毒太深,那女人心機很重。」她為了得到他的身體而設計過他是不爭的事實。


    「阿祭,你誤會了,瑩瑩她……」權夫人想為未來兒媳婦說些好話。


    「媽,不用說了,我不想聽。」權梓祭已經猜到母親想說什麽了。


    權夫人無奈搖頭。


    「媽,今天是爸的生日,不要聊那些不開心的事好嗎?」不知怎地,權梓祭向來平靜的心湖突然泛起漣漪。


    權夫人點點頭。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子要是不懂得把握,她做老媽的說再多也是枉然。


    回到家換下禮服、卸好妝,司徒瑩瑩抱著枕頭坐在床上,思索接下來的行動。別懷疑,她還沒放棄呢!


    此時手機和對講機同時響起。


    放下枕頭,她看了電話一眼後,先去接對講機。「喂!」


    「司徒小姐,有人送比薩過來。」


    「伯伯,我沒有訂比薩,麻煩您跟那個人說他送錯了。」


    「好。」


    掛上對講機,她跑回房間拿起一直沒有斷過的手機。「哈囉,哪位?」


    「你跑到哪裏去了?」權梓祭不悅質問。


    「我幹嘛要告訴你我去哪裏啊?奇怪,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她雖然很氣他的不信任,但絕對不會因此就放棄「獵捕」他的心。


    「我是很討厭你,要不是我老媽硬要我打給你,我才懶得理你。」他按熄香煙,原本在門口監視他的老爸、老媽也走開了。


    「這樣啊!那還真是委屈你了。」她敢說他一定也很擔心她,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罷了。


    權梓祭欲掛上電話,卻從聽筒裏聽到很曖昧的聲音。


    「啊,honey,不要啦,很癢耶,嗬嗬……」


    聞言,他氣得握緊拳頭。


    該死的女人,在他家大鬧一場,一回家就和其他男人耳鬢廝磨,她把他權梓祭當成什麽了?玩具嗎?


    「honey,不要鬧了,我在講電話,等等再跟你玩喔,乖!」她拿好話筒,「喂,祭,你還在嗎?」


    「哼!」他沒有說話,冷哼一聲。


    「嗄?你幹嘛突然生氣啊?」莫名其妙!


    裝蒜!「你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啊,你有事就說嘛!」她真的被他搞胡塗了。


    「你很有男人緣嘛!」該死的,我幹嘛不高興?


    「什麽!男人緣?你幹嘛突然說這個?」她是很有男人緣沒錯,可這和他們現在的對話有什麽關係?


    「哼,一離開我家就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卿卿我我,你很了不起嘛!」瘋了,我幹嘛說這種話,她要和誰在一起是她家的事,跟我沒關係啊!


    司徒瑩瑩恍然大悟,原來他以為honey是……


    「你這是在嫉妒嗎?」他果然是在乎她的。


    「我沒有,我為什麽要嫉妒?」他沒有,他隻是……隻是因為天氣太熱,所以有點煩,對!就是如此!


    「對呀,你為什麽要嫉妒?」她忍笑反問。


    「懶得跟你說。」權梓祭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


    「啊,honey,你不要亂摸人家啦,很癢耶,討厭……」她故意刺激他。


    權梓祭愈聽火愈大。


    「不好意思,沒事了,早點睡啊,晚安!」司徒瑩瑩竊笑著關掉手機。


    嗬嗬,大概半個小時,應該就會有人來按她家門鈴囉!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門鈴聲大作。


    「哇,比我預料的還早耶!」司徒瑩瑩故意不馬上去開門。


    門鈴聲急切響著。


    「這麽心急還說不在乎,哈!」她坐在梳妝台前,慢慢的梳著頭發。


    「司徒瑩瑩,你快給我開門!」權梓祭一掛上電話就馬上衝過來,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放下梳子,給了honey一個飛吻後,司徒瑩瑩緩步走去開門。


    「咦?你怎麽跑來啦?」哇,祭看起來好凶喔!


    「那個男人呢?」權梓祭想把那個該死的男人丟到大海裏喂鯊魚。


    「什麽男人?」honey是「男」的沒錯,不過……


    他不請自入,樣子像極了來捉奸的老公。


    「汪汪……」


    狗叫聲?「你什麽時候開始養狗的?」他上次來沒看見狗啊!


    「就大前天啊!是隻剛出生不久的哈士奇,很可愛咧,你看!」她抱起狗狗,笑得像個找到寶藏的小女孩。


    冷冷的看了小哈士奇一眼後,他走進她的香閨。


    「那個男人呢?」是不是知道他要來所以跑了?


    她溫柔輕撫懷中的狗寶貝,「本來就沒有男人啊!」


    「那你剛剛在電話裏……」難道他又被騙了?


    「跟你介紹一下,它是我的新情人,叫作……honey。」她從頭到尾都沒說honey是人喔!


    「你耍我?」該死,自己真笨!


    「冤枉啊,我哪有耍你?你該不會以為honey是男人,所以那麽晚還跑來一探究竟吧?」忍住,不能笑!


    「我……」他無話反駁。


    「既然來了就別那麽急著走,這樣趕來趕去太累了。」這次她真的沒有企圖,隻是純粹關心他。


    「不用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被說閑話的。」他不想再重蹈覆轍。


    她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他俊眉緊蹙,渾身不自在。


    「你真的是現代人嗎?」她很懷疑耶!


    「什麽意思?」他不是現代人,難不成是山頂洞人?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而且你又是個男人,居然會害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不是很奇怪嗎?」這樣的豔遇應該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吧?


    「我是不想和你共處一室,並非所有女人都如此;再說,我不是害怕。」開玩笑,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會怕她這種笨丫頭?


    「我懂了,你不是怕我,而是怕自己會……」她故意不一次把話說完。


    「會什麽?」他肯定她是在胡思亂想。


    「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對我霸王硬上弓啊!」很少有男人能抗拒她的魅力,而他也不例外。


    「胡說,我才不會。」真的不會嗎……


    「既然不會那就留下來,放心吧,我不會三更半夜爬起來到廚房拿菜刀把你做掉的。」她那麽喜歡他,怎麽舍得傷害他?


    「你為什麽堅持要我留下?」肯定有鬼!


    「因為看你這樣趕來趕去很累啊!萬一你出事了,我怎麽辦?」她沒有辦法想像失去他的日子,原來她已經這麽愛他了。


    「你……」他該說什麽呢?


    「好啦,不早了,睡覺吧!床給你睡,我去睡沙發。」她是主人,理所當然得委屈一些了。


    「這怎麽行,你睡床,我睡沙發。」他雖然討厭她,可她畢竟是個女人,萬一讓別人知道他把女人趕到沙發上睡,他平日的好評豈不是蕩然無存?


    「不好,我家沙發又不大,你那麽高,睡起來會不舒服。」她何時變得那麽善解人意?她一向都很自私的,不是嗎?


    看來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反正我不許你睡沙發就對了。」他態度堅決。


    「那好!咱們一起睡床,你不受苦,我也不受罪,兩全其美。」她好困,好想和周公聊天、下棋去。


    「一起?」是他聽錯了嗎?


    「對,一起。」她往床上趴去,打了一個大嗬欠。


    他站在床邊,一動也不動。


    「你幹嘛?睡覺啊!」她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我還是回去好了。」他承認了,正如她先前說的,他怕自己會情不自禁;雖然他不喜歡她,但她的身體確實會讓所有男人瘋狂。


    她急著想攔住他,卻不小心摔到床下。


    「好痛!」嗚,我可愛的屁屁八成瘀青了!


    「你還好吧?」權梓祭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回床上。


    「你自己摔摔看啊!又不是趕飛機,走那麽快幹嘛?」她不是毒蛇猛獸,作啥對她避之惟恐不及?


    「真是的,都那麽大的人了,還會從床上摔下來。」他迷人的深灰色雙眸不經意的流露出對她的關心。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司徒瑩瑩愣愣的問。


    「我是在罵你。」他沒有關心她,沒有!


    「打是情、罵是愛囉,嗬嗬!」哇,祭的反應好可愛!


    「笑什麽?」他長得很好笑嗎?


    她下床拿鏡子給他,「自己看吧!」


    他把鏡子拿到麵前一照,驚覺自己竟然臉紅了。


    「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喔!」她愛死了。


    「我是個大男人,別說我可愛。」那會讓他想吐。


    「可愛又不是壞事,幹嘛不能說?」她是在讚美他耶!


    「少囉嗦,我說不許就是不許!」世界上有哪個男人喜歡被「誇獎」可愛?就算有,也不是他。


    「好嘛好嘛,不說就不說,你還是決定要走嗎?」臭男人,最好給我留下來,要不然的話……


    他用行動回答了她——轉身就走。


    她立刻拿起擺在床頭的電話,迅速的撥下一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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