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搶這個字,是給她漲了臉。」


    秋燕對雲淺與候府的事情不了解,此時說的也隻對了一半,雲淺沉思了一瞬,也似乎覺得自己之前的方式不太妥當。


    同情心不能濫用,得看是針對什麽人,自己事小,連累了雲府事大。


    恐怕依雲傾今日這番行為,隻知道了對方是位王爺,卻不知是哪位王爺,如她要是知道今日來的是手段毒辣的靖王爺,斷不會冒這個險去博一把她的命。


    「明日午時,無論有沒下雪,都將她送回府上。」


    雲淺做好了決定。


    一上午,本來應該緊張靖王爺為何來了莊子,結果被雲傾中途插一腳,到最後一屋子人都隻顧著罵雲傾,倒忘記了去問問雲淺,為何皇家道觀的王爺會來莊子裏。


    莊子裏的人忘記了,上麵皇家道觀的人可沒忘,靖王爺一回去,小六就嬉笑著一張臉跟上了。


    「主子剛才可讓奴才好找啊。」


    「往日出去散步也沒有今日走的久啊,這是上哪去了?」


    小六故意將語氣拖地長長的。


    平日裏就知道裝。


    天下第一悶騷,非他莫屬。


    「說說候府是怎麽回事?」靖王斜了小六一眼,輕飄飄的問道。


    「嘖!」


    「王爺早就該過問了。」


    小六興奮的忘了形,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第二日早上,雪也不飄了,似是專程為送雲傾而晴的。


    秋燕去房裏找雲傾,打算幫她收拾收拾,天氣難得放了晴,用完早食就趕緊下山。


    昨夜小姐特意吩咐她,再帶上了兩個小廝,今天一定要送雲傾姑娘回府的。


    可秋燕將院子找了個遍都沒有看到雲傾的人影,剛準備去問問雲淺,就見一臉氣憤的靜月從外麵走了進來。


    「我呸!」


    「還學起東施效顰了,真不是個東西。」


    秋燕不知靜月怎的這麽生氣,不過能讓她罵的,如今莊子裏也就隻有那麽一個人了。


    這是又惹出了什麽事?


    「怎麽啦?」


    秋燕走上去問道:「一早上我都沒瞧見人影,你看到了?」


    「哼!你找得到才怪!」


    「人家正站在那坡上秀身段呢。」靜月手一指,秋燕走過去,順著她的手往上一看。


    可不是嘛!


    此時站在山坡上,脖子伸的老長,正在盯著遠處賞風景的身影,不是雲傾又是誰。


    「我……」


    「長見識了。」


    秋燕手裏正拿著雲傾剛來時穿的那件衣裳,一時也氣得丟在了雪地裏。


    「早上我還奇怪,她怎麽連續提了幾次冷,還不要臉的說能不能借用一下小姐的那件白色鬥篷,紅色鬥篷都給她了,她這會兒又覺得白色的好看了,當時我對她就沒好話,不成想原來是去偶遇王爺的。」秋燕說著,恨不得將她從那坡上扯下來,趕緊送回府上。


    兩人站在莊子門口說的大聲,驚動了屋裏的雲淺和書畫。


    雲淺一出來就看到秋燕和靜月歪著脖子罵,不用想,估計又是她那妹妹惹的。


    書畫走的比雲淺快,站在靜月的身旁,隻往那山上瞧了一眼,就明白了,頓時臉色發黑,回頭對雲淺說道:「小姐還是進屋吧,別看了。」


    「還真敢拿自己與大小姐比,以為自己往哪一站,就能遇上王爺了?」靜月和秋燕也沒再看了,回過身朝著雲淺走去。


    「王爺分明看上的是大小姐,她又來瞎湊什麽熱鬧!」靜月一說完,雲淺就一雙眼睛盯著她。


    「別瞎說。」雲淺輕斥了一聲。


    「小姐,這回靜月可沒瞎說,王爺自進來,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小姐,估計八成是對小姐有意了。」書畫有些擔心,但多半是高興,與衛疆相比,王爺無論是長相,還是地位,或是風度,哪方麵都比衛疆要強。


    小姐要是能嫁過去也挺好的。


    「可不是。」


    靜月最能察顏觀色,何況靖王爺的眼神又那麽直白,怎麽能看不出來。


    「你們去將她叫回來,馬上送她下山。」雲淺有些窘迫,具體也不知道為何窘迫,一想起與靖王那般共撐著傘,臉上就覺的發燙,在臉紅之前,雲淺打發了幾個丫頭去山坡上接雲傾,自己先回了屋。


    雲傾被三個丫頭前領後押的剛回到莊子,門前就響起了一聲洪亮的聲音:「淺兒妹妹!」


    七少爺走在前麵,身後跟著五少爺。


    待看清跟前的人是雲傾之後,七少爺的臉色一變,走到雲傾跟前,跺了一下腳:「雲府上下為了你都快翻天了,六妹妹躲在這裏倒是過的自在!」


    幾位少爺平時很少接觸雲傾,說不是討厭也談不上喜歡,但平時有個什麽東西的,都會準備她那一份,要不是這次她私自跑到太行山裏,讓雲府好一番尋找,七少爺也不會對她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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