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雲傾是三世修來的福分,昨日才得知,有幸入了世子的眼,還請母親成全雲傾。」


    雲傾站在那裏,沒有一絲的尷尬,滿臉都是急切的期盼,世子都發話了,為何祖母,母親就不能答應,難道就看不得自己比雲淺好嗎?


    「這事,我做不了主,回去吧。」


    四夫人心累,之前看到她那副模樣覺得可憐,如今再一看就覺得可恨了。


    四夫人一句話說完,靈兒帶著幾個丫頭便將她送了回去。


    本以為這樣,她能消停了一會兒,薑夫人完全沒有想到,雲傾居然帶著趙姨娘,去老夫人的院子裏跪上了。


    薑夫人午飯還沒有吃完,便匆匆的往老夫人院子裏趕。


    果然,人一到,就被老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到底會不會教?」


    「不會教,就讓她們從哪來回哪兒去!」


    老夫人說完這話,薑夫人還沒來得及回應,趙姨娘卻是臉色一白,對著老夫人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待她抬頭再看著老夫人時,額頭已是一片血漬,很是瘮人。


    「四媳婦兒!」


    「你今日可瞧清楚了吧,這就是當年你千方百計,求著我護下來的人啊!光想著你替她們想了,她們怎麽就沒想想淺丫頭啊!」老夫人指著跪著的兩人,氣得頻頻捶胸。


    薑夫人瞧了一眼趙姨娘和雲傾,低著頭走到老夫人身旁,勸道:「娘,別為了這事動氣,傷了身子可不劃算。」


    「我能不氣嗎?幹脆亂混子打死得了!她也敢,還敢教唆六小姐跪在這裏來?你心腸好,那惡人我來做!就為了那麽一個破敗的侯府,讓六小姐連姐妹情分也不顧了,她要是嫁了,淺丫頭豈不就成了笑話了嗎?」老夫人怎麽不氣,六小姐先是在後院勾搭上衛世子,後麵還沒與她算帳就跑去了莊子上,從莊子上回來就跟個沒魂人似的,昨兒個早上又讓四媳婦為她們說左府的親事,這才過了多久,一天的時間,突然又回心轉意鐵了心的嫁侯府了。


    「母親……」


    趙姨娘嘴皮子顫顫的動了動,可一碰上老夫人那雙銳利的眼睛,就忍不住縮回了身子。


    「我什麽都不求,就算是死,隻要母親和夫人能夠成全了六小姐,我也值了。」


    趙姨娘沒有什麽文化,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老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老夫人消消氣,橫豎一狠心,又對著老夫人磕了一個響頭,想著打死就打死吧,這一回隻要六小姐能嫁進候府,她做什麽都可以,包括配上這條命,她早就應該死在逃荒的路上,多活出的這些年都是她拿顏麵賺來的,關鍵時候,不要了也罷。


    「你們都先回去!」


    「沒看見娘正在氣頭上嗎?」


    薑夫人臉上實在掛不住了,趙姨娘這麽一鬧,又將自己折騰成一副淒慘無比的模樣,估計又想如當年那般,賣得所有人的同情。


    隻是現在老夫人被她娘倆氣得不輕,不管怎麽樣,自己這個做主母的有責無旁貸的責任,這才出聲將她們往回攆。


    「夫人……」


    趙姨娘還欲說什麽,就被薑夫人打斷:「此事日後再說,蝶衣,將她們送回去吧。」


    薑夫人說完,攙扶著老夫人往屋裏走,「母親,眼看就到年關節了,府上可不能見血,她不就是想跪嗎?回頭我讓她在院子裏跪個夠。」


    老夫人其實心裏也沒有真的想要誰的命,雲府至今為止都沒有出過命案,就是因為白夫人凶是凶了點兒,可心底善良,也見不得血,此時一聽薑夫人如此說,也沒有再吼著要打死趙姨娘,順著薑夫人的攙扶轉身進屋,一眼都不想再往兩人身上瞧。


    六小姐帶著趙姨娘去求老夫人做主的事,一炷香的時間就傳遍了雲府,靜月將事情講的繪聲繪色,貌似自己親眼目睹了趙姨娘磕頭了一樣,嘖嘖的感歎了一陣,又將雲傾酸了個透。


    雲淺隻關心,祖母有沒有鬆口同意。


    不同意雲傾會不會善罷甘休,


    要是同意了,秦姑娘那裏,自己許諾的事情又該怎麽辦。


    候府要娶雲府庶出六小姐為世子夫人的事,恐怕已經傳進了秦姑娘的耳裏,估計過不了多久,秦姑娘又該找自己算帳了。


    雲淺不想還好,一想到這事,第二日清晨就從府外來了一封信。


    一看信封落款是秦姑娘,不用打開就知道說的是什麽事,大概是覺得自己不講信用,耍了她,對於秦姑娘來說,她與雲傾誰嫁,都是一個道理,沒有區別。


    雲淺正準備拆開信封瞧瞧,門口靜月一臉黑線的來報:「東施來了。」


    屋內的幾個丫頭都知道她說的是誰,驚訝之餘都麵露了嫌棄之色。


    「讓她進來吧。」


    雲淺將信放到一邊,早就算準雲傾求祖母和母親不成,一定會來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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