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表哥這回鐵樹開了花,莫要取笑他了。」太皇太後瞪了一眼林宛清,生怕把快要到手的兒媳婦給臊跑了。


    「難怪表哥這麽挑剔,雲姑娘長的真漂亮。」林宛清一雙眼珠子清清亮亮的瞧著雲淺,雲淺本來就被靖王爺一番動作弄的滿臉羞澀,如今再被她這麽赤/裸/裸的一瞧,更加窘迫。


    而此時太皇太後左手邊的林詩姑娘,雖說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臉上卻很僵硬,看著雲淺的目光也是冷冰冰的。


    「太皇太後,還是進暖屋吧,外麵風涼,莫受了寒。」身後的宮女上前不動聲色地拉開了林詩,攙扶著了太皇太後的手體貼的說道,剛才在屋子裏太皇太後非說要出來走走,誰都知道她是等不及了,想出來看看雲府的姑娘到了沒。


    如今人也到了,還是進屋裏說話好,太皇太後年歲已高,可經不起這冬季裏的寒風。


    「對,都進去吧。」


    太皇太後一招手,一群人便跟在她身後,往暖屋裏走去。


    雲淺跟著太皇太後,靖王爺始終在她身後兩步的距離,直到進了屋裏,才從她身旁走開,坐在了太皇太後的身旁。


    而剛才那兩位林姑娘則與她坐成了一排,林宛清坐在了林詩與雲淺的中間。


    太皇太後坐下後與雲淺嘮叨了幾句家常,見雲淺回答的幹脆利落,說話時微微俯首,態度恭敬卻又不卑不亢,心裏頭便越來越喜歡。


    一時後悔怎就沒早些發現這丫頭。


    後又想起雲淺之前與候府的親事,候府如今家風下滑,確實是配不上雲府這丫頭,要不是候府拖著親事不退,說不定雲淺的畫像也能早點送到墨兒的手裏,早些成親,早些生個胖小子。


    太後畢竟年歲已高,說了一會兒話,就覺得渾身疲倦,靖王便吩咐宮女將太皇太後送至內屋休息。


    太皇太後回屋後,林宛清看著雲淺笑了笑,又回頭對靖王說到:「雲姑娘今日剛進宮,我帶著她四處走走可好?」


    靖王眉目挑起看了一眼雲淺,後對林宛清說了兩個字:「有勞。」


    「雲姑娘,走吧,雖說外麵飄著雪花,好在雪也不大,雲姑娘正好可以去瞧瞧宮裏頭的雪景。」林宛清見雲淺已經站起了身,便對雲姑娘說道,「我姓林,叫我宛清就好。」林宛清說完又指著身旁的另一位姑娘道:「她叫林詩,是我侄女。」


    林宛清不待雲淺反應,捂著嘴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占了便宜?明明比她隻大了月份,她卻要叫我一聲姑姑,這點我倒和表哥一樣,處處都高人一輩。」


    雲淺也跟著笑了笑,氣氛比剛才輕鬆了很多。


    「姑姑,你們先走著,我內……急,過會了就來。」一行人正要往外走,林詩姑娘悄悄的在林宛清跟前小聲的說道。


    雲淺離得近也聽到了。


    「好,我們往花園那邊逛逛,你等會兒過來找我們就好。」


    林宛清說完回過頭,就挽著雲淺的胳膊:「宮裏冷清,尤其是下了雪,還好今日雲姑娘過來了,多了個說話的人。」


    「多謝林姑娘。」


    雲淺倒是喜歡林宛清這性子,長的又靈氣,性子又灑脫,定是個人緣極好的人。


    「靖王爺是我表哥,雲姑娘與表哥成親之後,就是我表嫂,莫要與我客氣,以後雲姑娘免不得經常來宮裏,要是覺得無聊了,就叫上我,我陪著你。」林宛清說完,見雲淺臉色又是桃紅色,不好再逗她,便為雲淺講起了沿途的事物。


    雲淺與林宛清逛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雲淺站在幾顆白雪裝飾的常青樹下,一邊聽林宛清說著,一邊抬起頭看著皚皚白雪下露出一角的綠色,突然就想起了太行山上的那片山穀。


    這一片若是沒下雪,怕是瞧不出冬季的蕭條,雲淺扭著脖子懷顧四周,視線瞬間定格,突然看到了身後不遠處的靖王,雲淺一愣,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站在了那裏,但是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比起以往的平淡,有了些許陰沉。


    被雲淺這麽一瞧,靖王臉上的神色緩了緩。


    視線對上了,雲淺又不能假裝沒瞧見,硬著頭皮走過去,想著總得過去打聲招呼。


    雲淺剛抬起腳步,就看到遠處林詩姑娘手裏抱著一件青黑色鑲金邊的鬥篷,目含羞澀地從靖王身後繞到了跟前,不知是說了什麽,雲淺猜想一定是在說天氣冷,別凍著了這類的話,因為林詩姑娘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鬥篷遞向了靖王。


    靖王頭都沒側一下,依然盯著雲淺這邊,就在林詩遞出了鬥篷之後,靖王一雙黑眸銳利的掃向身後的太監小六。


    「你們都是死的嗎?」語氣冷硬,帶著怒氣。


    這話雲淺聽清楚了,剛才林詩出現後,她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一直在往前麵走。


    雲淺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發火,腳步猶豫了一下想著到底還要不要過去,就見小六戰戰兢兢的走到林詩跟前,將那件鬥篷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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