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命。


    雲傾想的入神,衛疆轉過頭不經意的一瞧,就看到了一臉羞澀,微微發著呆的雲傾,心口猛的一震,盯著雲傾的臉就移不開眼。


    就是這個表情,這種神色,前世的雲淺坐在侯府東屋的門口,曬著太陽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模樣。


    自己每次一過去,她的臉上總會蒙著一絲羞澀,重活一世,雲淺對自己從來都是一張冷顏,如今再從雲傾的臉上看到,衛疆才從記憶中找回了雲淺當初的模樣。


    自己擁有過的。


    衛疆的眼神帶著一種炙熱,緊緊的盯著雲傾,雲傾眼睛一轉,無意中與他視線相對之後,臉色「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世子那目光,讓她的心止不住的跳。


    「這個送給世子。」雲傾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香囊,那荷包是她自己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繡了好幾個,才從中挑出來了一個最滿意的。


    衛疆看著雲傾入神,直到雲傾將香囊遞到了他跟前,他才反應過來。


    雲傾與雲淺有三分像,剛才的神色又相同,衛疆一時陷入其中,總以為跟前站著與自己說話的人就是雲淺,此時見到雲傾遞過來的香囊才清醒過來。


    雲淺自來不會繡花。


    而雲傾給他的香囊,那朵山茶花繡的惟妙惟肖。


    「裏麵放了一些草藥,夜裏能安眠養神。」雲傾見衛世子發愣,又羞澀的說了一句。


    「多謝。」衛疆接過雲傾的香囊,這會兒神智清醒了,看著門口慢慢散開的人群,心口又開始堵,但是又能如何,雲淺已經嫁了,徹徹底底的嫁給了靖王,送親隊伍的吵鬧聲越來越遠,衛疆的心就越來越痛,像是被什麽東西掏空了一樣,一股想抓又抓不住的無力感襲上心頭,他再也沒有心情呆在這裏了。


    雲傾看到衛疆突然的站起來,毫不猶豫的向門口走去,忍不住叫了一聲:「衛世子……」


    可衛疆並沒有回頭,他胸口難受得很,踹不過氣,他隻想趕緊離開雲府,離開這個會要了他命的地方。


    出雲府之前,心中又默念了一遍,一個女人而已……


    侯夫人這邊一直堅持到了宴席結束,每看到一樣東西,胸口堵著的氣就越來越高,紅妝十裏,奢華熱鬧,這些靖王爺當然能給得起。


    侯夫人從起初的嫉妒雲府,到後來就說到了雲淺高攀的事上。


    「人家有那個高攀的心,還真就如願了,也不知道雲府的老夫人傳了她什麽絕招,竟然讓靖王府當成寶貝疙瘩一樣的寵。」侯夫人沒有人說話,隻能與身邊的素素說說。


    「夫人,此處人多眼雜的,還是回去再說的好,免得被人聽見,生了壞心,說給了雲夫人,以後見麵就尷尬了。」素素一直聽侯夫人叨叨,沒有人的時候還好,可有時候有人她還在說,生怕人家雲府的人不知道似的,現在侯府還和雲府有一門親事,是親家,雲府這時候嫁人,按理說,侯夫人不該在人家的婚禮上說這些不好聽的話。


    「有什麽不能說的,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侯夫人雖然回答了這麽一句,但還是聽了素素的,往周圍瞧了瞧,免不得能看到幾個與雲府關係好的女眷,一時也閉緊了嘴巴,打算回府之後,再慢慢數數她雲府的不妥之處。豆#豆#網。


    「走吧,去看看世子那邊結束了沒有,結束了我們一道回去。」侯夫人站起來,也不想再呆了,送親的都走了,橫豎看著雲府,越看越不順心,早些走了好。


    素素前去瞧了瞧,剛好遇到了張總管,也就問了一句看到衛世子了沒有,張總管說世子已經先走了,素素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嘀咕了一聲:「這麽早。」怎的就沒有等等老夫人。


    張總管很想說,你家世子爺午食都沒用就已經回去了,但想想懶得在意這些人,也就沒說什麽去忙別的了。


    素素回去告訴侯夫人世子已經走了之後,侯夫人也是一愣一愣的,說好了的一起來一起回去,他怎麽就先回去了,將她一個人丟在後麵。


    「你們那個世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成何體統,招呼不打一聲就自己一個人走了,那她今日拉上他一塊兒來還有什麽意思。


    本來還想與他一起議論一番雲府的,誰知道他怎麽就屁股燒火了一樣,急著走了。


    侯夫人當下腳步也沒有停留,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個讓人生厭的地方。


    衛疆回去之後,一頭就紮進來書房,將房門關的緊緊的,壓根兒就忘記了侯夫人的事,直到外麵秦氏敲門,說擔心世子這個點回來,怕是沒有用過午食的,專程讓廚子為衛疆做了幾樣小菜,她親自端了過來。


    衛疆頭暈乎乎的,本想不理會,可想到秦氏如今懷了孕,肚子都顯懷了,心頭一軟,就打開了門將她讓了進來。


    秦氏看到精神不振,甚至有些頹廢的衛疆,嚇得差點就要去叫府上的醫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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