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所以即使是上了機場快線,路上的氣車也是很多。陸繼儒駕著那輛藍色轎車機場快線左衝右突。沈妍坐在副駕駛位上,一手抓住懸梁上的把手,一手抓住那個背包,卻拚命地催陸繼儒:


    “陸大哥,能不能再開快點呀,要不真的趕不上了。”


    陸繼儒不看她,繼續專注地開車。


    可沈妍又開始催了:“陸大哥,求求你了,快點好不好呀?”


    陸繼儒突然冷冷地說:“你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


    沈妍被他那冷冰冰的表情和結了霜的聲音嚇到了,立即閉口無言了。


    一會,雙手握著方向盤、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陸繼儒突然問道:“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著急呀?難道是你放著這個現任男朋友去找前任?”


    沈妍一聽瞪大眼睛,頓時氣結。不可理喻地看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


    “什麽現任、前任、他隻是我的同學而已。”


    陸繼儒轉動眼珠瞄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鼓著腮幫子的沈妍,心想:真是個小孩子!


    “再說,我們這樣幹巴巴地趕,人家知道你在趕去機場的路上嗎?”


    這句話提醒了沈妍,她不自覺地“o”了一下,馬上用手捂著嘴巴。她瞄了一眼陸繼儒,突然轉過頭看著陸繼儒,認真又討好地說:“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嗎?”


    陸繼儒一聽心裏一震,不是給了個手機給你了嗎?


    “你不是有手機嗎?”


    沈妍又是“哦!”了一聲,的確忘了陸繼儒送了一台手機給自己。“不好意思!”她的手擺了擺,才去背包裏找手機。


    高中三年,林浩斌這個班長的電話號碼都公布於q群中。雖然她從來沒有撥打那個號碼,卻爛記於心。


    這是沈妍第一次撥打那組號碼,她瞄了陸繼儒之後把手機放到左邊耳朵,用手捂在嘴邊。電話很快接通了,她壓低聲音:


    “林浩斌,是我。”


    正靠在椅背上的林浩斌,被手機震動震得回過神來。他以為會是毛利瑾打來的,一看卻是一組陌生號碼。當他聽到沈妍的聲音時,他又激動又驚喜地說:


    “沈妍,真的是你的嗎?”


    沈妍卻不理會林浩斌的驚喜,她輕輕地說“不好意思,你的錢包在我這裏,我現在已經在趕去機場的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林浩斌看了看手表說:“我已經到機場了,我在候機大廳裏等著你!”


    沈妍輕輕說了個“好”字就掛掉電話,看著窗外長長地吐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通過電波聽到林浩斌的聲音,她卻感到有點親切感。她在回憶著高中時的各種情景:林浩斌在籃球場上矯健的身影,當然少不了場邊那群花癡的女生;林浩斌在各種活動中,帥氣突出的身姿,這時更少不了尖叫的粉絲……


    陸繼儒側頭看了眼魂遊般的沈妍,他努力控製心中的妒火。他冷冷地說:


    “我們這麽火急火燎地往機場趕,就是為了送一個錢包嗎?”他明知故問。


    沈妍聽到陸繼儒冷冰冰的話之後,才緩緩地回過頭看著他,突然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隻是點了點頭。


    一陣沉默。


    最後沈妍輕輕地將伸手到背包裏麵摸到那個錢包。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最後她還是在背包裏打開那個錢包。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相片,她瞪大眼睛稍稍地低下頭去看。


    瑪雅!這不是我自己嗎!沈妍心裏尖叫起來。


    再定睛一看,那是一張辦準考證照的相片,一臉的稚氣。看著相片沈妍不由得秀眉微舒,嘴上掛著一絲會心的笑意。


    陸繼儒看似一直在認認真真地開著車,實際上沈妍的這些小動作都入了他的法眼。他側頭看了她一眼,說:“給我看看!”是命令式的口氣。


    陸繼儒的一聲令下,使得沈妍驚訝地側頭看著他,身體卻是本能地往左邊躲,手裏的錢包也合起來了。她吃吃地說:


    “別人的東西有什麽好看。”


    陸繼儒這時左手已經伸過來了,一臉的認真地說:“正因為是別人的才好看。給我看看,要不你就下車。”


    沈妍看他這麽認真地說著,還真擔心被他丟在路邊。她隻好緩緩地從背包裏掏出那個錢包,極不情願地遞到他的手裏。


    這時汽車已經到達機場幹線的出口,前麵的車龍很長,車速也成了龜速。


    陸繼儒左手掂著那個錢包,用拇指翻開對折著的錢包,一眼便看見夾在裏麵的那張相片。他英眉微蹙,把錢包放在方向盤上,右手的兩個手指將那張相片鉗了出來,然後把錢包丟回去給沈妍。


    沈妍見狀,叫起來:“哎!你要幹什麽呀?那是我的相片呃!”


    “既然他不是你的男朋友,那麽他就不可以在錢包裏夾著‘我的女朋友’的相片。除非你承認他是你的男朋友。”陸繼儒盯著前麵的車龍,冷冷地說。說到“我的女朋友”他英眉一挑。


    沈妍眼巴巴地瞪著陸繼儒的側臉,頓時語塞,臉也漲的通紅。心裏簡直是悲憤交加:什麽人呐!


    這時前麵的車龍似乎是凝固了般,汽車幾乎是停滯不前了。不過機場的候機大樓已經在眼前了。


    沈妍焦急看著那塊漂亮的手表,已經是五點了。


    她正想開口說話,就在這時,陸繼儒的手機響起來了。他看著車載藍牙,是父親的電話。立即,他英眉微蹙,改用耳戴藍牙接起電話,叫了一聲“爸爸!”之後,靜靜地聽著對方講。


    他聽著聽著,整張臉越來越冰冷了,而且雙手緊緊地抓住方向盤,關節上一片暈白。汽車也被死死地踩住不動了。後麵傳來陣陣催促的喇叭聲。


    沈妍看著他這個樣子,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最後她看了看手表心裏一橫,拿起林浩斌的錢包,把背包往座椅上一擲,將車門上的那個手動解鎖按下去,打開車門,跳下車了。


    她不顧身後那句令人震顫的吼聲“你不要命了!”,淹入滾滾的車流以及尖銳刺耳的喇叭聲中……


    陸銘楷被電話裏突然傳來的爆叫“你不要命了”給震了一下。他不知道兒子是在哪裏,他也對著電話爆叫著:“你小子在吼誰呀?”


    陸繼儒看著消失在車流中的沈妍,心都跳到嗓子那裏裏,直到電話傳來父親的吼叫,他才冷冷地道歉:“對不起!”


    “快點給我回來!”陸銘楷對著電話吼了最後一句之後,“啪”的把那個仿古聽筒掛會電話架上。


    陸繼儒用力將別在耳上的藍牙扯下來,打起雙閃,按著喇叭,硬生生地將車往路邊靠。他好不容易才將汽車開到最左側車道(香港是靠左行駛)。


    他一直留著雙閃,熄火之後就跳下車去。可是已經看不見沈妍的身影了。他掏出手機按下那個快撥鍵,可是鈴聲卻從車裏傳出來。


    他無奈地返回車上,才發現沈妍的背包還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他隻好發動汽車隨著車流緩緩前行


    ==


    此刻的陸家大宅裏,安靜無比。


    陸繼儒的姑姑=陸敏如帶著女兒楊芸詩去英國兩個月了還沒回來。她的兒子楊諾留在香港,也隻是晚上才回來睡覺,白天是不見人影的。


    (陸敏如比陸銘楷小很多,因小得得寵,所以從小就叛逆,十七歲就跟那個混混丈夫楊子蛟。後來揚子蛟染上毒癮,陸銘楷把他們一家接來陸家大宅。為了給揚子蛟戒毒,就把他安排到遠洋船隻上上班。現在楊子蛟在英國那邊的航運公司當一個主管。短時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忙時半年都不能回來一次。)


    可是在家的人都明白這安靜下是一場即將爆發戰鬥==陸氏父子式的戰鬥。


    吳媽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她看到三點多的時候家裏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就是氣衝衝的淩仕哲和有點木訥的淩培元。


    吳媽知道陸家和淩家是指腹為婚的親家,以前見過幾次淩家三代。她不知為何,第一次見到淩仕哲就就打心底不喜歡這個老頭。


    也許由於恨屋及烏,當她第一眼見到淩瀟瀟時,就打心底排斥她。說實話,淩瀟瀟並沒有什麽惹人惱的地方,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按平時,客人來了,都會是在會客廳招呼客人。可是當陸銘楷看到興師問罪般的淩仕哲時,隻道他肯定是有什麽重要事情,所以直接帶著淩家父子去書房了。


    吳媽端著茶盤來到陸銘楷的書房滿前時,依稀聽到了淩仕哲在吼著什麽,隻是那道厚重的木門具有很好的隔音效果,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


    吳媽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良久,門打開了,卻是淩家父子摔門而出。淩仕哲將吳媽手裏的托盤撞翻了一地,可連“對不起”都不說一聲,揚長而去了。隻是淩培元跟在後麵,訥訥地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跟在他父親身後出去了。


    吳媽趕緊去拿工具來收拾一地的茶水。這時,陸銘楷那把聲音由於快要炸肺的怒氣更顯洪亮,他的話也從半掩的門縫傳出來了。


    吳媽大概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淩家千金淩瀟瀟向淩家老祖宗淩仕哲提出要悔婚,淩仕哲覺得這當中定有蹊蹺,於是上門興師問罪來了。懷疑陸繼儒在外麵有人了。他不是不能接受陸繼儒在外麵有人,當時不能接受他那寶貝孫女受委屈,所以要陸家給出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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