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發現自己正走在又陡又滑的河堤邊,下麵是湍急的河水,還有張開嘴巴曬太陽的鱷魚。她感覺頭皮發麻,腳底無力。而且走著走著,突然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幸好站穩了,可是又被推了一下,她腳底一滑,向河中滾下去了。


    “啊……救命啊……”


    沈妍手腳慌亂地掙紮著、喊著。


    “沈妍,沈妍…”


    她聽見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就在耳邊,可是左看右看就是沒看見人。這時她發現自己抓住了一根樹枝,而腳下的河水也變成了平地。


    “沈妍,你醒醒呀,你沒事吧?”


    沈妍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額頭上也感覺到一隻溫潤的手。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見毛利瑾正驚慌地看著自己。


    “你發燒了。”毛利瑾說,接著她彎下腰,將她自己的額頭貼到沈妍的額頭上。“三十七點五度左右,起來吧,帶你去看看醫生。”


    沈妍一聽說醫生兩字,本能地搖了搖頭,可是她發現頭又重又痛,想坐起來,可是雙手似乎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了。她隻好躺在床上,努力抬起左手,看見手腕上那隻漂亮的手表,才剛剛六點。


    “剛才你的手機響了好久了。”毛利瑾已經端著一杯水到床前來了,“開始我也沒反應過來是你的手機。”她嗬嗬地笑了笑,“對了,我都不知道你的號碼呢!”


    沈妍苦笑了一下:連我都不知道它的號碼呢!


    不過她知道除了昨天那兩個男人,沒有第三個人會打電話給自己了。


    這時,那兩個男人的吻又浮現在腦海裏。她不自覺地將手指輕輕地在嘴唇上來回地摸著。似乎是回味那兩個吻。


    可是她奇怪的是記憶中被林浩斌親吻的感覺已蕩然無存了,隻有被陸繼儒強吻時的那種憤怒後又有絲絲甜蜜的感覺。


    這時沈妍感覺頭好像也沒那麽痛了。她吃力地雙手撐著床,半躺在床頭上。


    毛利瑾卻一直擔憂地看著沈妍,她以為她臉上那些忽暗忽明的變化是由於頭痛引起的。她將水杯放到桌子上,坐到床邊來,拉住沈妍的手:


    “要不要告訴陸大哥?”


    “不要。”沈妍斬釘截鐵地回絕,“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那個人。”


    “哦!”毛利瑾瞪著她的小眼睛看著沈妍,一臉疑惑:


    昨天晚上她在吃飯的時候,明明陸大哥打電話來說沈妍已經回學校了,當時並沒有聽出他有什麽異樣。不過她微微地點著頭,似乎已經明白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有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毛利瑾趕緊去拿沈妍的那個背包過來。沈妍接過背包之後,從裏麵掏出一直響著的手機,一看,是林浩斌。


    她接通電話之後,說了聲:“你好!”


    “沈妍,是我”林浩斌充滿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不起!這麽早打擾你了。”他抱歉地說。


    “沒事,我……咳!咳!”沈妍突然感覺喉嚨像是被是設麽堵住,隻好用力的咳了兩聲。


    “你感冒了嗎?”林浩斌緊張地問。


    “沒有、沒有。”沈妍趕緊否認掉“我剛起床喉嚨有點幹而已。你什麽時候到了?”


    “你沒事就好,你一個人在香港要自己保重啊!”林浩斌完全忽略沈妍問他的話,自顧自地說:“沈妍,這樣吧,我有個朋友在香港,等會把他電話告訴你,你如果遇到什麽事就去找他。”


    “不用了,不用了。”沈妍一聽林浩斌這麽說趕快拒絕了。不給別人添麻煩=這是媽媽從小教導她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一個人在英國要多加小心。”


    沈妍這時看了看正在疊被子的毛利瑾,微微一笑,對著電話說:“班長,我的室友毛利瑾也在,你跟她說兩句吧,順便謝謝她昨天陪我們吃飯。”


    還沒等林浩斌反應過來,沈妍就把手機伸到床外麵去,說:“毛利瑾,有人找你。”


    “我?”毛利瑾彎著腰一隻手在整理被子,一隻手的大拇指指著她自己,詫異地問。


    “是的!我的班長。”沈妍臉上微微一笑肯定地回答。她是真心想撮合毛利瑾和林浩斌。


    毛利瑾放下疊了一半的被子,拍了拍雙手,走過來接過電話:“喂!你好!我是毛利瑾。”


    沈妍聽到毛利瑾輕快的聲音,會心地一笑,坐到床邊來端起桌子的那杯水,喝了幾口。可是喉嚨的堵塞感還是那麽重,她又“咳!咳!”地咳了幾聲。這時毛利瑾回頭看著她,她趕緊用手指搖了搖,示意她不自己沒事。


    “哦!沒事,她喝水嗆到而已……你是剛到嗎?……那邊經常下雨的你要小心……今天上午沒有課……好的……我會的……再見!”


    ==


    九月的英國倫敦,天空中飄著毛毛的細雨,氣溫隻有十七、八度。


    希思羅(heathrow)機場,晚上十點多,天空還是灰蒙蒙的。


    今天的航班非常準時,飛機十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林浩斌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地將手機打開。


    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他幾乎沒有閉眼。他一直在回味著昨天在香港機場的那個吻別。雖然不是他的初吻,可是這個吻將是他終身難忘的。


    他知道香港現在是早上六點,沈妍肯定還沒有睡醒,可是他無法抑製心中想聽到沈妍聲音的意望,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我隻是想報個平安而已。


    第一次電話沒人接,他領完行李之後又撥打過去。當他聽到沈妍那含糊的聲音時,心裏“咚咚”地跳著。


    聽沈妍的聲音好像是感冒了。一想到她孤身一人在香港,他心裏就不好受了。他這時想到了陸繼儒,想讓陸大哥照顧一下沈妍。可是沈妍卻堅決地拒絕了。他也不能勉強。


    可是他沈妍才說兩句話就把電話給了毛利瑾,他隻好跟毛利瑾說些客套話,最後掛掉點話走出機場。看著陰雨綿綿的天空,心中突然飄過一絲絲愁緒。這是他以前出遠門從來沒有過的心情。


    他想起一句話來:愛情能讓強大,也能讓人脆弱。他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向一輛出租車走去。


    ==


    毛利瑾掛掉電話卻看見沈妍這時已經是滿臉通紅的,她趕緊放下電話說:“你沒事吧?”說完再次用手按在沈妍的額頭上,似乎又燙了一些。她趕緊說:


    “沈妍,你這樣不行,得去看看醫生。”


    “真不用,我沒事,我上午沒有課,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你去忙吧!”沈妍說完又倒下去睡了。可她躺在床上,總感覺周圍有無形的東西向自己壓過來,連呼吸都困難。


    毛利瑾這時候想到的隻有陸繼儒了,她收拾完之後,跟迷糊中的沈妍的說自己去晨跑了,然後就出去了。因為陸繼儒跟她交代過:沈妍對醫院和醫生非常抵觸,如果她生病的話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陸繼儒昨晚從跟父親和吳媽回到陸家大宅已經是將近晚上十二點了。父親由於他的戲演得太過逼真,受的刺激不小,回到陸宅之後還是有點胸悶,最後服用了程博士開的藥才入睡。


    他忙完手上的事情,已經四點多了,他躺在床上疲憊不已。父親這邊自己雖然有點過火,但還是順利讓父親接受一個普通女孩。至於沈妍……


    迷糊間,突然被一陣電話鈴吵醒,他摸索著接起電話。當他聽清楚電話裏的內容之後,“謔”地一下坐起來了。看看手表,才六點剛過。外麵的天空還是灰蒙蒙。


    他將電話丟在床上,趕快洗漱更衣。當他穿著布拖鞋,輕手輕腳地來到客廳時,吳媽已經站在客廳裏了。


    “少爺,這麽早呀!”吳媽知道陸繼儒忙,但也不至於這麽早就出門,天都還沒亮呢!


    “吳媽,沈妍生病了,我要出去看看她,麻煩您等會煮點清淡的粥,送到那邊去。”陸繼儒俯身在吳媽耳邊低聲說著。


    “啊?沈小姐生病了?”吳媽一聽說沈妍生病,就緊張兮兮了,“要不要帶她去看醫生?”


    “她是寧死也不願意去醫院的人。所以麻煩您了。”陸繼儒說完已經走出了。


    “好的。”吳媽看著少爺消失在客廳大門的背影低聲答應著。不過她心裏嘀咕著:沈小姐生病?難道是......


    ==


    這個時候的道路是暢通無阻的,陸繼儒一路馳騁,來到南華大學時才六點四十幾分。此時的校園裏還是靜悄悄的。他把車停在沈妍的宿舍樓下,馬上給毛利瑾打電話。在路上他已經交代毛利瑾,想辦法讓沈妍到樓下來。


    一會,陸繼儒看見毛利瑾領著渾渾噩噩的沈妍走出宿舍門口,他馬上下車迎上去。


    沈妍看見陸繼儒之後,轉頭用哀怨的眼神盯著毛利瑾,潛台詞是:你出賣我!


    毛利瑾去聳聳肩,表示這是無奈之舉。


    沈妍還想說什麽,不過已經沒有這種精力了。被陸繼儒扶上車之後,她幾乎拚盡全力說了句:“我不去醫院。”可陸繼儒當做沒聽見,將車開出去了。


    不過令沈妍意外的是,陸繼儒並不是將她帶去醫院,而是來到他的“家”。沈妍幾乎是被陸繼儒抱著乘坐電梯到28樓時,吳媽在玄關處迎住了他們。


    迷糊中的沈妍看著吳媽的眼神特別曖昧,最後她聽見吳媽貼在自己的耳邊細聲細語地問:“沈小姐,你是哪裏不舒服呀?會不會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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