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儒被父親攆出休息室之後,他站在休息室外麵的走廊上,焦急地等待著。突然間他很想有一根香煙來刺激一下自己繃緊的神經。


    他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人,最後他掏出電話打給鍾正。


    鍾正作為總裁助理在集團裏算是很高的位置了,所以他要應付的人不比他的老板少,甚至更多。這時他接到老板的電話說讓他弄幾根煙到休息室門口,他大吃一驚。不過他也不多問隨便找人要了一包還沒拆封的香煙來到休息室那裏。


    鍾正遠遠就看見老板在休息室門口踱來踱去的,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老板如此不淡定。他小跑過去,把香煙和一把zippo火機遞到老板的手裏,一臉擔憂地問:


    “陸總裁,您怎麽了?”


    鍾正跟了陸繼儒這麽多年已經習慣跟他說國語了。


    陸繼儒接過香煙和火機,有點生硬地拆開拿包煙,拿出一根咬在嘴裏,火機打了幾次才點著那根香煙。


    他雙腮深深地陷下去狠狠地吸了一口,隨即一陣心肺被烤焦的感覺讓他劇烈了咳起來,嘴裏也冒出淡藍色的煙霧,眼淚也隨之而至。


    “您這是怎麽啦?”鍾正看見老板被嗆得如此狼狽,他焦急地問。他是第一次看見老板抽煙。


    “咳!咳!”陸繼儒咳了兩聲之後鎮定下來看著鍾正笑了笑說:“我、我沒事。”


    鍾正不解地看老板,心裏嘀咕著:老板這時怎麽了,無端端要抽煙。他再看看休息室緊閉著的門。低聲問道:


    “董事長在裏麵?”


    陸繼儒又抽了一口煙才淡定地說:“嗯,沈妍也在。”這回他沒被嗆到了。


    “哦!”鍾正恍然大悟。心想,原來如此!難怪老板要抽煙。


    鍾正剛剛在會場看見老板帶著女朋友出席宴會,心裏可以說是高興壞了。他跟陸繼儒這麽多年了,今天開始終於不需要麵對那些人的八卦了(集團中傳說陸繼儒是彎)。


    這時他也才突然想起,宴會開始前的交通事故被劫持的是沈妍。他憂心忡忡地看著老板問:


    “沈小姐她沒事吧?”


    “不知道。”陸繼儒搖了搖頭說。他又吸了一口煙,吐出淡藍色的煙霧,他的臉在煙霧中變得模糊起來。


    “我是指剛剛的交通事故。”鍾正糾正著自己的問題。


    “哦!”陸繼儒現在回想起來剛剛過去的那場驚心動魄劫持事件,但是他現在擔心的是沈妍將如何應付他那個不怒而威的父親。他看著休息室的門說:“


    “沈妍在劫持事件中表現得非常勇敢和淡定,她成功勸服那個劫持犯。我們在來之前還去看那個嫌疑犯的女朋友。”


    鍾正聽老板這麽一說,不由得佩服剛剛在會場上看到的那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孩。他突然問老板:


    “您是擔心沈小姐應付不了董事長嗎?”


    陸繼儒無聲地默認了。剛才在劫持現場,沈妍的表現的確讓他感動,但是現在對於她來說卻是一出由他導演的戲,會不會穿幫,他真的沒有把握。他倒不是擔心穿幫後父親的暴怒,而是擔心穿幫後沈妍憤然離去。


    “既然沈小姐能應對那麽凶險的事件,現在肯定也能應付懂事長,畢竟董事長是不會要人命的。”鍾正安慰著老板,這也是第一次。


    陸繼儒突然感覺自己在工作中所向披靡,而麵對沈妍和父親卻步步驚心。他心嘲笑起自己來。


    一根煙還剩三分之二,陸繼儒就在那個滅煙器上把它給滅掉了,他轉頭對鍾正說:“你去忙嗎?”


    “好!”鍾正看著老板的臉上已經恢複正常了,知道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任何的忙,於是就轉身離開了。而且他知道在會場裏還會像剛才那樣,要應對那些對老板戀情充滿懷疑的、驚訝的,還要打探真假的長嘴夫人們。


    陸繼儒也不管了,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抬起手敲了敲那道門。


    好一會裏麵才出來父親的聲音“進來”。


    他走進去之後發現父親閉著眼睛靠在沙發靠背上,沈妍一臉淡定筆直地坐著。


    看到這種情景,陸繼儒稍稍地鬆了口氣。


    “你坐吧!”


    陸銘楷微微地睜開眼睛看著兒子說,接著也坐直起來。他看了看剛坐下的兒子又看著沈妍說:


    “小妍,你今天開始就搬到家裏來住吧,以後繼儒去上班時順便送你去上學就行了。”


    “啊?”沈妍捂住嘴巴低聲叫了起來,轉頭看著陸繼儒拚命地眨眼睛。


    “爸爸,謝謝你的好意,至於小妍住哪裏,還是聽她的意見吧!我們家不搞專製,是不是?。”陸繼儒笑著說,這也算是暗示父親:你別管我的事。


    說實話這也是他想要的,不過他肯定不能說出口。


    陸銘楷聽兒子這麽一說,心裏不爽了,他歎了口氣,不滿地看著兒子說:


    “算了吧,我這個老頭是不中用了,連說句話都不算數了。”


    “陸伯伯你別誤會,”沈妍看到陸銘楷那一臉的失落,於心不忍了,趕緊解釋著,“我隻是個學生,還是住學校裏比較方便一些。”


    “是啊!爸爸。”陸繼儒也趕緊附和著,“小妍周末時可以回來看您呀!”陸繼儒說著去拉住沈妍的手,沈妍卻用力在他的掌心中掐進去。潛台詞是:你憑什麽替我決定呀?


    陸繼儒卻無事人般看著父親說:“爸爸,您也累了,要不您先回去?我讓小周準備車。”


    “好吧!我老咯,跟你們年輕人鬧不到一塊去了,先回去咯。”陸銘楷傷感地說,完了就站了起來。


    沈妍是個軟心腸的人,她聽不得這麽悲傷的話語,她趕緊站起來看著陸銘楷認真地說:


    “陸伯伯,您放心,我以後周末一定會回來看您。”


    陸繼儒聽到沈妍這麽一說,側頭驚訝地看著沈妍。


    陸銘楷也認真地看著沈妍,最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這可是你說的啊?那麽你也同意今晚就先住家裏了?”


    沈妍突然感覺上當了,心裏開始罵自己亂發什麽慈悲呀,這下可好了,跳坑裏去吧。不過她還是臉上微笑著說:“是的。我說到做到。”


    這話一出,沈妍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了。不過這可樂壞陸繼儒了,他嘴角微微一翹,看了一眼向門口走去的父親,然後回頭看著沈妍,心裏美滋滋的。他一把拉起她的手跟在父親的後麵,送父親到門口。


    門口小周已經候在那裏了,他一看見陸銘楷走出來馬上迎上來想扶住他,可是被陸銘楷輕輕地推開了。


    小周看著沈妍和陸繼儒點了點頭之後跟在陸銘楷後麵走來。


    等陸銘楷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之後,沈妍懊惱地抬頭瞪著陸繼儒,恨恨地說:


    “誰同意周末去你家了,你別忘了,我們隻要過了今晚就分……”


    沈妍的話突然被兩片嘴唇給吞進去了,兩邊臉頰被死死地夾住,緊接著就是一陣攻城掘地。


    什麽情況!沈妍驚恐地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卻隻看見眼前一片模糊的眉毛。她掙紮著,然而她整個人一下被轉了個大彎,整個背都頂在一堵冰涼的牆上,這回她是動彈不得了。不過她的眼角看見那個郭盈盈一臉不屑地扭著腰款款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最後沈妍放棄了反抗,心想,你要演是吧,我老娘就奉陪到到底。於是她閉上眼睛,慢慢開始回應著。


    陸繼儒隻是情急之下為了堵住沈妍的嘴而已,沒想到最後她竟然開始回應著,著讓他欣喜若狂,他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而溫柔起來。他領著動作生澀的沈妍開始緩慢地展開了甜蜜之旅。


    沈妍從來沒有認真體會這種親吻,她跟隨著陸繼儒的動作,這種感覺不錯。而她心裏卻是在想:我如果去拍電影,說不定能拿奧斯卡。


    “噗嗤”沈妍突然笑起來了。這把已經掉入夢幻世界的陸繼儒一下拉了回來,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妍說:


    “你笑場了。不過演技有了質的飛越。”


    沈妍用鼻子“哼”笑了笑,側起頭看著陸繼儒說:


    “那也是托你這個導演的福,我才能如此突飛猛進。謝謝了!”


    沈妍說完想往會場走出,卻被陸繼儒拉住了,“你去哪呀?”


    “進去呀!裏麵那麽多官二代富二代還有名媛佳人,我去看看有沒有‘漏’撿,你也去撈一籮筐回去備著唄!”


    陸繼儒明知道沈妍說的風涼話可他就是聽著不舒服,他冷著臉說:“看了一個晚上那些虛偽的臉,你還不嫌累呀?走,我們回去了。你不是答應我爸爸今晚回家的嗎?”


    陸繼儒拉著沈妍往電梯走去。這讓沈妍驚訝不已,心想,這可是你們陸繼儒舉辦的宴會呃,你爸走了,你也走?


    她吃吃地說:“那些人你不管了?”


    “你放心吧,有鍾正在,我放心,他們能體諒我這個幾年不開葷的總裁開溜的。”


    陸繼儒說的俏皮話,可沈妍聽著卻是全身一震,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時她才想起,他原來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他是豐銀瑞聯的少東家。


    她動了動嘴唇想責問他,不過又想到這本就是演一場一百萬的戲而已,對手是大學教授的陸繼儒和是集團總裁的陸繼儒沒多大區別,反正明天就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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