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看著沈妍，雖然她現在戴著口罩，不過他昨天見過的那張典型的東方臉讓他記憶猶新。一般人都會在好消息和壞消息之中選其一，而沈妍卻把這個選擇題交回給他。
他笑了笑用倫敦腔說：
“沈小姐，那我就按我個人的喜好先說壞消息了。”
沈妍豎著耳朵盯著卡文。
“壞消息是，你的弟弟目前雖然是醒過來了，但是以目前泉海市乃至整個中國，針對他這種手術的後期恢複治療是空白的。”
“啊！”沈妍五雷轟頂般，轉臉看了看楊晨，可楊晨卻是看著她無奈地點了點。她又無助地看著杜予騰，可杜予騰也是一臉無奈。
沈妍最後再看回卡文醫生。
卡文見到沈妍這樣，馬上說：
“沈小姐，我現在告訴你好消息。它就是，目前亞洲隻有日本和香港有幾家醫院有這方麵的技術和經驗。”
“香港有？”沈妍就像落水者那樣，見到一根稻草那樣也要拚命去抓住，她抓住卡文醫生的手腕焦急的問：“是香港的哪一家醫院？”
“它是、它是香港南華大學的下屬醫院。”卡文看著沈妍吃吃地說，他真不知道自己答應陸繼儒的這個要求是不是很荒唐？
“南華大學！”沈妍低聲驚喜地重複著那四個字，她鬆開卡文醫生的手長長地舒了口氣。她轉頭看了看楊晨，楊晨又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卡文的話。
沈妍又轉頭看著杜予騰，杜予騰的眼裏也是充滿了喜悅之色。
卡文醫生又介紹一些有關於這方麵的基本知識和沛然如果要轉院的話應該注意一些什麽。
沈妍聽不懂那些醫學專業術語，不過好在楊晨在一旁翻譯。當她興奮地聽著卡文的話，還頻頻點頭表示讚同。
卡文最後看著沈妍，輕輕地問：“你的弟弟要不要轉院就看你們了。”
“當然要！”沈妍肯定地說，可是突然她臉沉了下來。
“至於費用問題，我再幫你確認一下，或許我出麵的話，他們能少收一些。”卡文認真地說。
“錢！”這時她才意識到弟弟要轉院的話肯定要“錢”。
最後沈妍看著卡文弱弱地說：
“謝謝你卡文醫生！我回去和我叔叔商量一下，再答複你。”說完之後走到沛然的病床前。
沛然果然如卡文剛剛說的那樣--目前還是屬於忽醒忽睡的狀態。這一刻他又閉著眼睛了。
卡文看見沈妍轉身失落的表情，他真想馬上把後麵的事情也抖出來，可是他又想起陸繼儒交代，隻好把後麵的話咽回去了。
沈妍拖著沉重的雙腳走出重症監護室，走在幽暗的走廊上她依然是一聲不吭。
“沈妍，你沒事吧？”
聽到杜予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妍才想起他還在自己的身邊。她側頭看著杜予騰，無力地搖了搖頭。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錢”的問題。
突然，沈妍的腦海中靈光一現，立即轉過身來看著杜予騰，吃吃地問：
“老杜，我聽楊墨姐說，撞我弟弟的肇事者已經抓到了，是嗎？”
杜予騰是第一次聽沈妍提起肇事者，他不禁心中一緊，隻好點了點頭。
“你見過那個人嗎？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沈妍此刻在想，應該讓肇事者來負責弟弟的醫藥費。因為她知道一般汽車都有保險的。
“我見過那個人了，”杜予騰看著沈妍低聲說。
沈妍看見杜予騰滿臉愧疚之色，心中一緊，她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那個人是、是個低保戶，而且他的那輛車是一輛已經報廢了車，設麽證件照都沒有的。”
“啊！”沈妍瞪著眼睛看著杜予騰，最後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似乎要消化什麽東西那樣。最後她斷斷續續地說：
“那、那、他為什麽還、還開出來呀？”
“那個人有個殘疾的兒子，他是靠那輛車來拉私客。”
沈妍一聽，徹底絕望了，而且又動了惻隱之心。她的腦海裏是一對孤苦無助的父子。
這時，杜予騰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不由得皺起眉頭。他跟沈妍打了抱歉的手勢之後轉身接起電話。
沈妍也不去在意杜予騰，她現滿腦子都是弟弟轉不轉院的事。
突然重症監護區入口處傳來一句低吼：“要說你去說，我不說！”
沈妍茫然地抬頭循聲望去，隻見叔叔和嬸嬸相互推搡著走進來。他們一看到她之後馬上收住聲音了。
她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沈富文加快腳步走到侄女麵前，他努力擠出一點笑容看著侄女，可他那笑容讓人覺得有點可笑
“你弟弟怎麽樣了？”沈富文哈著腰問沈妍。
“還是那樣忽醒忽睡，沒什麽大的變化。”沈妍看著叔叔幽幽地說。
這時孔慧芳也走過來了，她表情怪異地看了看沈妍又盯著丈夫。
沈妍知道這夫妻倆肯定又是有什麽事了。她本來還想跟他們商量弟弟轉院的事，可是動了動嘴之後又把話咽回去了。
這時杜予騰已經接完電話也走過來了，他看著沈富文夫婦叫了聲：“叔叔阿姨你們來了！”
“嗯！”沈富文夫婦同時應了一聲。孔慧芳又用怪異的表情看著杜予騰。
杜予騰看著沈妍和沈富文夫婦，一臉歉意地說：
“對不起！沈妍，我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一下，我讓妙清等會來接你。你們有什麽事打我電話啊！”
“好的。謝謝你了老杜！”沈妍看著杜予騰誠懇地說。
杜予騰走後，孔慧芳使勁地瞪著沈富文，又悄悄地掐了他一下。
沈妍看著叔叔和嬸嬸那種怪異的動作，也不去想去理會。隻是幽幽地說：“你們進去看看沛然吧！我出去走走。”
“哎！你這就……”孔慧芳突然吼起來想去拉沈妍，卻又被沈富文拉住了。
沈富文看著侄女縮著頭嗬嗬地笑著說：“沒事，小妍，你去吧！”
沈妍看了看他們低頭走出重症監護區。
沈妍走出醫院大門，這時外麵已經燈火通明了，她抬頭看著天空，橘黃色的天空中看不見一顆星星。
她突然很想爸爸和媽媽。如果爸媽在，絕對不需要她來麵對這些事情。
沈妍沿著醫院左邊的那條路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情侶路上。
九月底的泉海，晚上已經有了陣陣涼意，路上行人要麽穿著長袖要麽加了一件單層外套。
沈妍扶著海邊的護欄任憑冰涼的海風拂在臉上。看著漆黑的海麵，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了。
“哥哥，買朵花送給姐姐吧！”
沈妍的耳邊突然飄過一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她立即回頭一看，是上次的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厚著臉皮”向一對青年男女推銷鮮花。可那對青年那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妍轉身向小女孩的方向折回去，站在女孩的麵前，她摸了摸口袋，這時她才想起自己穿著杜妙清的衣服，口袋連一分錢都沒有。
小女孩抬起黝黑的臉龐看著沈妍，用稚嫩的聲音甜甜說：“姐姐，你要買花嗎？”
沈妍抱歉地笑了笑，正想轉身離開，小女孩突然咧著嘴巴笑著說：“姐姐，我認得你！上次也是在這裏。”
“嗬嗬！”沈妍尷尬地笑著，“對不起！姐姐今天忘記帶錢了。”
小女孩低頭從麵前的花籃中抽出一小束花遞到沈妍的麵前，輕輕地說：“姐姐，送給你！”
“不用，不用。姐姐改天再來買你的花。”沈妍趕緊搖著雙手謝絕小女孩的好意。
“沒事的。我上次還白白地收了你的那個叔叔的一百元。”小女孩手中的花一直舉過肩膀懸在半空中。
“我的叔叔？”沈妍疑惑地問。
“是啊！我能記住你，是因為你那天全身髒兮兮的，”小女孩看著沈妍偷偷地笑著，“還有就是那位叔叔焦急地向我打聽你的去向。”
“哦！”沈妍這才想起來小女孩說的是陸繼儒。她心裏泛過一陣暖流。她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想，於是蹲下來看著小女孩，輕輕地問：
“小妹妹，姐姐叫沈妍。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女孩估計是第一次有人在她做生意時跟她聊起這些，她神色有點興奮，吃吃地說：
“沈……”
“妍”
“沈妍姐姐，我叫小苗，今年八歲了。”
“你沒上學嗎？”沈妍小心地問。
誰知小女孩看著沈妍，興奮地說：“我媽媽說了，等明年我爸爸回來之後我就可以上學了。”
沈妍突然心裏一陣泛酸，她不知道她的爸爸到底去了哪裏，可是看著小苗一臉的期待，她可不忍心去問什麽了。
她吸了吸鼻子，從小苗的麵前的花籃中拿出幾束花，笑著說：“姐姐今天不買花了，姐姐來幫你賣花好不好？”
小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臉疑慮地看著沈妍，可她看到沈妍拿著花束，向一路走來的行人逆行而去，口裏生澀地吆喝：“賣花咯！賣花咯！”
小苗也隻好跟上沈妍。
可是一路過去，根本沒有人她們的花。
沈妍停下來看著小苗，原來賣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她吃吃地笑著說：
“小苗，是不是因為姐姐在攪和，那些人才不買花呀？”
“沈妍姐姐，不是啦！是你的方法不對。你要找那些男的比女的大很多的那種情侶，他們一般都會賣的。”小苗說得頭頭是道。
“哦！原來這樣的呀！”沈妍驚訝地看著小苗，她稚嫩的臉上呈現出和這個年齡不相符的職業感。
正當沈妍驚歎小苗的心得和經驗時，這時突然有幾對老頭老太向她們圍過來。
那些老頭都很興奮，他們你一束我一束從小苗花籃裏拿出那些花束，連價錢都不問，直接付錢了。
沈妍看著突然這麽多人來買花，可高興壞了，她忙著幫小苗收錢。
最後看著那些捧著花高興地離開的老人們，沈妍吐了口氣，很有成就感。
可沈妍看著小苗的臉上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興奮。她不安地問：
“小苗你怎麽啦？”
“你不覺很奇怪嗎？”小苗看著那些老人家的背影不安的說。
他笑了笑用倫敦腔說：
“沈小姐，那我就按我個人的喜好先說壞消息了。”
沈妍豎著耳朵盯著卡文。
“壞消息是，你的弟弟目前雖然是醒過來了，但是以目前泉海市乃至整個中國，針對他這種手術的後期恢複治療是空白的。”
“啊！”沈妍五雷轟頂般，轉臉看了看楊晨，可楊晨卻是看著她無奈地點了點。她又無助地看著杜予騰，可杜予騰也是一臉無奈。
沈妍最後再看回卡文醫生。
卡文見到沈妍這樣，馬上說：
“沈小姐，我現在告訴你好消息。它就是，目前亞洲隻有日本和香港有幾家醫院有這方麵的技術和經驗。”
“香港有？”沈妍就像落水者那樣，見到一根稻草那樣也要拚命去抓住，她抓住卡文醫生的手腕焦急的問：“是香港的哪一家醫院？”
“它是、它是香港南華大學的下屬醫院。”卡文看著沈妍吃吃地說，他真不知道自己答應陸繼儒的這個要求是不是很荒唐？
“南華大學！”沈妍低聲驚喜地重複著那四個字，她鬆開卡文醫生的手長長地舒了口氣。她轉頭看了看楊晨，楊晨又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卡文的話。
沈妍又轉頭看著杜予騰，杜予騰的眼裏也是充滿了喜悅之色。
卡文醫生又介紹一些有關於這方麵的基本知識和沛然如果要轉院的話應該注意一些什麽。
沈妍聽不懂那些醫學專業術語，不過好在楊晨在一旁翻譯。當她興奮地聽著卡文的話，還頻頻點頭表示讚同。
卡文最後看著沈妍，輕輕地問：“你的弟弟要不要轉院就看你們了。”
“當然要！”沈妍肯定地說，可是突然她臉沉了下來。
“至於費用問題，我再幫你確認一下，或許我出麵的話，他們能少收一些。”卡文認真地說。
“錢！”這時她才意識到弟弟要轉院的話肯定要“錢”。
最後沈妍看著卡文弱弱地說：
“謝謝你卡文醫生！我回去和我叔叔商量一下，再答複你。”說完之後走到沛然的病床前。
沛然果然如卡文剛剛說的那樣--目前還是屬於忽醒忽睡的狀態。這一刻他又閉著眼睛了。
卡文看見沈妍轉身失落的表情，他真想馬上把後麵的事情也抖出來，可是他又想起陸繼儒交代，隻好把後麵的話咽回去了。
沈妍拖著沉重的雙腳走出重症監護室，走在幽暗的走廊上她依然是一聲不吭。
“沈妍，你沒事吧？”
聽到杜予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妍才想起他還在自己的身邊。她側頭看著杜予騰，無力地搖了搖頭。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錢”的問題。
突然，沈妍的腦海中靈光一現，立即轉過身來看著杜予騰，吃吃地問：
“老杜，我聽楊墨姐說，撞我弟弟的肇事者已經抓到了，是嗎？”
杜予騰是第一次聽沈妍提起肇事者，他不禁心中一緊，隻好點了點頭。
“你見過那個人嗎？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沈妍此刻在想，應該讓肇事者來負責弟弟的醫藥費。因為她知道一般汽車都有保險的。
“我見過那個人了，”杜予騰看著沈妍低聲說。
沈妍看見杜予騰滿臉愧疚之色，心中一緊，她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那個人是、是個低保戶，而且他的那輛車是一輛已經報廢了車，設麽證件照都沒有的。”
“啊！”沈妍瞪著眼睛看著杜予騰，最後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似乎要消化什麽東西那樣。最後她斷斷續續地說：
“那、那、他為什麽還、還開出來呀？”
“那個人有個殘疾的兒子，他是靠那輛車來拉私客。”
沈妍一聽，徹底絕望了，而且又動了惻隱之心。她的腦海裏是一對孤苦無助的父子。
這時，杜予騰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不由得皺起眉頭。他跟沈妍打了抱歉的手勢之後轉身接起電話。
沈妍也不去在意杜予騰，她現滿腦子都是弟弟轉不轉院的事。
突然重症監護區入口處傳來一句低吼：“要說你去說，我不說！”
沈妍茫然地抬頭循聲望去，隻見叔叔和嬸嬸相互推搡著走進來。他們一看到她之後馬上收住聲音了。
她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沈富文加快腳步走到侄女麵前，他努力擠出一點笑容看著侄女，可他那笑容讓人覺得有點可笑
“你弟弟怎麽樣了？”沈富文哈著腰問沈妍。
“還是那樣忽醒忽睡，沒什麽大的變化。”沈妍看著叔叔幽幽地說。
這時孔慧芳也走過來了，她表情怪異地看了看沈妍又盯著丈夫。
沈妍知道這夫妻倆肯定又是有什麽事了。她本來還想跟他們商量弟弟轉院的事，可是動了動嘴之後又把話咽回去了。
這時杜予騰已經接完電話也走過來了，他看著沈富文夫婦叫了聲：“叔叔阿姨你們來了！”
“嗯！”沈富文夫婦同時應了一聲。孔慧芳又用怪異的表情看著杜予騰。
杜予騰看著沈妍和沈富文夫婦，一臉歉意地說：
“對不起！沈妍，我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一下，我讓妙清等會來接你。你們有什麽事打我電話啊！”
“好的。謝謝你了老杜！”沈妍看著杜予騰誠懇地說。
杜予騰走後，孔慧芳使勁地瞪著沈富文，又悄悄地掐了他一下。
沈妍看著叔叔和嬸嬸那種怪異的動作，也不去想去理會。隻是幽幽地說：“你們進去看看沛然吧！我出去走走。”
“哎！你這就……”孔慧芳突然吼起來想去拉沈妍，卻又被沈富文拉住了。
沈富文看著侄女縮著頭嗬嗬地笑著說：“沒事，小妍，你去吧！”
沈妍看了看他們低頭走出重症監護區。
沈妍走出醫院大門，這時外麵已經燈火通明了，她抬頭看著天空，橘黃色的天空中看不見一顆星星。
她突然很想爸爸和媽媽。如果爸媽在，絕對不需要她來麵對這些事情。
沈妍沿著醫院左邊的那條路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情侶路上。
九月底的泉海，晚上已經有了陣陣涼意，路上行人要麽穿著長袖要麽加了一件單層外套。
沈妍扶著海邊的護欄任憑冰涼的海風拂在臉上。看著漆黑的海麵，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了。
“哥哥，買朵花送給姐姐吧！”
沈妍的耳邊突然飄過一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她立即回頭一看，是上次的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厚著臉皮”向一對青年男女推銷鮮花。可那對青年那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妍轉身向小女孩的方向折回去，站在女孩的麵前，她摸了摸口袋，這時她才想起自己穿著杜妙清的衣服，口袋連一分錢都沒有。
小女孩抬起黝黑的臉龐看著沈妍，用稚嫩的聲音甜甜說：“姐姐，你要買花嗎？”
沈妍抱歉地笑了笑，正想轉身離開，小女孩突然咧著嘴巴笑著說：“姐姐，我認得你！上次也是在這裏。”
“嗬嗬！”沈妍尷尬地笑著，“對不起！姐姐今天忘記帶錢了。”
小女孩低頭從麵前的花籃中抽出一小束花遞到沈妍的麵前，輕輕地說：“姐姐，送給你！”
“不用，不用。姐姐改天再來買你的花。”沈妍趕緊搖著雙手謝絕小女孩的好意。
“沒事的。我上次還白白地收了你的那個叔叔的一百元。”小女孩手中的花一直舉過肩膀懸在半空中。
“我的叔叔？”沈妍疑惑地問。
“是啊！我能記住你，是因為你那天全身髒兮兮的，”小女孩看著沈妍偷偷地笑著，“還有就是那位叔叔焦急地向我打聽你的去向。”
“哦！”沈妍這才想起來小女孩說的是陸繼儒。她心裏泛過一陣暖流。她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想，於是蹲下來看著小女孩，輕輕地問：
“小妹妹，姐姐叫沈妍。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女孩估計是第一次有人在她做生意時跟她聊起這些，她神色有點興奮，吃吃地說：
“沈……”
“妍”
“沈妍姐姐，我叫小苗，今年八歲了。”
“你沒上學嗎？”沈妍小心地問。
誰知小女孩看著沈妍，興奮地說：“我媽媽說了，等明年我爸爸回來之後我就可以上學了。”
沈妍突然心裏一陣泛酸，她不知道她的爸爸到底去了哪裏，可是看著小苗一臉的期待，她可不忍心去問什麽了。
她吸了吸鼻子，從小苗的麵前的花籃中拿出幾束花，笑著說：“姐姐今天不買花了，姐姐來幫你賣花好不好？”
小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臉疑慮地看著沈妍，可她看到沈妍拿著花束，向一路走來的行人逆行而去，口裏生澀地吆喝：“賣花咯！賣花咯！”
小苗也隻好跟上沈妍。
可是一路過去，根本沒有人她們的花。
沈妍停下來看著小苗，原來賣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她吃吃地笑著說：
“小苗，是不是因為姐姐在攪和，那些人才不買花呀？”
“沈妍姐姐，不是啦！是你的方法不對。你要找那些男的比女的大很多的那種情侶，他們一般都會賣的。”小苗說得頭頭是道。
“哦！原來這樣的呀！”沈妍驚訝地看著小苗，她稚嫩的臉上呈現出和這個年齡不相符的職業感。
正當沈妍驚歎小苗的心得和經驗時，這時突然有幾對老頭老太向她們圍過來。
那些老頭都很興奮，他們你一束我一束從小苗花籃裏拿出那些花束，連價錢都不問，直接付錢了。
沈妍看著突然這麽多人來買花，可高興壞了，她忙著幫小苗收錢。
最後看著那些捧著花高興地離開的老人們，沈妍吐了口氣，很有成就感。
可沈妍看著小苗的臉上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興奮。她不安地問：
“小苗你怎麽啦？”
“你不覺很奇怪嗎？”小苗看著那些老人家的背影不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