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儒揪著陸洋的衣領,拳頭已經快到陸洋的臉上,突然聽見沈妍的喊出“我願意!”,他的手也隨聲而止。他回頭怔怔地看著沈妍。


    此時陸洋已經是暈乎乎了,他反應不過來沈妍的那句“我願意”是什麽意思。


    沈妍見陸繼儒已經停手,趕緊再大聲地重複一遍:“ido!”


    陸繼儒這時才醒悟過來。他一把將陸洋鬆開,轉身向沈妍跑去,完全不顧身後搖搖墜地的陸洋是死是活。


    沈妍被陸繼儒緊緊地抱住在原地轉好幾圈,她的心也跟著飄了起來。不過她看著倒在地上的陸洋,卻無法發出那種幸福的尖叫。


    她隻是低聲提醒陸繼儒:“小心你的傷口。”


    最後陸繼儒才將沈妍放下來,愉快地說:“隻要有你,這點傷算得了什麽呢?”


    說完緊緊地抓住沈妍的下巴,溫柔地親下去。


    而沈妍的心始終還掛著地上的陸洋,她在他稍作停歇的瞬間,趕緊抽身退出來,輕輕地說:“我去看看陸洋,他喝多了。”


    陸繼儒這時對陸洋已經沒有了那種妒意了。他也跟沈妍來到陸洋的身邊。


    沈妍看著陸洋躺在地上已經是昏迷不醒,她“啊!”地低聲驚叫了一聲,立即蹲下來邊推他邊叫:“陸洋,陸洋你沒事,醒醒啊!”


    陸繼儒也蹲下來低聲說:“我看看!”


    說完他去翻了翻陸洋的眼睛,還試了試他的呼吸,然後側頭問沈妍:“他喝了多少酒?”


    沈妍舉起兩隻手指眨了眨眼睛說:“兩半杯紅酒。其中有一杯應該是我喝的,他幫我喝了。”


    陸繼儒聽了之後低聲嘟囔著:“不能喝酒也逞能,活該!”


    沈妍也聽到陸繼儒的嘰嘰歪歪,她突然發現著個男人這麽小肚雞腸呢?於是她不滿地說:


    “大哥,你現在是準備幫忙還是幸災樂禍呀?”


    如果是其他人這麽說,陸繼儒肯定已經拍拍雙手走人了,不過現在這個女孩是他的未婚妻了,她說的所有話他都不會計較。


    他笑了笑說:“看在他幫我老婆喝掉那一杯酒的份上,我肯定要雙倍報答他。走,我們先帶他上車。”


    “老婆?”沈妍突然覺得這個詞語很刺耳。


    陸繼儒卻狡黠地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汽車鑰匙遞給她,他自己拉著陸洋的一隻手掛在肩膀上,拖著陸洋往那輛藍色的小轎車那裏走去。


    陸繼儒把陸洋塞進車後排座之後,還找來一條毛毯蓋在他身上。


    沈妍在一旁看著,覺得這個男人還蠻細心的嘛!


    “他住哪裏呀?”陸繼儒從車門口退出身來之後看著沈妍柔聲問。


    沈妍看著陸繼儒,心裏突然有點不好受了。或許在他心裏,她跟陸洋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


    她搖了搖頭嘟著嘴不滿地說:“我哪知道他住哪裏呀?”


    陸繼儒定定地看著沈妍,她一臉冤屈的表情讓他突然想開懷大笑。他上前兩步捏了捏她的臉,輕輕地說:


    “你誤會了,你老公我沒有這麽小氣到這種程度,哪怕你知道他住哪裏,我也不介意。誰沒有個朋友呢!”


    沈妍還在為“老公”感到害臊,聽到他後麵的話之後馬上趁機說: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以後不能動不動就懷疑這懷疑那啊?”


    “我什麽時候懷疑你了呀?”陸繼儒假裝委屈地說,“我可是天下第一好老公!”


    “老公,老公。你不覺別扭嗎?”沈妍實在不習慣這種突然轉變的稱呼。


    “你都同意嫁給我了,我不是你老公那是什麽呀?”


    陸繼儒說著又在沈妍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或許由於是心情大好,他的鼻子也變得靈敏了。他現在突然聞到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水味道。


    他記得好像隻有郭盈盈才用這種香水。他不由得又蹭到沈妍的身上像小狗那樣用鼻子“呼哧呼哧”地聞了聞。


    “怎麽了?”沈妍不明就裏地問道。


    陸繼儒卻轉過臉去,笑著說:“沒什麽。我隻是聞聞我老婆洗澡了沒有?上車!”


    沈妍想起他想病房講過拿破侖的故事,她無語地瞪著已經繞過汽車另一邊的人。


    這時她突然想起郭盈盈的那種香水的味道。她坐到副駕駛位之後怯怯地看著陸繼儒說:


    “我今天聞到一種奇特的香水味道,和我那次被綁時聞到的那種味道是幾乎是一樣的。”


    陸繼儒已經猜到沈妍接下來要說什麽了,於是他邊發動汽車邊趕緊不屑地說:


    “世界上除了你不用香水,人家用香水的人多得去了。而且香水的味道幾乎都差不多,你又不是警犬,怎麽可能會區分得的那麽明確呢。”


    沈妍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搞錯。正是因為我不用香水,才會這麽敏感。”


    “你這是什麽歪道理,你不用香水還能分得清香水的味道?按你這麽說,人家那些調香師都不能用香水了?”


    陸繼儒實在不想讓沈妍覺得她身邊存在什麽可怕的事情,他隻是想讓她快樂地生活著。


    “那倒也是哦!”沈妍覺得陸繼儒的話不無道理,輕輕地歪著頭勉強地接受這個事實。


    陸繼儒看到沈妍心中的疑慮打消之後轉過身來,伸手摸著她柔順的頭發溫柔地說:


    “那些事隻是一個偶然的,你不要去想那麽多。有我在!”


    沈妍看著陸繼儒堅定的目光,感動得雙眼發漲,她深深地點著頭。


    “先去找個地方把他安頓好!”陸繼儒看了看後排座低聲說。


    “嗯!”沈妍表示讚同。


    這時陸洋的手機響起來了。


    陸繼儒看了看沈妍,他發現沈妍也正看著他。一會沈妍才緩緩地說:


    “你去拿!”


    “哦!”陸繼儒像得令的小士兵那樣跨過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縫隙去翻陸洋的手機。


    陸繼儒拿過手機之後,沈妍發現屏幕上顯示著“羅拉姐姐”四個字。於是她說:


    “我來接,我知道她,我的包包和衣服還在她那裏。”


    沈妍接過手機之後禮貌地說:


    “羅拉姐姐你好!”


    “你們什麽回來拿東西呀?我準備下班了。”羅拉的聲音有點曖昧。


    “啊!”沈妍轉頭看了看後排座上的陸洋,歉意地說:“對不起!羅拉姐姐,陸洋他喝醉了,我正發愁不知道他住哪裏呢?”


    “啊?陸洋喝醉了??”電話裏突然傳來羅拉焦急尖叫聲。


    沈妍還沒來得道歉,羅拉已經劈裏啪啦說了一通了,聽得沈妍全身血液幾乎都凝固了。


    掛完電話之後,沈妍焦急地對陸繼儒說:


    “快,去華萊士酒店,陸洋住在那裏。他有先天性特殊的抗酒精什麽什麽黴,哎不管了。反正他隨身帶的藥應該在那裏,我們必須馬上把他送到那裏去。”


    “啊!!不用送醫院嗎?”陸繼儒驚惑地問。


    “羅拉姐姐說,不要送醫院。”沈妍也隻是傳達羅拉的話。


    陸繼儒歎了一聲之後看著沈妍說:“扣好安全帶坐好!”


    最後夜空響起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那輛藍色的小轎車揚長而去。


    --


    陸繼儒的車來到華萊士酒店,羅拉已經等在酒店大堂的門口了。


    她看見沈妍從車上下來之後立即迎上來,可是當她看到陸繼儒從駕駛位下來時,愣住了。


    陸繼儒看著羅拉點了點頭,立即去打開後排的車門將不省人事的陸洋拖出來。


    “羅拉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陸洋不能喝酒。”沈妍剛下車就立即向羅拉道歉。


    羅拉回過神之後立即隨陸繼儒來到到陸洋那裏,將她手裏的藥丸塞進陸洋的嘴裏,然後又灌了一點水到他的口裏,讓他把藥咽下去。


    最後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幫忙下,才把陸洋送回他入住的房間。


    沈妍發現自己的衣服和包包已經在陸洋的房間裏。


    當然陸繼儒也看見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馬上又去幫忙將陸洋搬到穿上。


    沈妍隻是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羅拉姐姐很專業地將陸洋的西裝外套、領帶、襯衫全都解開。


    沈妍這時才發現陸洋身上是紫色的,她不由得驚恐地捂住嘴巴。


    ......


    最後在藥物作用下還有羅拉專業護理下,陸洋身上的紫色才慢慢地消退,死灰的臉上也漸漸地恢複一點紅潤。不過整個人還是屬於昏迷狀態。


    看到陸洋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羅拉才起身看著沈妍問:


    “沈妍,怎麽回事呀?陸洋知道他自己是不能喝酒。”


    陸繼儒一聽羅拉這話,心裏不爽了,他立即橫在沈妍的麵前,看著羅拉冷冷地說:


    “這事跟我妻子無關,是陸洋他自己要喝的。”


    “妻子?”羅拉疑惑地盯著陸繼儒,又轉頭看了看床上的陸洋。她還以為沈妍是陸洋的女朋友呢,怎就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沈妍見他們這架勢,趕緊從陸繼儒的身後閃出來,看著羅拉彎了彎腰歉意地說:


    “對不起!羅拉姐姐,我真的不知道陸洋不能喝酒,才沒有阻止他。”她說完又推了推陸繼儒的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然而陸繼儒卻不理沈妍的暗示,一把拉著她的手冷冷地說:“我們回去了!”說完往門口走出去。一路上他還不忘把沈妍的衣服和包包拿走。


    羅拉呆呆地看著他們消失在那道門外麵。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直奔到酒店大堂,可惜已經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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