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盯著楊老板眼睛卻沒有聚焦,口中喃喃地重複著:“六十多!那也不算是.......”她心裏在想:難道那就是媽媽的姐姐?可是從來沒聽媽媽說過她的家人。


    大家都知道她的後麵的意思是:不算是英年早逝。


    陸繼儒柔柔地看著沈妍蒼白的小臉,他這時也被那個不靠譜的傳說吸引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他轉臉看著楊老板問:“後來呢?”


    “後來?”楊老板的聲音往上揚了幾度,他怔怔地看著陸繼儒和沈妍。


    “對啊!後來呢?”沈妍也怔怔地問,這時她也才想起來了這個故事的結局會是怎麽樣呢?


    楊老板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也沒聽說後麵是怎麽樣,因為這個盒子消失了幾十年。”


    “哦!”沈妍如釋重負般低聲呼出一個語氣助詞,僵硬的雙肩也鬆下來了,心想:沒有結果說不定就是好結果呢!


    陸繼儒這時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那種力度讓人感到很安心。


    “謝謝楊老板!”沈妍雖然對那個故事的結局有所期待,可她覺得已經不能再呆在這個沉重的古董店裏了,她站起來拉了拉大衣向楊老板點頭說:“我們先告辭了!”


    楊老板從那個樹根凳子上站起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了。他掏出來一看,眼睛一亮,趕緊向沈妍招了招手說:“沈小姐,請稍等,電話來了。”


    沈妍驚沉沉地“哦!”,立即將邁出的左腳收住了。她轉身看著楊老板,隻聽見他說:


    “吳大姐,您好啊!......是的......啊!您身體不舒服啊?”楊老板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急切切地問,“那您去看醫生了沒有?......我明白......理解!理解!您千萬別這麽說......好的,我和他們商量一下,如果他們願意,我再聯係您,好的,再見!”


    楊老板掛掉電話之後蹙著眉頭看著沈妍。


    沈妍此刻正在想象著電話裏的那個吳大姐是不是媽媽的姐妹?


    突然才想起陸繼儒一大早去找自己的原因是說楊老板來電話,於是她轉著眼睛看了一眼麵前的兩個男人,再盯著陸繼儒問:“對了,你早上不是說楊老板打電話給你嗎?”


    楊老板這也才想起,他看了陸繼儒一眼,“哦!是那個”


    “哦!我忘記了,是楊老板說,那位客人發了相片過來了。”陸繼儒截斷了楊老板的話。


    “哦!是的,是的。”楊老板這才恍悟過來,他連忙打開手機遞到沈妍麵前,“是這個。”


    沈妍接過手機,一看,是一張色調和她那個盒子一樣的盒子,不過那塔形的形狀和她手上的那個盒子完全不同,她抬頭看著楊老板疑惑地問:“就是它?”


    “應該是它,它和傳說中的模樣基本吻合。”楊老板說著微微地靠過來。


    陸繼儒也站起來靠了過來好奇地看著手機裏的相片,第一感覺那個盒子的形狀很奇怪。


    楊老板指了指相片說:“本來那個大姐還想親自拿它回來確認一下的,不過她剛剛回到香港就生病了。”


    “生病?”沈妍怔怔地問,或許是聽了楊老板的故事,一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就一陣莫名的恐懼。她無意識地喃喃著:“不會是那詛咒真的存在吧!”


    “啊?!”


    “啊?!”


    陸繼儒和楊老板都驚訝地看著她。


    這時楊老板突然嗬嗬地笑了笑說:“哦!我忘記了告訴你,其實那個吳大姐不是盒子的主人,她說那是她家夫人的。”


    “哦!”沈妍舒了口氣,臉色也慢慢地緩過來了,這時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心裏打轉著。她絕然地咽了一下口水,抬頭看著楊老板說:


    “楊老板,你問一下那位大姐,我去香港見她可不可以?”


    陸繼儒一聽心裏一震:她願意回香港!


    楊老板趕緊打電話,沒想到對方很爽快就答應了,也許都是被這莫名地紐帶牽動著吧!


    最後的決定是楊老板和沈妍一起去香港。當然,陸繼儒回香港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的了。三人當場決定下午就啟程去香港,於是便各自回去準備。


    沈妍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次踏入香港這片神奇的土地。


    晚上七點多,當飛機緩緩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時,她的思緒萬千,腦海裏不斷呈現出沛然受傷的那一次,陸繼儒帶著她飛回泉海的情景,還有給林浩斌送錢包的那一次......


    回到香港之後,陸繼儒說是盡地主之誼,他把楊老板安排到香港最隱秘的一個酒店裏,不過他沒有讓小周來接機,隻是讓機場安排了貴賓車送他們。


    三個人在酒店的西餐廳吃完晚餐之後才來到酒店的大堂辦完理入住手續時,沈妍才發現陸繼儒竟然隻預定了一間客房。


    她在路上隻是糾結著那個傳說以及幻想著即將見到的那個人會是怎麽樣的人,現在才意識到住哪裏才是重要的問題。


    她正想開口問陸繼儒,這時,楊老板卻笑嗬嗬地看著她說:“沈小姐,我聯係好吳大姐之後,再聯係‘你們’。”


    “好吧!”沈妍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能再解釋了,那樣會越抹越黑。和楊老板道別後,她默默地跟著陸繼儒走出酒店大堂。


    陸繼儒已經讓酒店的貴賓車在酒店外麵等著,他和沈妍的行李也已經被搬到車上了。


    沈妍看著已經等在那裏的貴賓車,她脫口而出:“我不回”......家,當她意識到自己的窘態時趕緊收住後麵的話。


    “你想不想回學校?”陸繼儒看著她認真地問。


    “學校?”沈妍錯愕地看著他,我都已經......


    “學校一直保留著你的學位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她的疑慮被陸繼儒打消了,不過她想起網上那些新聞時,無意識地搖了搖頭:除非換張臉,要不誰敢回去呀!


    陸繼儒完全知道她在想什麽,於是他柔聲說:“我向讓學校申請你作為交換生了,你可以選擇去任何地方。”


    “啊?!”沈妍驚呼了一聲,她怔忪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夜晚的燈光中,他的臉顯得特別柔和,雙眸中的那種凝滯的目光讓她心底的防線“吧啦吧啦”地潰散。


    “先上車吧!”


    她被陸繼儒的聲音拉了回來,這時才發覺自己一直盯著他,下一秒趕緊將臉別過去,恍恍惚惚地鑽進車裏,當她看到陸繼儒也準備坐進來時,她才抗拒地瞪了他一眼。


    陸繼儒愣了一下,不過立即不著痕跡地低聲說“小心點,我關門了。”說完輕輕地將門關上自己再繞道副駕駛位上去,在對司機說:


    “麻煩你去尚品居。”


    沈妍知道自己隻要在香港就離不開他的視線,所以也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坐在後麵發怵。


    回到尚品居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沈妍站在玄關處,怔怔地看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這時才想起,這套房子已經是在她的名下了。


    “進來吧!”陸繼儒拖著兩個行李箱走進客廳之後才回頭看著她說。她這才緩緩地挪動著腳步走進去。


    陸繼儒又折回來鞋櫃那裏了,從鞋櫃了拿出一雙淡藍色的新拖鞋放到她麵前,自己也拿出一雙寶藍色的拖鞋換上之後指了指房間說:“今晚你睡房間,我在書房睡。”


    沈妍不做聲隻是默默地換上嶄新的拖鞋之後不由得抬頭看了看客廳,這時她才發現,這的一切都變了,原來的沙發、電視,窗簾都換了,最後她發現連房間的門都換了。


    此刻她卻坦然地想: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了,而自己隻是作為一位客人在這裏停留一晚而已。


    於是,她全程都不再吭聲了,最後匆匆地洗漱完之後就率先回房間將門反鎖了。


    原來房間裏除了衣櫃沒換,其他東西都是全新的。不過由於她現在心裏想得更多是那個盒子的事,所以也沒有太多心思去想個人的情感問題了,她帶著期待又畏懼的心入眠了。


    沒想到早上起來時,陸繼儒已經買好早餐放在餐桌上了,底下壓著一張紙條:冷的話就放微波爐裏熱一熱再吃,我回家一趟,等我!


    紙條的右下角還有一個笑臉。


    沈妍看著那個笑臉,由衷地笑了起來。


    陸繼儒回到陸宅時著實把家人都嚇了一跳。


    “怎麽一聲不吭就回來了?”正在花園裏晨練的陸銘楷看著突然出現在大門口的兒子驚訝地問,在看看他身後,卻發現沒有其他人跟著,心裏不免失落許多。


    “家裏都好吧?”陸繼儒打量著周圍問父親。


    陸銘楷收住了所有的動作,向兒子走過來,歎了口氣說:“有陸洋和小周在,家裏都好,隻是吳媽從泉海回來之後就病了。”


    “吳媽病了?看醫生了沒有?”陸繼儒詫異地看著父親問,


    “看了,”陸銘楷抖了抖身上的運動衫說,“醫生說是傷風,開了藥吃了,正在屋裏歇著呢!”


    陸繼儒沒等父親說完便抬腿往屋裏跑去了。他來到吳媽的房間時突然收住腳步,輕輕地推開那道門,可他一眼便看見吳媽正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裏捧著一個東西,當他看著那個東西時,不由得“啊”地慘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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