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訕笑著說道,“是這樣的宋哥,我聽說吧,羅文昌的家人帶著一大幫的親戚,氣勢衝衝地準備去清河道觀,興師問罪。”“憑什麽?”宋城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這和清河道觀有什麽關係?人雖然是在清河道觀的門口抓住的,但他被抓住的時候,可沒有進清河道觀。這和清河道觀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這家人有病吧。”“可不是嗎?”小羅撓著自己腦袋說道,“這犯罪分子的家屬還這麽囂張,我還真是第一次遇見。說什麽清河道觀有人嚇得羅文昌精神失常,還說要道觀賠償一筆價格不少的錢呢。我聽人說吧,這筆錢還不算少,得要這個數。”小羅伸出自己的手指,宋城愣了一下,“二萬塊?”搖了搖頭,小羅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就好像是想要笑,卻又帶著一絲怒氣似的,“二百萬,你說他們是不是瘋了?受害者家屬什麽話都還沒有說呢,這群人竟然想要去清河道觀鬧,讓道觀賠錢給他們。”“他們真的是瘋了。”宋城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小羅。“對了,剛才生活報已經在微博上麵澄清了。說是,先前報道的那個記者並不屬實,而且將羅文昌的犯罪事實大致寫在了微博上。“什麽反應?”宋城愣了一下,低聲地問著小羅,“我是說網民是什麽反應?”小羅臉色帶著一絲猶豫,他看向宋城,不知道應不應該說。直到宋城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小羅這才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個記者在微博說,自己被打壓了。而且生活報所謂的澄清是因為上麵的施壓,還說後續報道他已經做完了。準備去采訪清河道觀的觀主,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吧,那個觀主不像是一個好惹的人。”宋城蹙著眉頭沒有說話,他問小羅網民的反應,結果小羅卻說那個記者的事情。顯然,這件事情在網絡上還是不容樂觀的。尤其是在網上,因為網絡是一塊虛擬的地方。許多工作不如意,或者是過得不順心的家夥都會在網上發泄自己的怨氣。他都能夠想象得到,那些人是如何臆測他們這些警察,是如何煞費苦心地將殺人犯的頭銜按在羅文昌的頭上了。很有可能,那些家夥還會叫羅文昌‘英雄’。在這之前,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把一個殺人犯叫做英雄,這些人究竟懂不懂得英雄的含義,或者是說,他們根本就是一群草履蟲?真是讓人作嘔!“對了。”小羅似乎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哥,那家夥的微博上,還狠狠地將你抹黑了一番。你最近吧,還是盡量少上網。也別看那些腦殘網友的留言了,咱們本地人還是明事理的多。但是,外麵的人吧……他們沒有經曆過,可能有點……”小羅說道最後嘴巴蠕動了幾下,“這些網友就是瞎起哄,看見誰都要罵上幾聲。而且,特別喜歡慷他人之慨,事情沒有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永遠都會抱著一顆聖母心。不,不應該是聖母心,而是他們就是喜歡幸災樂禍。總之,宋哥你別把自己氣著了。”宋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輕地恩了一聲。他倒不是怕這些腦殘網友辱罵他,他是怕這些網友會發瘋,會去打擾到他的家人。他現在頭疼得很,也不知道那個記者究竟要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到什麽時候。這個人血饅頭,真的就這麽好吃嗎?宋城不無惡意的想,這家夥究竟是不是華國的人?第34章 你以為在6經過跋山涉水,蘇記者來到清河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原本是打算在下午的時候就到清河村的, 不過聽說羅文昌的家屬也會來。他靈機一動, 為何不將這一切拍攝下來。當做後續報道寫出來, 再加上一些譴責道觀,同情羅文昌家屬的詞匯。微博上的那群傻子一定會信以為真的,反正作為一個無冕之王。蘇記者表示,節操是什麽玩意兒,能吃嗎?就算是他的微博會被明理的網友咒罵一番,他還有腦殘粉和水軍啊。他怕什麽, 不需要怕什麽。就算是能夠挖出他的陳年舊賬又如何,到時候他還可以賣一波慘, 順勢漲上一波粉。錢名兩得,至於什麽真想,什麽輿論導向的後果,他都不需要去考慮。能夠顧得了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咂巴了兩下嘴。他看著前麵的商店正亮著昏黃的燈光,正準備去打探一下。事先將自己的錄音筆揣在褲兜裏, 裝作遊客的模樣走向商店。背包全都是拍攝要用到的器材,有些沉重。對於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來說,背上這些倒不是什麽問題。但常年沒有運動過的他,已經開始有些氣喘籲籲的模樣了。“老板, 給我來一盒煙。”蘇記者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雙眼睛在商店裏打量著。這商店看上去並不大, 但是裝修得還算是不錯。聽聞以前這清河村是個貧窮的村莊, 能夠修得這麽好。應該是一戶有錢人家才對,蘇記者的心思又動了起來,看見一個白發蒼蒼但是身子骨還算是硬朗的老漢坐在商店的椅子上,輕輕翹了幾下玻璃櫃子。老漢驚醒,抬起頭不悅地看向衝著他點頭的蘇記者低聲說道,“你想要什麽?”“哦,我買一盒香煙。”蘇記者一邊掏錢,一邊問道,“老太爺,您的身子骨倒還算是硬朗啊。不像我媽那樣,常年在醫院裏。就說這清河村的空氣吧,也很新鮮,沒有城市的空氣那麽渾濁。”老漢沒有搭話,蘇記者看老漢的眼神就知道,這個老漢的眼神中還有戒心。他隻是笑了笑問道,“對了,老大爺,清河村晚上有什麽地方能住嗎?”“沒有。”老漢搖了搖頭,“清河村沒有外鄉人住宿的地方,這裏可不像是城裏一樣,有酒店什麽的。”說到這裏,老漢狐疑地看向蘇記者,問道,“你要是想要住的話,我勸你最好回臨河鎮,隻有鎮子裏才有酒店呢。”“這樣啊。”蘇記者裂開嘴,笑著說道,“我聽說清河道觀是可以住人的,不知道您老知不知道這個清河道觀?我聽同事說起過這個道觀,聽說這個道觀吧裝修得還不錯,而且……”蘇記者的話還沒有說完,老漢蔑視似的看了蘇記者一眼,“胡說什麽呢,還裝修不錯。裝什麽聽說,我告訴你,小子。清河道觀一直是個破道觀,連門都是破的。”老漢冷哼了一聲,最近關於清河道觀與刑警勾結的流言,就連他都有聽說過。“原本是這樣啊。”蘇記者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來過清河道觀。也不知道清河道觀究竟長什麽樣子,寫報道的時候原本就是胡掐的。至於清河道觀究竟什麽樣,和他有什麽關係?就算是因為他的報道,有什麽人因為網絡暴力而死,也和他沒有關係。除非他被別的記者報道出來,他是通篇胡謅的,否則,他就穩坐釣魚台。老漢盯著麵前的蘇記者看了好幾眼,他覺得這個人的麵相看上去似乎有些憨厚。但那雙眼睛實在是太猥瑣,給人一種狡詐的感覺。這不是一個好人,他想著。收了錢,在不與這個人搭話。蘇記者並沒有放棄,他直覺麵前的這個老人一定知道很多事情。說不定,在這個村子裏的地位並不低。即便是明知道老漢並不想要理他,他也要厚著自己的臉皮搭話。為了挖出更多能夠顛倒是非黑白的料,他必須要這麽做。當然,問到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一定會斷章取義地在自己的報道中,黑麵前的這個老漢。畢竟這個老漢對他的態度,讓他太不爽了。“老大爺,您知道去清河道觀的路怎麽走嗎?”蘇記者看著麵前的老漢,雖然說臉上還帶著笑意,但那怨毒的目光卻讓站在他旁邊的老大爺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寒意。老漢輕輕搖頭,“這麽晚了,你就別去道觀了,早些回家吧。道觀在山上,晚上容易出事。而且道觀的旁邊就是原始森林,要是出了事情。你家裏的人還不得哭死啊,所以啊,你快去臨河鎮吧。要是想要去道觀,過幾天也成啊。”“對了,這幾天道觀的觀主有些事情,不方便你們進去。”老漢的目光有些凝重,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想要套他的話,但是卻又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想要套什麽話。總之,他很是謹慎。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想說。來了,來了!蘇記者在心中呐喊著,重點已經來了。既然談到了道觀,必然是道觀發生了什麽事情。莫非是清河道觀的道士已經知道了他的那篇報道,所以才閉門謝客嗎?嘴角浮現出一絲得逞的微笑,道士啊道士。我也不是有心想要害你的,但是為了名聲和錢,那隻能麻煩你去死了!想到這裏,蘇記者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這樣啊,真是可惜呢。我還想著要參拜一下,我聽說道觀很靈驗。而且,聽說觀主本領高強。還想著見一麵呢。”“你是做什麽的?”老漢狐疑地打量著蘇記者,他總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太對勁。整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故意想要打探什麽似的。心中警戒,作為一個沒有什麽市麵的老人,他的確做不到喜怒不著於臉。於是,他的表情全都出現在了臉上。蘇記者臉上帶著沉重,“是這樣的,我是一個白領。最近吧,工作有些不太順利。公司的效益不是很好,今年下半年很有可能要裁員。所以,我想要來這裏拜拜神像,看看能不能熬過這關。您知道,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著我這幾分錢活著了,若是公司真把我給裁了,那您說我這不是沒有活路了嗎?”老漢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這好手好腳的,還能餓死不成?就算是被那個裁什麽來著,重新找份工作不久行了嗎?”“嗨,在公司待久了。習慣了,而且啊,現在我在公司做的事情外麵很多公司都不對口。他們都不會要我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到這裏來啊。”蘇記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和懊惱,“您看,我母親還在醫院裏呢。要是公司裁員了,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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