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考上了體育學院。聽說回母校教書了,前不久還看見過他一次。依然還是跟從前那樣帥,不過嘛,倒是長得滄桑了不少。”蘇記者笑了笑,“他以前可是有一群小女生喜歡呢,結果你知道嗎?他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傻了。”“為什麽?”小女孩用手托著自己的下顎,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蘇記者。“因為他和我們班上最不出眾的那個女生結婚了,很平凡,但是那個男生卻很喜歡那個女生。”蘇記者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說道,“你以後一定會遇見一個愛你的,帥帥的男生的。”“真的嗎?”小女孩的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隨後卻很快的泄了氣,“可我爸爸是殺人犯,沒有人會喜歡我的。”“怎麽會。”蘇記者的眉毛一挑動,他知道重頭戲終於來了。不枉費他耗費了這麽多的時間,終於把這個小女孩給說通了。接下來,他隻要稍微引導一下。小女孩說出一些遭受冷暴力的事情,他在加工一下。想必,肯定會是一篇優秀的後續報道。“難道同學都不和你說話了嗎?”蘇記者詫異地看向小女孩,臉色似乎有些激動,“他們怎麽能夠這樣呢。”“不,不是。”小女孩搖了搖頭,“我是羞愧,我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我看過報道,心理專家說我爸爸有反社會型人格,叔叔你說這個會遺傳嗎?我會不會也……”“這是……誰告訴你的?”蘇記者裝模作樣地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他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向少女的眼中全是炙熱的光芒。“是,是我自己看見的。”小女孩的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我知道,我父親就是一個殺人犯!”第38章 你以為在10小女孩的臉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她的聲音很大, 就連嘰嘰喳喳地吵鬧著的婦人的聲音都蓋了過去。蘇記者臉色出現了一絲尷尬的神情, 他是想要知道小女孩在學校受到冷暴力的事情。不是想要知道, 小女孩承認自己父親是個反社會型人格殺人犯這件事情。而且,這件事情被報道出去之後,對於他和這些前來訛詐的人都是不利的。“咳。”蘇記者咳嗽了一聲,“或許你不知道,你父親可能會有什麽苦衷也說不定啊。”蘇記者看向小女孩,發現小女孩的眼珠裏還有淚水正在打轉著。“不, 不會的。”小女孩低聲說道,“同學都對我很好, 你走開,你騙人。你肯定是想要汙蔑我的同學,就像是汙蔑那些抓住我爸爸的警察一樣。”她慢慢地站起身來,那張陰鬱的臉看著蘇記者,氣呼呼地小臉蛋,脹鼓鼓的。“怎麽會呢。”蘇記者當了這麽多年的記者, 什麽情況沒有看見過。小女孩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小女孩應該是沒有在學校裏受到過冷暴力的,否則肯定會充滿怨氣地和自己吐槽自己的同學。看來這個小女孩還挺不好忽悠的,蘇記者雖然尷尬, 但是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笑意。他抿著自己的嘴唇, 含著笑說道, “好, 那同學們都對你還不錯吧。”“恩。”小女孩輕輕點頭,“同學都對我很好,隻有我父親。我小時候,他就不喜歡。他嫌棄我不是男孩,喝醉酒之後就會打我、罵我。”小女孩的聲音有些輕緩,像是在回憶著什麽事情似的。臉上帶著不疾不徐的平淡,眼睛微微地眯著。“哦?”蘇記者用手揣進了兜裏,他按下錄音筆的按鈕,將錄音筆給關上了。“後來呢?”蘇記者倒是想要知道,這個小女孩究竟從小受到過什麽樣的苛責,才會變成如今這樣陰鬱的模樣。“後來啊……”小女孩的笑容漸漸地詭異了起來,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翹,披在肩上的頭發隨著清風飛舞了起來。“我總是帶著一身青紫的傷痕去學校。”小女孩深吸了一口氣,“同學們看到之後,都會熱心的帶我去校醫室。老師經常會詢問關於我家裏的事情,好幾次老師都跟著我一同回家。但卻被我父親追了出來,叔叔,你知道我父親怎麽說的嗎?”蘇記者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他抖了抖自己的身體,站起身來笑著看向小女孩說道,“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你母親談談。”“和她談?”小女孩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她一個沒有見識的女人,你和她說什麽都是對牛彈琴的。你知道嗎叔叔,這個女人可刻薄了。經常會和我父親對罵,有時候還會動手呢。不過,每次她都會被打得鼻青臉腫。”蘇記者笑了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這女人的確是目光短淺,而且沒有什麽文化。但是一個女兒這麽說自己的母親,讓他感覺到很是詭異。不像是在說自己的母親,而是再說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似的。這家人,似乎有什麽秘密似的。蘇記者作為一個記者,自然是有極為敏銳的感覺的,否則也不會當這麽多年的記者還沒有被開除。隻是,這些事情,他的直覺告訴他。他不能知道,否則一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想到這裏,蘇記者笑了笑說道,“好了,今晚就到這裏了。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兒休息吧。”“好。”小女孩輕輕點了點頭,又坐了下去,沒有說話。蘇記者沒有和這群三姑六婆說話,反而徑直回了自己的車子裏。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好像有些想不通。“蘇記者,蘇記者。”女人又湊了上來,“你說咱們是現在就去呢,還是明天在去呢?我怕明天去的時候,警察會過來。”女人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剛才三姑六婆的討論聲蘇記者也聽見了。這群沒有見識的女人都在恭維著她,想必她現在的心理一定得意極了。“明天再去。”蘇記者回答得很肯定,就算今天晚上去也鬧不出什麽花樣來。而且,道觀裏的道士隻要打一個電話說他們半夜在道觀外吵鬧,警察一定會把他們給帶回去的。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這樣啊。”女人點了點頭,不情不願地走向了三姑六婆的身邊,又開始慢慢地議論了起來。“說起來,宋警官你連五子棋都下得這麽爛嗎?”道真笑著看向宋城,他的眉頭輕輕挑動。宋城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了一種名為嘲諷的情緒。宋城冷哼了一聲,“你這山裏沒有信號,我還想著給我媽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呢。”“哦?”道真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頰,“阿姨也知道這件事情了,還是說,你不想阿姨被攪合進來?”“廢話。”宋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相信上麵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判決,我就是擔心,那些不理智的網友會人肉我。然後,在針對我的家人,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出來。”“這樣啊。”道真點了點頭,“看來宋警官的確是一個在乎家人的人呢。”“哦,你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嗎?”宋城想也不想的就回了道真這麽一句,這句話說完之後,他才想起來。聽說道真是被這座道觀原先的觀主給撿回來的,沒有家人才對。“唔,我隻有一個師傅。”道真回答得有些含糊,“不過他通常都是不怎麽說話的,所以,說起來真正在乎的人,似乎還沒有呢。”“對了,小道士。”宋城似乎想起什麽事情來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聽說你道觀後麵那片原始森林中有許多的野生動物。那些偷獵的人,經常會去原始森林中偷獵。他們沒有從你這裏經過嗎?”“偷獵的人嗎?”道真想了好一會兒,眼睛眨巴了一下,搖著頭說道,“我聽聞上任觀主說起過這件事情,原始森林中的確是有偷獵者。但他們通常不會從我們這裏去往原始森林,他們對於清河村很是熟悉,而且經常會半夜來村子裏。”說道這裏,道真停頓了一下。他看向宋城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似乎正在聚精會神地聽著他說這件事情。“等村民們醒來的時候,那些人早就已經進入原始森林中了。他們在原始森林中待著的周期,誰也說不準。有時候是一天,也有時候是一個月。反正,沒有一個準數。”道真抿著自己的薄唇,“宋警官是想要打探他們的消息?”“算是吧。”宋城點點頭,“那些家夥倒是狡詐,我們警方圍堵了那群家夥好幾次。都讓他們給逃跑了,我就想著既然你這裏離原始森林最近。說不定,你知道那些家夥的消息。”“很抱歉,那群家夥以前被收拾過。所以,他們不會在從道觀這裏路過。所以,我也說不準他們究竟行程是怎樣的。”道真的臉上帶著一份歉意。“沒關係的。”宋城罷了罷手,“你注意些就是,最近這夥偷獵的人裏麵加了幾個新人。對於清河村不太熟悉,我想他們有很大的概率會從你這裏經過。你可不要逞能啊,他們手中拿著土槍,還是能夠傷人性命的。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兒。”“多謝宋警官提醒。”道真衝著宋城點了點頭,將棋子輕輕地落在了棋盤之上。宋城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想想,你這個地方還真不是什麽風水寶地。盡出事兒,我覺得吧,你的道觀得搬走才行。”“嗬,宋警官準備改行當算命的了?”道真挑了挑眉頭,“貧道對於看相也略同一二,不如讓貧道幫宋警官算上一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