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道真停頓住了身體。他低下頭看著跟在他後邊的小狐狸問道,“你這小狐狸,貧道問一句,你答一句。可明白了?”“明白,明白。”小狐狸急忙點頭,那雙湛藍的眼睛中露出了純潔的光芒。“很好,你剛才可看見什麽了?”道真很是疑惑,為什麽這些人收集負麵情緒,又要這遠古血脈呢?而且,他可以肯定。來這裏,被叫做‘使者’的人一定是在顧忌著自己。否則的話,這隻小狐狸恐怕就要被魔化了。小狐狸用自己的爪子撓著頭說道,“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啊,就是覺得自己有些困。然後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剛才那裏。還有一個鬼在追著我,嚇死我了。”它說話的模樣很是可愛,再加上瑟瑟發抖的身體,讓道真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這個小家夥是沒有看見所謂的‘使者’。原始森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極為平靜。沒有絲毫的怨氣,正因為如此。道真越發的覺得這個森林被人覬覦著,或許這些人根本就是衝著他來的。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或者是挑釁嗎?還真是有趣呢。道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謝必安站在道觀外,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這座破舊的道觀。雖說神仙早已經達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落魄也好歹得有些風度吧。就麵前這個道觀,若是是道真走進去了。他還真不敢相信,這麽神秘而強大的道君,竟然會住在這座道觀中。其實道觀也沒有什麽東西好收拾的,道真收拾了一會兒之後便與變成一條小狗似的狐狸出了道觀。夜色微涼,原本已經接近酷暑。應該極為灼熱的城市,如今卻顯得極為涼爽。一陣風吹來,拂過人的身體,讓人還覺得有些發冷。‘呼呼呼’的聲音從城市的小道中傳來,穿著黑色襯衣,高大的男人似乎正在往後方看去。‘啪嗒、啪嗒’的聲音,就是想野獸的腳步聲。卻顯得一瘸一拐地,高大的中年男人轉過頭,驚恐地看著身後的景象。並未注意到,腳下有一塊兒木板擋住了他的腳。‘噗通’一聲,他撲到在了地上。細小尖銳的釘子刺入了他的腹部,身後傳來了一陣咆哮聲。他惶恐地大叫了起來,一邊捂著自己被釘子刺入的腹部,一邊不要命似的向前奔跑著。嘴裏念念有詞地說道,“不,不要殺我。不是我,不是我。根本不是我,不要,不要殺我。”就好像是看清了身後那團黑色的陰影。腳下發軟的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後退著,那雙眼睛中帶著絕望的神色。不停地搖著自己的腦袋,嘟囔地說著什麽話。沒有人能夠聽清楚,身後的那團黑色霧氣,不斷地變化著不規則的形狀。鮮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捂著腹部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他的眼睛瞪得黑大,黑色的霧氣,蜂擁著包裹住了他的身體。慘烈地叫聲從黑色的霧氣中傳了出來,整個小道上,都充滿了他的叫聲。宋城此時正趴在辦事桌上睡覺,睡得正香的時候。隊長的電話將他給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揉著自己的眼睛,拿起手機。嘶啞著問道,“喂,頭兒,又出什麽事情了?”“命案,東園街的小道。快!”隊長雷厲風行地說完之後,就掛掉了電話。宋城迷糊了好幾秒鍾,這才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出辦公室,拎著自己的衣服跑向樓下的停車場。趕到東園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了。一條警戒線擺在外麵,宋城心中有些疑惑。拉起警戒線走了進去,他看著自己的隊長似乎正在和別人說著什麽。慢慢地走進之後,他看見法醫正衝著他詭異的笑。那種笑容,很是可怕。吞咽著唾液,他低聲問道,“頭兒,這次的命案又是什麽樣子的?”“嘔”小羅正在一旁,無力地扶著牆吐著。一邊吐,一邊說,“好,好惡心。”怎麽回事兒?宋城的大腦開始轉動了起來,隊長將手中的資料扔給宋城說道,“死者名叫張德才,今年三十八歲。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十一點半至十二點半之間,至於死因……”隊長的眉頭微微地皺起。隊長沒有說話,宋城翻看資料。看見現場圖片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抬起頭,看向隊長說道,“這真是邪門了,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起案件了。同樣是殘缺不全的野獸腳印,而且死者身上少的部位,都像是被野獸啃咬似的。內髒全都被翻了出來,而且這些內髒還有一大半被吃掉了。”“的確如此,而且這種野獸腳印甚至痕檢科的人,至今都不敢斷定究竟是什麽野獸的腳印。”隊長指著照片說道,“你注意看這個腳印,好像是斷掉了一半。不對,就好像是從中間切開之後,又切小了的腳掌。這種麵目模糊的腳印,根本不好辨認。”“對了。”宋城似乎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前麵三個人的社會關係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近期都沒有和什麽人有結仇,但……”抿著嘴唇,宋城那張英武的臉上顯得很是疑惑,“他們隻有一個共同點。”“一個共同點?”隊長挑了挑眉頭,看著宋城,似乎是讓宋城別賣關子趕緊說出來。他點點頭,低聲說道,“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當過偷獵者,也就是說。不敢是這個張德才還是前麵三個死者,都是偷獵者。”“偷獵者?”隊長摸著自己帶著胡茬的下巴沉吟道,“難道是他們內訌,然後殺人嗎?”“不對。”宋城搖頭,“如果是內訌殺人的話,屍體上的牙齒印怎麽解釋。”說道這裏,宋城忽然還想了起來,“對了,頭兒,目擊證人呢。咱們可以從目擊證人那裏知道些什麽,比如說他在遇害之前,做了什麽。”“早就調查清楚了。”隊長翻了一個白眼,“等你來了在調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這家夥在遇害前,在自己家裏待得好好的。據他妻子回憶,剛才他們正在看電視,張德才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似的跑出去。邊跑邊說什麽‘他們來了’之類的話,他們家離東園街並不近。隔著幾公裏,這張德才又跑得快。他妻子追了許久都沒有追到,還想著張德才是在逗她。”“所以她就回家了?”宋城愣了一下,“那報警人呢,報警人一定看見什麽東西了吧。”“廢話,要是能看見什麽就好了。”隊長歎息一聲,“報警人我們剛才問過了。他是聽見張德才的叫聲才打開門看的,因為他家住的樓層剛好能夠看見張德才躺著的位置,原本他以為是一個醉漢。哪知道,拿出手電筒一看竟然是個殘缺不全的屍體。”“……”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頭緒。宋城撓著自己的頭,有一個問題,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第50章 建郭之後7這些人究竟是什麽死的, 在生前的時候。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麽,眼睛瞪得很大。就像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宋城抿著自己的嘴唇。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幾個人的死法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慢慢地摸著自己的下頷,他眯著眼睛看向前方。吐得昏天暗地的小羅,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宋城的身邊。虛弱的問道,“宋哥,你怎麽確定張德才是偷獵者中的一個?”宋城笑著搖頭,“我不確定,還需要調查。不過, 看這種死法。我們可以大膽猜測一下, 這個張德才也是偷獵者中的一個。或許,偷獵者這個群體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人想要, 殺人滅口?”“就算是殺人滅口, 這種殺人的方式也太殘忍了吧。”小羅蒼白的臉顯得有些苦澀, 他緊緊地蹙著自己的眉頭, “而且, 有什麽正常人能夠生吃內髒。”“或許,是個變態?”宋城愣了一下,的確,這件事情很是古怪。內髒被生吃掉,莫非還有人會帶著某種獸類來追趕他們嗎?可, 若是帶著凶猛的獸類。不可能不會接到市民的投訴電話才對啊, 宋城正在思索著。抬起頭, 他遠遠地望見了一個攝像頭正在左右搖晃著。沒想到這麽偏僻的小巷竟然裝著攝像頭,宋城挑了挑眉頭。走到了隊長身邊,附耳低聲說道,“隊長,你看。那裏有個攝像頭,咱們不如把視頻調出來看看。說不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隊長看著攝像頭,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地說道,“不對啊,根據前三起案件的思維來看。凶手應該不會選擇有攝像頭的地方下手才對。”前三起案件,第一起是在廢棄的工廠。第二起是在城鄉結合部,第三起是在自己的家中。屍體的旁邊,都有著一個類似於野獸腳印的東西存在。而他們的屍體都一樣,像是被某種尖銳的爪子劃開似的,不僅僅是身體變得殘缺不全。就連內髒,也都是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地麵上。散發著一股惡臭味兒,就連許多的幹警聞到這個味兒都吐得不行。法醫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死因幾乎和前麵的三起案件一模一樣,就連殺人的模式都是一樣的。”法醫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是在想著凶案發生時的場景。“死者先是受到了某種驚嚇,緊接著被野獸似的凶器,硬生生地破膛破肚。接著,在死者完全沒有死亡的狀態下,凶手吃掉了死者大部分的內髒。甚至,還將死者的肌肉組織吃掉了小部分。”法醫睜開自己的雙眼,低聲說道,“我不明白,凶手為什麽要這麽做。”“嘔……”原本已經極為虛弱的小羅扶著牆,背對著他們,又開始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