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點點頭,“對,應該是想要找些什麽東西。不過,小李發現。張德才家裏的東西雖然淩亂,但是什麽都沒有少。”“也就是說,可能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是放在李誌勇家裏的?”小羅緊接著,將後麵的話給說了出來,“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過了,正好是下班的高峰期。城東離城西不算遠,但是不算近。如果現在出發,也得晚上八點過才能夠到達。”“是因為堵車的原因吧。”宋城轉身走向辦公室的大門口,“來不及了,咱們要趕在凶手之前到達李誌勇的家。否則,又要出人命了。”“宋哥,等等我!”小羅一邊跑,一邊在宋城的後麵大聲地叫喊著。好在,這個時候警局的人並不是很多。大多數又認識小羅,知道他這種性格就是這麽一驚一乍的。否則,小羅這次可就鬧了大的笑話了。“媽媽。”小男孩地眼睛眨巴了幾下,看著家裏擺著的雪白色毛毯。那雙眼睛瞪得很大,小手在毛毯上輕輕地撫摸著。“今天我在外麵看見了一隻小狗狗,它的毛和咱們家的毛毯摸上去真像。”小男孩的眼睛中露著單純,這家裏擺放著的東西很是古怪。有一些奇形怪狀,像是野獸身上的腳掌、頭角,或者皮毛似的東西。都整齊地擺放著,中年婦女正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似乎是在打著電話。她的眼睛看著坐在毛毯上的小男孩,笑著說道,“你想要養狗的話,改天媽媽給你買一隻好不好?”“恩。”小男孩從地上站起來,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跑著。中年婦女搖著頭說道,“你小心點兒,待會就要吃飯了。”“我知道了,媽媽。”小男孩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軟糯,房間的門輕輕打開。一對長長地鹿角掛在牆上。客廳中,還有一整隻老虎似乎被掏空了內髒,做了防腐處理之後,當做雕塑似的放著。其實,中年婦女並不太喜歡這些東西。她也勸過李誌勇,但是說了李誌勇也不聽。說起來,李誌勇也不是靠這個東西營生的。與張德才不同,他自己有家企業,在s市說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小富之家,打獵純粹是他的個人愛好。顯然,這個個人愛好是犯法的。不過,家裏來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所以,許久也沒有人去告發他們。李誌勇的妻子,今天眼皮一直不停地跳著。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但給李誌勇打電話。那邊一直顯示著沒有信號,他妻子放下手機,念叨著,“這個老李,又做什麽去了。真是的,莫非又和張德才去山裏了?不對啊,平常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會去才對啊。”這兩人,要去山裏也會等到十一二月份的時候。那個時候,大部分的動物都冬眠了,若是運氣好些,說不定還能獵到不錯的野生動物。但現在剛到初夏沒有多久,正是李誌勇最忙的時候。突然就去山裏,她覺得這件事情從裏到外都透露著古怪。尤其是今天早上,張德才那通電話。就好像是不知道說話了似的,張德才的聲音都是依依呀呀的。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已經是六點過了。李誌勇的妻子抿著嘴唇,不情不願地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快一點兒。”宋城看著手腕上的表,“我懷疑凶手快要到李誌勇的家了,李誌勇的家裏還有一個老婆和一個孩子。媽的,那個凶手究竟想要找什麽東西?”“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之內的。被張德才和李誌勇兩個人給吞了,後來凶手發現了這件事情。然後,氣憤之下就……”小羅一邊開著,一邊想著。他覺得,不能夠排出這樣的可能性。但宋城卻對小羅的推理不顧一屑,他冷笑一聲說道,“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我更傾向於凶手和張德才、李誌勇有仇。”“那前麵的三起案件又怎麽解釋?”小羅忽然問了一句,旁邊的汽車不停地在按著喇叭,讓所有的人都有些心浮氣躁。小羅的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手中的汗水都冒了出來。他煩悶的說道,“每次堵車的時候,都是最讓人覺得煩躁的時候。宋哥,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按什麽喇叭。”宋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笑著說道,“人家要按喇叭,你還能阻止別人不按啊?”看著前方長長地車隊,他歎息了一聲。不是,不想快點兒去李誌勇的家。就算是跑步去,也得要一個小時左右。別看s市隻是一個地級市,但是他的麵積並不小,尤其是城區的麵積。因為近些年不斷地向外開發,城區的麵積越來越大。兩人都顯得很是心煩意亂,前麵的一長排汽車,一動不動。憋得人心慌,宋城不停地抬著自己的手看著時間。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一束紅色的光芒看向前方的車子。“那家夥身上帶著一種不好的氣息。”歐法醫低聲說道,“我們要在這家夥之前去李誌勇的家裏,將東西全部拿回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找‘使者’。也就不用,如此擔驚受怕了。”“你說得很對,不過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而且,我們還不能確定謝必安那家夥究竟在哪裏,還有那個道士。究竟知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如果冒冒失失地上門。我們可能,就會沒了命。”黑霧中,一股強大的怨氣正在慢慢地彌漫著。第54章 建郭之後11道真抬頭望向天空, 輕聲地笑著說道,“怨氣直衝天際, 那家夥生怕我看不見它嗎?”謝必安在道真的身後沒有說話。小狐狸歪著腦袋看向天空,沒有看見道真所說的什麽怨氣。碧藍的天空中, 火燒雲正在不斷地變化著形態。夕陽的餘暉, 將整個大地照得像是殘血那般的蒼涼與悲壯。道真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翹了起來, “那團黑霧中,不止一個冤魂。”謝必安依舊沒有說話, 等著道真轉過頭來的時候,謝必安幾乎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肩膀上。這種高難度的姿勢,讓道真有些苦笑不得。“道君, 道君。”小狐狸那雙湛藍色的眼珠子正在滴溜溜地轉動著, “為什麽我沒有看見什麽冤魂呢?”“因為……你蠢啊。”道真微微一笑,任由清風拂過他的道袍。他看向謝必安, 用手輕輕指著西方說道,“看來地府發生了很大的變故,不然, 也不會有這麽多的冤魂跑出來。而且,這些冤魂根本就不是人變成的冤魂。”謝必安苦笑一聲, “道君說得對, 的確是地府發生了一些變故。就連十殿閻羅大人都沒有搞清楚,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道真點點頭, “十殿閻羅雖然厲害, 但總歸還是有些遠古大能能夠讓他們束手無策。那麽, 在輪回殿中的娘娘呢?她是怎麽說的。”“這……”謝必安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正在思考著,應不應該將這些地府的秘密告訴道真。道真此人,必然是已經超脫了輪回。但天人五衰,除卻諸天有數的超級大能。其餘的仙人,都有可能隕落,去往地府再行轉世。若是此時他透露了地府的秘密,恐怕將來眼前這位大能遭遇天人五衰之後,就有法子避過地府的審判,直接進入輪回。地府,向來是一個公平的地方。即便是玉皇大帝求情,他們也會秉公處置。絕不會法外開恩,這是地府千百年以來的規矩。以及,威信。“你不說,我也知道。”道真的眉頭挑動了一下,“想必輪回殿的娘娘在閉關吧,我看她閉關是假,應該和我一樣在疑惑。究竟是哪位大能,想要人間界大亂吧。”“我沒有猜出來,她也沒有猜出來。”道真眯著眼睛,“不過我有一種預感,我很快就會知道幕後之人究竟是誰了。不過,我暫時拿她沒有辦法。”即便是藏得在深沉,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隻要順藤摸瓜,不,不用順藤摸瓜。隻要他能看見使者,他必然能夠知道。在背後搗鬼的人,究竟是誰。所以,背後的人才會這麽小心翼翼地將使者的痕跡摸去。謝必安終究還是說話了,既然瞞不住道真。他哂笑著說道,“道君的確說得對,輪回殿裏的娘娘正在閉關。好幾次十殿閻羅的大人們想要去找娘娘,都吃了閉門羹。”“也許……”道真的目光閃爍,輪回殿裏的娘娘這麽做,懷著與他一樣的心思。想要把幕後做事的人給揪出來,不一定是想要揪出幕後的人。而是想要揪出,給幕後之人辦事的那些小嘍囉。“現在怎麽辦?”天空中,黑色的衣袍正在獵獵作響,“那個道士已經在懷疑我們了,不如,我們先回去稟告娘娘吧。”“不妥。”男人搖著自己的腦袋,“若是讓道士看見了法器,一定會聯想到娘娘的。娘娘的法器是諸天中,最為特別的法器。所以,我們不能就這麽走。若是破壞了娘娘的計劃,我們連自保都做不到。”“這倒也是。”女聲緩緩地響起,隨即,便是長時間的沉默。似乎整個空氣都變得焦灼了起來,任由天空上的風不停地呼號著。他們低著頭,不知道正在打著什麽注意。“若是不讓他們懷疑到娘娘身上,我們必須在道士趕到之前就要收回法器。”男聲帶著一絲絲冷意說道,“如今法器也該從那些東西的身上拿回來了,這群畜生拿著咱們的法器亂用,真是玷汙了娘娘賜予我們的好東西。”“這麽說來……”女聲‘咯咯咯’地笑著,“從一開始,那些畜生就是你的棄子對吧?”“不錯。”男人伸出自己的手,食指輕輕一勾。黑色的光華劃破了紅色的天際,道真冷哼一聲,衝向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