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片寂靜。?


    原本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的虎賁軍,這會子徹底明白了。


    原來王爺是瞧上個女人啊!


    王爺果真不是凡人,就連要個女人都如此的雷霆手段!


    對逄梟本就懷著高山仰止之心的虎賁軍們,此時都伸長了脖子又是好奇又是玩味的去看對麵,想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美人兒,居然叫王爺動了心,竟如此大張旗鼓的宣告所有權。


    大燕人卻各個麵色鐵青。


    眾人本就覺得皇上要秦太師獻上女兒的行為分無恥,如今秦宜寧還被人當麵這般侮辱,簡直是生生要將他們這些大老爺們的臉都打腫了。


    大周士兵充滿戰意,手中兵刃緊握,咒罵聲不斷。


    而虎賁軍見對方如此,也收了心神,嚴陣以待。


    場麵是一觸即的緊張。


    逄梟卻狠狠的瞪了秦宜寧一眼,揮手道:“撤!”


    虎賁軍訓練有素,聽聞軍令,整齊的收起兵刃,腳步一致的列隊撤退。


    逄梟就那麽大喇喇的穿著中衣赤著足回了自己的營帳。


    見對方撤退,大燕人這才紛紛鬆了一口氣。


    畢竟虎賁軍的作戰能力不隻體現在主帥的指揮和陣法之上,更體現在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上。因地域差異和平日裏訓練的不同,一個尋常的虎賁軍士兵,能敵得過五個名列前茅的大燕士兵,差距就是如此的讓人無可奈何。


    秦槐遠道:“都各自回去吧,仔細守好自己的位置”


    “是。”士兵們撤了下去。


    崔文慶看了看淚痕未幹的秦宜寧,又看看眉頭緊鎖的秦槐遠,歎息著轉身回帳。


    畢竟,將自家唯一的嫡女獻給別的男人就是個屈辱的事,崔文慶這會子也不好仔細去問秦槐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對方的逄小王爺對秦宜寧的興趣如此大,這也是始料未及的。


    思前想後,崔文慶還是在當夜送往京都的密報之中如實稟報——秦太師已將嫡女送上,廉無動於衷,忠順親王當眾表示喜愛。


    這封密報傳到京都之後,皇帝看的欣喜若狂,歡喜的徹夜未眠。逄小王爺可是個戰神,又位高權重,與周帝還是拜把子的弟兄,若能將這人溜好了,情況或許有所轉圜。


    隨即皇帝又陷入兩難,不禁為自己的失策而捶胸頓足。


    若早知道秦太師之女能得逄小王爺的喜歡,他就另再選個美女帶去給廉盛捷了。一人一個,兩個人都滿意,誰也別搶了誰的傷了和氣。這下子萬一兩人為了一個女子爭搶起來,怕還不好呢。


    皇帝左思右想,就又下了旨,命人八百裏加急送往奚華城。


    是以次日晌午,秦槐遠就收到了皇帝的最新旨意:“……一切見機行事,先將和談拿下是為要。”


    也就是說,誰能將和談拍板釘釘,就將秦宜寧送給誰。


    秦槐遠打了傳旨內侍之後,對崔文慶淡淡的笑了一下。


    崔文慶又是心虛,又是無奈。


    他奉旨跟隨而來,除了和談之事,還有個任務就是監視秦槐遠,畢竟要讓秦槐遠獻上嫡女,皇帝也怕秦槐遠會心存怨懟,對大燕存了二心,每日的密報也是無奈之舉。


    “秦太師,如今對方按兵不動,咱們是否要再加一把火?這已拖延了許久,下官著實怕皇上焦急。”


    皇上要是急了,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若真這次的和談不成,皇帝恐怕會不顧天下人的議論,直接殺了他們倆的全家泄憤。


    秦槐遠自然知道崔文慶的為難和顧慮,“今日再觀察一天,若再不成,明日咱們就將條件再放寬一些。”


    崔文慶點了點頭。


    其實他一直都很矛盾。


    他與秦槐遠在此處和談時,咬緊了要為大燕百姓爭取最大的利益。


    因為條件談不攏,廉盛捷又故意不肯露麵,才讓和談陷入了僵局。


    可是他心裏卻明白,皇上那裏恐怕根本都不在乎他們許出去多少的銀兩和城池,隻要對方答應不繼續打仗,皇帝就能歡喜的給他們加官進爵了。


    有這麽一個皇帝,崔文慶都不知是不是該為自己大哭一場。


    此時的秦宜寧正在帳子中休息。


    一夜沒睡,一閉上眼就是昨晚生的那些事,逄梟火熱的懷抱,霸道的親吻,怒時的大吼,還有算得上溫柔的輕哄,以及最後他在所有人麵前高聲宣言的那句“早晚是我的人。”


    這些場麵宛若各色的顏料,在她腦海裏攪合在一起,形成個眼花繚亂的漩渦。


    她不明白,逄梟為何會這樣。


    慣於分析利弊的她,此時麵對自己的問題,腦子裏卻亂成一鍋粥。


    於逄梟來說,她根本就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為什麽逄梟會主動接近她,認識她,結交她,救她的性命,還兩次從廉盛捷手中解救了她?


    她不想那麽自戀的說逄梟是看上自己了。可是既然她沒有利用價值,他又為何要這麽做?


    畢竟,她的父親是曾經害死逄梟父親的仇人。


    麵對仇人之女,他還這樣行事,秦宜寧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隻是她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她是慶幸的。


    幸好走錯了帳子,那裏麵不是廉盛捷。


    就算被逄梟強\吻了,也比獻身給廉盛捷來的好。


    一想到那個吻,未經人事的她就羞的臉上火辣辣的,翻身將滾燙嫣紅的臉頰埋進枕頭裏。昨晚父親雖然什麽都沒問,但是以父親的聰明肯定知道她是去對麵做什麽的。有些話,父女二人不方便明說,可彼此都心照不宣。


    她的計劃失敗了。廉盛捷的人影兒她都沒看見。


    可是和談的事,又該怎麽辦呢?


    “秦小姐!”


    正在此時,帳子外傳來一個士兵的回話聲音,那士兵的話音之中都帶著喜氣兒。


    “秦小姐,秦太師請您立即去中軍帳一趟!對方的人來主動與咱們和談了,逄小王爺說要您必須在場!”


    秦宜寧是聞言一下子坐起身來,愣了一下才道:“我馬上就去。”


    對方主動和談?


    她沒有聽錯吧!


    秦宜寧顧不上想那麽多,整理了一下頭,披上披風就直奔中軍帳去。


    一進門,就看到鼻青臉腫臉色陰沉的廉盛捷正與秦槐遠說著什麽。


    而一身玄色戰袍的逄梟,帶著穿了侍衛服侍的虎子,正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兔子蹲在一旁低聲說話。


    崔文慶尷尬的也蹲在逄梟身邊,表情很是僵硬。


    秦宜寧有些詫異。


    堂堂的一個忠順親王,竟然在軍營裏,且還是和談這般正經的場合上,抱著一隻小兔子。


    秦宜寧忍不住諷刺:“逄小王爺,這是扮上嫦娥了?”


    ps,送上一更給大家墊墊肚子,第二更在晚上8點。今天不休息,我也是醉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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