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裏麵神神鬼鬼的相關傳聞不是沒有過,還都繪聲繪色,比如某女星養狐仙反噬什麽的,某男星采陰補陽所以常青樹什麽的。這種玄學上麵的事情說不一定的,夏秋最近突然躥紅又突然這樣那樣,就很像了。但沈謂行最終還是把這些話吞了回去沒有說,一方麵他覺得這種話背著人說出來不太好,等下葉九月得覺得自己是那種背後說人壞話的男人;另一方麵,萬一葉九月信奉絕對科學,嫌自己文盲兼迷信呢?包袱就很重。“……”葉九月決定放棄這名腦子不清醒的被告的口供,從自己的邏輯出發進行思考。但被告不甘於沒台詞,換個比較科學的角度繼續叨叨:“真的,我都嚇了一跳,真的沒預兆,那酒裏肯定有人下毒了我真的覺得。”葉九月:“……”閉嘴,不要幹擾法官,否則轉控你擾亂法庭。葉九月思維一集中,思路一發散,就把一些看似散落的訊息都從記憶角落裏麵撿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來,娛樂新聞曾經報導過,夏秋連夜趕赴醫院看望受傷的沈謂行。——就在他遇到了偷沈謂行手機還撒潑的那個神經的那晚。想到這裏,九月醬的眼神再度犀利起來,盯著沈謂行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沈謂行發毛,警惕道:“又怎麽了?”“偷你手機的那件事情解決了嗎?”葉九月問。沈謂行一怔:“話題怎麽跑這上麵來了?”葉九月含糊道:“突然想到了。”“哦。那事兒給王姐解決去了,她查了,是當時護工的女兒幹的,是我粉絲,一下子想岔了,就偷偷跑病房,本來是想來找我,看我睡著了,手機正好響,就偷偷用我手解鎖,然後又以為你是我圈外女友之類的,吃醋。”沈謂行說,“那護工也承認了,看她也不容易,就沒追究她女兒。王姐多給了她一個月的錢,把她開了,另給我換了個護工。”葉九月猶豫一下,問:“監控調了嗎?”“正好我病房外那個監控壞掉了。”沈謂行說。“……”這個世界上麵,不存在事發當時突然壞掉的監控,不存在的,隻有壞掉的人心。無情殺手葉九月冷酷地想。“你事後見過那位護工的女兒嗎?”葉九月又問。“沒啊,那護工說把她女兒打了一頓,關家裏反省呢,我沒事還見她幹什麽?”沈謂行反問,“你到底想說什麽?”葉九月歎了聲氣,恢複了平日裏的表情,慢吞吞地說:“差一點,嚇得我瞌睡都沒有了。”沈謂行:“啊?”葉九月欲言又止。葉九月曾幾何時剛粉上沈謂行那陣,也找過沈謂行許多訪談看,但大多是近期的,因為他主要是舔臉,而多年前的沈謂行尚有點青澀,沒帥成現在這樣。而,沈謂行的近期訪談裏麵雖然談過恩人事例,卻到底不如剛出道時談得那麽細致了,畢竟什麽剩飯炒十年也很尷尬。就算他不避諱談,節目組也會傾向於找新內容。所以,葉九月了解的那些都很淺薄,近期被衛星妹子們洗腦的時候,才進一步了解到沈謂行和夏秋、確切說是夏秋他父母的具體淵源。夏秋的父親夏教授,是救過沈謂行和他姐姐的恩人。不止n飯,而是紮紮實實的救過命的那種。當年,沈謂行和他姐姐逃家出走,輾轉來到城市裏麵,年紀都不大,不知道何去何從,坐在路邊望著高樓大廈和人群發懵還發怵。但兩姐弟打小長得與眾不同,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裏,要飯都能要得比別人多,於是就被當地控製乞討的地痞給看上了,強行說是自己的孩子,拉拉扯扯就要帶走兩人。沈謂行和他姐解釋都解釋不清,因為他倆當時一口鄉音,跟外星語似的,路人壓根聽不懂。那地痞見狀,直接跟路人說兩姐弟是天生弱智。乍一看起來還確實是挺像。路過的夏教授卻聽懂了。夏教授常年到處跑研究,語言天分又高,上至各門外語下到地區方言,不說精通,至少“觸類旁通”。畢竟在他眼中世界萬事萬物都有規律,抓住規律就能舉一反三。夏教授挺身而出救下差點被地痞拖走的兩姐弟,朝周圍路人解釋兩姐弟的呼救,被惱羞成怒的地痞給劃了一刀子。還好夏教授的同伴來得及時,把地痞給嚇走了,這才沒釀出大事。夏教授原本是打算將姐弟倆送到附近派出所,但姐弟倆剛從家裏逃出來,死活不願意被遣返,拚命解釋。夏教授七七八八地了解了情況,也覺得他倆可憐,便拿出證件證明自己不是壞人,領著他倆去了研究所洗澡吃飯,最後領回了家。後來,沈謂行他姐覺得很不好意思,執意要搬出去,夏夫人就幫她找了份工作,還幫沈謂行安排了學校入讀。這份緣就是這麽結下的。出道之後,沈謂行上節目說起這段往事,一直都視夏教授夫妻是自己和姐姐的再造恩人。……算了。葉九月心想。證據還不充分,隻能得出初步推斷,需要進一步觀察。先不要下定論,也先不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