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藥。”葉九月頭也不抬地說。“好。”沈謂行又叮囑,“等會兒我如果過半個小時還沒回來,你就關了火,湯能喝了。”“嗯。”沈謂行就抓著手機和鑰匙出去了。沈謂行匆匆地下樓去了停車場,上了車就打給華臨。“說。”華臨在被憋死的邊緣有氣無力:“你旁邊有九月沒?”“我在車裏,身邊誰也沒有。”沈謂行問,“又什麽事?”“事情現在很複雜,九月是夏問之的兒子,夏秋和夏問之沒有親子關係,夏秋和夏問之他老婆存在血緣關係,但不是母子關係,應該是近親。”憋急了的華臨一口氣說完,半點懸念不給,出完一口氣就爽回半條命,問,“你能理解嗎?”沈謂行:“……啊?”這個關係是很好理解,但是這件事就——“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多休息。”沈謂行問。“我謝謝你!”華臨翻白眼,“我他媽就是閑的,不閑我也不這麽玩!反正這事兒我終於說出來了!我可以睡著了。這事兒你自己看怎麽辦吧,我就吃瓜,有第一手新消息不要忘記我這挖井人。”“不是,等等!”沈謂行一邊消化這最新訊息一邊很懵地問,“你確定這不是開玩笑?”“請你相信科學。”華臨說,“順便相信我家醫院的專業能力,不相信你就回頭看看你上回從我們這兒請護理的賬單。”沈謂行艱難地找突破點:“你是不是搞鑒定的時候放錯那什麽?比對樣品還是什麽?”“有可能吧,我不能百分百確定。除了夏問之的取樣我能光明正大隨時找借口弄到手,九月的上次也比較直接之外,夏秋跟他媽的我都是想盡辦法弄的,讓人掃垃圾掃出來的他老婆的頭發和夏秋嚼過的口香糖,中間弄錯了也說不一定。”華臨說,“那我有時間再弄一次。”“……”沈謂行真心實意地歎道,“華臨,你是真的很閑啊。”“是啊。”華臨坦然道,“就是很閑,我閑著就要搞事。”“好,我知道了,你讓我再想想。”沈謂行說著就想掛電話,卻被華臨叫住了:“衛星!”“嗯?”“不來醫院看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華臨問,“你夏師母跟小師弟都在哦。”“……”沈謂行道,“閉嘴。”“別啊,我現在特想看你咋跟夏秋相處。”華臨充滿惡意地說。沈謂行麵無表情道:“你閑著就多接兩個手術,不然早晚失業。”“得了吧,我三代單傳,含著寶玉出生的,失個屁的業。到處混混,等我爸媽幹到不想幹了,醫院就順理成章歸我上位管理,我管理不了就外聘職業管理人,我繼續混。讀書那十幾年就是我人生最艱難時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嗎,你以為我跟傻逼代小京一樣嗎。”華臨猖狂地道。沈謂行:“……”代小京看到華臨就想打死的心情確實不是無風起的浪。華臨浪夠了嘴癮,還是簡單地說了一下夏教授的情況。大問題是沒有,養養就好。沈謂行聽完多少放心了,掛完這個電話,思考了一小會兒,打給了夏夫人:“師母,我是謂行。”夏夫人語調平和:“嗯,有什麽事嗎?”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沈謂行心情極為複雜。雖然華臨也說不保證涉及夏秋和夏夫人的那兩份鑒定書是百分百可靠的,但總歸有這麽個事情擺在眼前。何況,至少葉九月和夏教授的鑒定的可信度是相當高的。這事情的結果有兩個極端。一是隻有葉九月和夏教授的鑒定可信,而另兩份不可信,那葉九月的身份是一種說法。另一個就是三份鑒定都可信。而且沈謂行隱約有種直覺:第二種可能性更高。如果僅僅是夏秋並非夏教授的兒子,沈謂行還能猜一波醫院抱錯的戲,但華臨接著又說夏秋和夏夫人有血緣關係,這——除非葉九月現在的父母跟夏夫人有親戚關係,搞成親戚間小孩兒抱錯了,否則沈謂行一下子還真找不出別的更“溫和”一點的“真相”解釋了。這件事情的發展已經脫軌了。“就是問候一下老師。”沈謂行心裏開著一百零八部大戲,嘴上卻不漏風地寒暄,“我這幾天有點事在忙,沒顧上過去探望老師,您和老師別見怪。”“有心就好。”夏夫人淡淡地道,“你也確實是很忙,聽小秋說這段時間都聯係不上你。”沈謂行打哈哈過去:“老師還好嗎?”夏夫人一時沒說話。沈謂行也沒敢催她,隻是心想著等她說完話,就把華臨的專業判斷跟她說一遍,寬慰她的心——雖說現在事情脫了軌,猜測的方向中存在很多詭異的地方,但畢竟是還沒能把事實板上釘釘,沈謂行暫時還不想顯露風聲,以免惹出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不必要的麻煩”會是什麽,就是一種直覺,直覺自己現在該裝沒事發生。而華臨那神經病雖說口頭上不著調,但學曆、履曆都擺在那裏,打小家世淵源,三代單傳盯著養出來的獨苗,那句“讀書年代最艱難”也不是瞎說,大家都覺得華臨屬於物極必反、硬生生讀書讀出了現在這人格——總而言之,華臨的專業能力沒得質疑。沈謂行打算等下就簡單向夏夫人提一下自己和華臨的交情,讓她能夠放心點。畢竟人的普遍心理使然,總覺得跟醫院工作人員熟點就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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