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六十九章:生命之道


    吞並超出大宇宙之世,神秘浩瀚的混沌一直令諸聖揣度與探索,一名名鴻蒙聖者混沌聖者甚至準宇宙聖者行走混沌終究摸索出了極多奧妙,可混沌展露出的卻總像隻是冰山一角,隻是這冰山一角就有太多造化玄奇,其中有許多就是這混沌中不時出現的劫難,那絕對是聖者的噩夢,所謂混沌灰哀也正是這些混沌災難中的一種。


    形態猶如灰燼形成的混沌流或風暴,推移卻比混沌流要慢得多,正常情況下有先決感知的鴻蒙聖者要將其避開還不算太難,可怕的是這種劫難一旦來襲總會席卷太多道徑,或許避開先頭之後還會遭受後續的席卷依舊免不了遭劫,但更可怕的是倘若連先頭都沒有避開直接陷入這混沌灰哀之內,那麽就會猶如卷入泥石流般受盡碾壓摧殘,欲走?比闖出混沌漩渦更難!


    混沌灰哀來襲的那刻葉天已望不見境樹治統了,滄磐尊更早便消失,但他可以算做出了規避,狀況會好一些,或許境況最差的就是葉天,此時正感受著渾身猶如粘附顆粒的難言怪異感卻對周圍感知盡數隔斷,此時混沌的侵襲反倒減弱了幾分,但他可得不到趁此休息痊愈的機會,所謂的“灰”不斷吸收著他的聖力,好像一名頑童肆意擺布著大道亂列,顆粒就像是吸收了弱水而漸化無比沉重,完全不顧及葉天就打算將依附的載體拉扯得破爛,葉天就像是被困於繭中,繭外也不是海闊天空,而是更難以闖過的危險外界,遠比混沌聖者雄渾的磅礴力量正推動著整場混沌灰哀向不知何處衝去。


    會往何方?混沌的盡頭?未知的險境?或是目的地元素世界,又或者送回起點神聖宇宙?葉天頓生這種想法,因為此時混沌灰哀表現出的力量實在是異常強悍,而且有一種將要貫穿數萬道徑般的可怕衝勢,但它這推移又極為緩慢,還不及葉天自身穿梭能力,但被裹挾其中的葉天偏偏沒有掙脫的方法。


    比起其他混沌劫難落入這混沌灰哀中或許是一種幸運,因為它給了更充足的準備機會,但這終究還是不幸,劫難到底是劫難,這些灰哀不斷侵蝕著葉天聖魂還將一種詭異的力量傳入,就類似恐懼、哀傷等情緒道力,原理卻不同,葉天恍惚感知到混沌亙古之時神族神獸族身影,或許這哀與之有關。


    “倒是一個剖析生命本源的機會。”葉天很清醒,然而思維速度卻變得越來越慢,這些灰令葉天聖體沉重,竟也使得道心沉重,倘若不堅定將會立即陷入沉睡當中,而為了對抗境樹治統葉天可以說將一身聖力揮霍得幹幹淨淨,聖心也頗為疲憊,真要被催眠入睡。


    “這混沌灰哀乃是一險,你得堅持住。”青史無歸開口,此時它的聖輝也黯淡了許多,有很大原因是葉天先前最後一擊又進行了極大揮霍,那我果道心祭英魂可是極依賴曆史之道的,不過它也沒有因此責怪葉天,因為先前爆發是為了傷敵,令境樹治統也陷入更差狀況中,倘若能將境樹治統殺滅或折損他一件聖器,那麽這種冒險付出就是值得的。


    葉天沒有回答,但他渾身聖輝在壓迫下沒有一點黯然就是最好的答複,此時的狀態確實很差,混沌灰哀不斷侵蝕著他每一道,將火焰熄滅,將星辰破碎,將勇氣曆史都給掩埋,它們無孔不入尋著任何可能的破綻,青銅戰袍似乎無力對抗,一對神翼此時卻熠熠閃光,在葉天身後猶如戰刀揮動將諸灰斬滅,也有一股戰聖之勇。


    鴻蒙聖器斬軍翼名聲響亮,其淩厲之強不止斬軍更可斬聖,哪怕鴻蒙戰聖想要將其駕馭也絕不容易,但這卻是極合葉天之意,準備探索混沌時葉天對其發起挑戰憑真正的戰力令其征服,這一件鴻蒙聖器果不負他,麵對皇伏令的威壓都悍然出擊對決混沌聖者,放眼神聖宇宙鴻蒙聖者內絕對是弘毅者。


    “這混沌灰哀雖是比先前那境樹治統更強一分,但要斬之也不難。”斬軍翼聲音猶如桀驁少年,此言傳出也使葉天頗感暢快,他點頭回答:“你我出這混沌是為戰而來,混沌灰哀爾,自然無懼之!”


    青史無歸,宙界星炎等都有些無言,斬軍翼由於一煉成就太桀驁鋒利的緣故這次倒是第一次隨聖者探索混沌,結果它脾性也是與葉天相投,此時麵對混沌劫難都打算硬闖,先前是沒有大戰它才蟄伏,如今與滄磐尊都分離了處於如此境地中卻可隻管展翅,別人怕違逆劫難引發更可怕危機,它無懼,成為葉天的聖器倒真是慷慨淋漓征途的開始,在旁人看來卻未免有些瘋狂恐怖。


    葉天與斬軍翼俱如此開口,卻沒有如何爆發道力去突破混沌灰哀,而是在不斷積蓄力量,這種混沌災難此時還處在最溫和時期,但其穩固性卻是與這溫和成反比,想要直接將其突破可比撕裂境樹治統領域要難得多,想要脫險隻能沉住氣等待時機,這不是退讓與怯懦,等到真正拚殺碰撞時才是刀戰驚天。


    於是俱無言,仍感受著這混沌灰哀向不知何處衝湧,沒有其他生靈的氣息,就算混沌之靈也會在這種劫難衝擊時隱藏,一層層“灰”攀附在葉天身上猶如塵埃,猶如沙石,那種不適感可不是宇宙中哪種物質能量可以模擬的,這種不適感順著血脈都令宙界星炎作嘔,此時它恨不得直接將它們燃盡,但此時還需蟄伏,灰若最貪婪的寄生蟲不斷入侵,在體表成痂醜惡,血流堵塞猖獗,這是一種與生命相悖又非死亡的古怪力量,葉天維持著那由拜而起的姿態身軀未動絲毫,隻是他眼中隱閃著光,是那枯榮交替,生死變化。


    道徑的每一次突破都相當於山崩海嘯的顫抖,在這時混沌灰也會更瘋狂地湧向葉天體內狂歡著欲將這可謂自投羅網的獵物分割共食,葉天冷然注視著這些沒有意識的貪得者,卻望著那生命本源的抵抗衍化,從枯枝或嫩芽成枝葉茂盛,這才是能令聖者著迷的神奇,悟道無空間,悟道無時間,同樣可在這混沌內,世界氣運躍起,終究為這明悟而歡呼。


    聖力在四肢百骸與聖魂諸界中與混沌短兵相接,仗著那分解萬物與道的特性混沌一度占據上風,但隨著戰鬥的持續那抹暗金色卻在混沌之繭上越發耀眼,所謂戰之道正是要越戰越強!


    於是葉天的氣息從抑壓衰弱漸漸轉為恢複,從那低穀湧上高峰,戰勢蕩得混沌顫抖無止,在這潮流中暗金色大繭無比突出顯眼,一繭竟還釋放出驚人刀意一次次斬過混沌欲要從這灰哀中推移前進,戰意已在振發,背後雙翼如刀的葉天重披戰袍對災難本身發起挑釁,區區混沌劫困不住他,他欲走誰攔得?


    這種挑釁劇烈著,也終於激怒了混沌灰哀,於是見到萬灰俱起,就仿佛泥石流中泥石騰飛成最渾濁冰雪,凝成一座座巨嶽高塔淩壓碾下,這才是混沌灰哀最恐怖爆發的時刻,整個灰流的凶力似乎都凝聚於一點爆發了,那可是彌漫千百道徑的雄渾力量,盡皆湧來怎麽招架得了?


    但在這時葉天接戰了,他感覺到整個混沌灰哀在這聚集中的極不穩定,若亂流衝湧漩渦絞殺,他的聖體先是重創接著便崩,聖魂中多少凶狂異象,戰之道奮勇突出,葉天也在呐喊,一手星炎一手無雙,展開連混沌聖者也能殺的絕世威光,終打得那萬灰敗落,潮流頓滯。葉天從這狂潮中一躍而出,身在那混沌複仇中崩解,這股力量連混沌聖者也絕難抵禦,青史無歸、斬軍翼、宙界星炎皆在抵抗卻猶如螳臂當車破碎,灰外真實的混沌外界顯出,可這股破滅卻攻至葉天本源,難不成這逃脫反倒是墓塚,終要被這劫力滅殺?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澄澈美麗的道光卻在葉天聖魂之心浮現,正闡釋著道之本意,魂喪在創世懷抱中光輝再現,於亂世中將要覆滅的星辰此時一顆顆重新穩定,暗金火苗再度燃起並且通天,那不屈的戰意將混沌驅盡,戰聖體重現,那完美無瑕上光華流轉比先前更甚。


    混沌灰哀波瀾狂湧卻在葉天眼中越來越遠,他再度回到這混沌中了,先前一拚實在集所有凶險,好在他已經突破,這混沌灰哀再也抓不住他,此時的葉天隻需望這種混沌災難遠去,從外看也有種被吸攝聖魂的驚險感,卻也頗為奇妙。


    “即便那老妖不死,憑一歸道源耗掉他們二道源之種,也是劃算。”葉天輕笑一聲,這還是他最保守的估計,殺混沌聖者或混沌聖器確實極難,他雖然期望實現但沒有做到也不必氣餒,能事實上護佑著滄磐尊抵禦住境樹治統攻伐已是功勞,更何況混沌聖者所用的道源之種顯然比葉天所用的更珍貴,以一搏二絕對是神聖宇宙賺了,隻是不知這一場災難後滄磐尊被卷向何方,這次災難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可怕,隻怕造成葉天與滄磐尊的距離有百個道徑以上,那種遙遠已是無法相互感知乃至追溯軌跡的程度,他們被徹底拋向混沌兩方,要相會太難太難。


    既然如此,就隻能在混沌中獨自前行了,這也本就在預料之內,要前往元素世界隻需憑火之道感應即可,要回歸神聖宇宙他也自有辦法。


    此時雖說擔憂滄磐尊,但葉天的心卻是自由的。


    “嗯?”就在這時葉天若有所感,忽然一手抬起,翠綠光華如同嫩草搖曳,在那微動中闡釋著最樸素的生命乞求,這草又化作了草原,並起灌木、喬木、苔蘚、藤蔓為那生靈大陸,又共成衝天木,所有生命之意奔流匯合,在這混沌中傳誦著生命的可貴,混沌化作破滅的劫難湧來,暗金閃耀,抬手鎮壓。


    生命萬化,成樹成龍,構造著無數種環境體係乃至完美宇宙,葉天望著這無數生命共成的世界,又見到一條象征著生命衍化的長河,在這裏有生與死對立的輪回盤,有那萬物求生的進化史,龍之逆鱗是對天不屈的閃耀,而那紅楓飄落,則是鐵血征伐也不忘的柔情。


    洶湧聖力猛然爆發,那已然臨道的生命法則越過了無上鴻溝,牽引世界勢,萬生祝福終成道!


    通天戰聖第八道,生命道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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