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之後。
“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剛情緒有點上頭一時沒控製住。”
老炮兒師傅連連開口抱歉，然後重新控製車子勻速行駛。
“沒事兒，師傅。”
不知是不是入鄉隨俗的緣故，洛冉話裏不禁也出現了兒化音。
老炮兒師傅情緒穩定下來後，麵帶追憶，感慨說：
“這時間一晃就過了二十多年啊，要不是你們今天提起來，我都快忘記這茬兒了。”
聞言，洛冉、舒靈、白思寧、藍天心四人，全都坐直了身體，她們知道重頭戲來了！
“1999年，20世紀的最後一年，那一年澳島回歸舉國歡騰，一幅國泰民安、盛世中華的氣象，都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那會兒我手裏剛好有點資產，就尋思著搗鼓件古董當傳家寶；
我尋遍了【潘家園】和【琉璃廠】，最後看中了一張唐代古琴，無論在古玩行還是音樂圈，每一張唐代古琴那可都是登峰造極、風雅絕倫的存在，最適合作為傳家寶世代傳承下去。”
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語氣頓了頓，然後話鋒一轉說：
“當年，我不惜重金聘請d都古琴世家、阮家大公子出馬，幫我一起到店掌眼試琴，在古琴奏響第一個音符的刹那，我就徹底迷醉了，我知道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傳家寶，當場我就花了三百萬把古琴買下；
可就在我把古琴買回來的第二天，古琴七根琴弦突然全部崩斷，於是我去找那家店討要說法，哪曾想店鋪早已人去樓空！
但這還不是最令我難受地；
我最難受的是，原來我當時聽到的琴音，根本就不是古琴真正的聲音，嗬嗬，假弦之下，又怎麽可能會有真正的琴音呢？”
話落。
洛冉四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那可是1999年的三百萬元，在當時別說三百萬了，誰家要能有個十萬元，那絕對是十裏八鄉、妥妥的富庶人家！
三百萬元，說打水漂就打水漂了，而且這還不是投資失敗，而是赤裸裸地被人設局詐騙。
可想而知老炮兒師傅，當時一定憋屈至極，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不其然。
下一秒，老炮兒師傅追悔莫及說：
“當時因為這件事，我被圈裏人笑話被人上眼藥、打了眼，很多生意合作夥伴都離我而去，我萬念俱灰事業從此一落千丈，到最後我的公司資金鏈斷裂，直接破產清算；
為了償還銀行的商業貸款，我把老宅四合院折價賣了出去，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到現在我們一家人還在租房子住。”
話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臉上的悔恨幾乎實質，車內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洛冉她們，無不感歎老炮兒師傅的這段過往。
驀地，洛冉驚咦一聲，問：
“師傅，你當時不是請了d都古琴世家，阮家大公子幫忙掌眼試琴嗎？那事後你沒去找他討要說法麽，作為古琴世家的大公子，他應該不可能看不出古琴的問題。”
話落。
舒靈、白思寧、藍天心齊齊點頭。
舒靈憤懣道：
“師傅，你花大價錢請他去參謀，結果古琴出了問題，他肯定也要為這事負責任才對！”
白思寧噘著嘴說：
“沒錯！他要是不收錢還好說，既然收錢了，就該一起承擔責任。”
藍天心沒有說話，她手緊張地捏在一起，等著老炮兒師傅接下來的話。
“找了，我怎麽可能沒找他呢，結果他直接甩了我一句【古琴本身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琴弦】，就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我呸！琴弦難道不算古琴的一部分麽？這種狡辯的理由也虧他說得出口，師傅，這垃圾人叫什麽名字？”
舒靈怒喝道。
“他叫阮...唉，算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不提也罷，而且當年事後，要不是他出錢買下我老宅的四合院，短時間內我根本還不清銀行貸款。”
老炮兒師傅，無奈搖了搖頭。
聞言，洛冉眼中驀地掠過一抹精光。
或許，阮家大公子從一開始的真正目的，就是老炮兒師傅的老宅四合院！
當下，洛冉紅唇微動，想要開口說出這個猜測，但當她看到老炮兒師傅臉上曆經世事的滄桑後，她猶豫了。
就像老炮兒師傅說得那樣，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現在如果從頭再翻舊賬，那翻出來得隻會是一筆糊塗賬。
而且以阮家大公子的城府算計，肯定早就把這整件事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一點紕漏。
於是，洛冉把話題回歸到古琴本身：
“師傅，既然古琴沒問題，隻是琴弦有問題的話，那把琴弦換掉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緊接再起。
洛冉小心翼翼說：
“難道這琴弦...已經在世間絕跡了？”
話落。
老炮兒師傅艱難點頭，頭顱此刻仿佛有千斤之重。
“實不相瞞，這張古琴其實並不是普通的古琴，而是傳世唐琴之首【大聖遺音】；
它的七根琴弦全部得由天蠶吐的天蠶絲製成，其餘蠶吐的蠶絲要麽強度不行、要麽韌性不行、要麽強度和韌性都不行......”
從老炮兒師傅專業的敘述中，洛冉她們都聽得出來，他這麽些年為了【大聖遺音】，一定苦下了不少心思、功夫。
洛冉手撫下巴，試著說：
“天蠶雖然是蠶中名貴品種，但現在人工培育天蠶的地方也有，就比如說我國的東北地區，那裏就有天蠶培育基地，師傅你去那邊試過嗎？”
“去過了，二十年前就去過了，可現在的天蠶早已不是唐朝的天蠶，它們吐出來的天蠶絲根本不能和唐朝那會媲美；
所以，除非能穿越回到唐朝，否則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可能找到適合做【大聖遺音】琴弦的天蠶絲了。”
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失落的臉色裏，悄然出現一抹複雜。
洛冉敏銳察覺到這抹複雜，她問：
“師傅，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說？”
與此同時，舒靈、白思寧、藍天心三人目光望過去，她們也隱約感覺得出，老炮兒師傅話裏應該還有話。
“其實，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能給【大聖遺音】續上七根弦，但是這樣一來......”
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聲音低了下去，欲言又止。
見老炮兒師傅又變得吞吞吐吐，直性子的舒靈頓時“受不了了”，她脫口而出道：
“師傅，你別話說一半啊急死個人了，快，快接著說下去！”
老炮兒師傅歎了口氣，不忍道：
“唉，這個辦法就是，把其他傳世唐琴的琴弦，拆下來給【大聖遺音】，以弦續弦、以琴換琴！”
......
“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剛情緒有點上頭一時沒控製住。”
老炮兒師傅連連開口抱歉，然後重新控製車子勻速行駛。
“沒事兒，師傅。”
不知是不是入鄉隨俗的緣故，洛冉話裏不禁也出現了兒化音。
老炮兒師傅情緒穩定下來後，麵帶追憶，感慨說：
“這時間一晃就過了二十多年啊，要不是你們今天提起來，我都快忘記這茬兒了。”
聞言，洛冉、舒靈、白思寧、藍天心四人，全都坐直了身體，她們知道重頭戲來了！
“1999年，20世紀的最後一年，那一年澳島回歸舉國歡騰，一幅國泰民安、盛世中華的氣象，都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那會兒我手裏剛好有點資產，就尋思著搗鼓件古董當傳家寶；
我尋遍了【潘家園】和【琉璃廠】，最後看中了一張唐代古琴，無論在古玩行還是音樂圈，每一張唐代古琴那可都是登峰造極、風雅絕倫的存在，最適合作為傳家寶世代傳承下去。”
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語氣頓了頓，然後話鋒一轉說：
“當年，我不惜重金聘請d都古琴世家、阮家大公子出馬，幫我一起到店掌眼試琴，在古琴奏響第一個音符的刹那，我就徹底迷醉了，我知道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傳家寶，當場我就花了三百萬把古琴買下；
可就在我把古琴買回來的第二天，古琴七根琴弦突然全部崩斷，於是我去找那家店討要說法，哪曾想店鋪早已人去樓空！
但這還不是最令我難受地；
我最難受的是，原來我當時聽到的琴音，根本就不是古琴真正的聲音，嗬嗬，假弦之下，又怎麽可能會有真正的琴音呢？”
話落。
洛冉四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那可是1999年的三百萬元，在當時別說三百萬了，誰家要能有個十萬元，那絕對是十裏八鄉、妥妥的富庶人家！
三百萬元，說打水漂就打水漂了，而且這還不是投資失敗，而是赤裸裸地被人設局詐騙。
可想而知老炮兒師傅，當時一定憋屈至極，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不其然。
下一秒，老炮兒師傅追悔莫及說：
“當時因為這件事，我被圈裏人笑話被人上眼藥、打了眼，很多生意合作夥伴都離我而去，我萬念俱灰事業從此一落千丈，到最後我的公司資金鏈斷裂，直接破產清算；
為了償還銀行的商業貸款，我把老宅四合院折價賣了出去，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到現在我們一家人還在租房子住。”
話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臉上的悔恨幾乎實質，車內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洛冉她們，無不感歎老炮兒師傅的這段過往。
驀地，洛冉驚咦一聲，問：
“師傅，你當時不是請了d都古琴世家，阮家大公子幫忙掌眼試琴嗎？那事後你沒去找他討要說法麽，作為古琴世家的大公子，他應該不可能看不出古琴的問題。”
話落。
舒靈、白思寧、藍天心齊齊點頭。
舒靈憤懣道：
“師傅，你花大價錢請他去參謀，結果古琴出了問題，他肯定也要為這事負責任才對！”
白思寧噘著嘴說：
“沒錯！他要是不收錢還好說，既然收錢了，就該一起承擔責任。”
藍天心沒有說話，她手緊張地捏在一起，等著老炮兒師傅接下來的話。
“找了，我怎麽可能沒找他呢，結果他直接甩了我一句【古琴本身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琴弦】，就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我呸！琴弦難道不算古琴的一部分麽？這種狡辯的理由也虧他說得出口，師傅，這垃圾人叫什麽名字？”
舒靈怒喝道。
“他叫阮...唉，算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不提也罷，而且當年事後，要不是他出錢買下我老宅的四合院，短時間內我根本還不清銀行貸款。”
老炮兒師傅，無奈搖了搖頭。
聞言，洛冉眼中驀地掠過一抹精光。
或許，阮家大公子從一開始的真正目的，就是老炮兒師傅的老宅四合院！
當下，洛冉紅唇微動，想要開口說出這個猜測，但當她看到老炮兒師傅臉上曆經世事的滄桑後，她猶豫了。
就像老炮兒師傅說得那樣，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現在如果從頭再翻舊賬，那翻出來得隻會是一筆糊塗賬。
而且以阮家大公子的城府算計，肯定早就把這整件事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一點紕漏。
於是，洛冉把話題回歸到古琴本身：
“師傅，既然古琴沒問題，隻是琴弦有問題的話，那把琴弦換掉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緊接再起。
洛冉小心翼翼說：
“難道這琴弦...已經在世間絕跡了？”
話落。
老炮兒師傅艱難點頭，頭顱此刻仿佛有千斤之重。
“實不相瞞，這張古琴其實並不是普通的古琴，而是傳世唐琴之首【大聖遺音】；
它的七根琴弦全部得由天蠶吐的天蠶絲製成，其餘蠶吐的蠶絲要麽強度不行、要麽韌性不行、要麽強度和韌性都不行......”
從老炮兒師傅專業的敘述中，洛冉她們都聽得出來，他這麽些年為了【大聖遺音】，一定苦下了不少心思、功夫。
洛冉手撫下巴，試著說：
“天蠶雖然是蠶中名貴品種，但現在人工培育天蠶的地方也有，就比如說我國的東北地區，那裏就有天蠶培育基地，師傅你去那邊試過嗎？”
“去過了，二十年前就去過了，可現在的天蠶早已不是唐朝的天蠶，它們吐出來的天蠶絲根本不能和唐朝那會媲美；
所以，除非能穿越回到唐朝，否則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可能找到適合做【大聖遺音】琴弦的天蠶絲了。”
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失落的臉色裏，悄然出現一抹複雜。
洛冉敏銳察覺到這抹複雜，她問：
“師傅，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說？”
與此同時，舒靈、白思寧、藍天心三人目光望過去，她們也隱約感覺得出，老炮兒師傅話裏應該還有話。
“其實，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能給【大聖遺音】續上七根弦，但是這樣一來......”
說到這兒，老炮兒師傅聲音低了下去，欲言又止。
見老炮兒師傅又變得吞吞吐吐，直性子的舒靈頓時“受不了了”，她脫口而出道：
“師傅，你別話說一半啊急死個人了，快，快接著說下去！”
老炮兒師傅歎了口氣，不忍道：
“唉，這個辦法就是，把其他傳世唐琴的琴弦，拆下來給【大聖遺音】，以弦續弦、以琴換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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