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洛冉一把抱住小九,口中不停呢喃著。


    所有紙牌崩碎、水晶牆灰飛煙滅、自己所有能力全都消失的那一刻,洛冉真的害怕了。


    她害怕的不是自己沒有了特殊能力,重新變為一個普通人,而是害怕小九會出事,會被自己“害死”!


    好在小九沒有事,隻是虛驚一場,否則洛冉無論如何也原諒不了自己。


    “咳咳咳…,冉冉我沒事,你手鬆開一點呀,我脖子快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來了,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可能真就要出事了……”


    洛冉忙鬆開手,確認小九沒有異樣後,終於放下心。


    緊接著。


    言歸正傳。


    小九麵色一沉,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冉冉,我被封禁了。”


    “封禁?什麽意思?”


    洛冉眉頭頓蹙。


    “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你描述,就是我在互聯網上尋找你父親下落時,忽然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被人盯上了,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被發現了。”


    “小九,難道在互聯網上,不止有你這一道意識體?換句話說,除了你以外還有某種存在,能夠將意識上傳整個互聯網?”


    洛冉語氣凝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就大了,能發現小九而不被小九發現,隻能證明一點,對方能力要在小九之上。


    “我不知道,我在被發現的同時,意識被對方強製踢出了互聯網,而且我與係統的聯係被封禁了,我現在感受不到係統的存在,它就好像突然消失了。”


    “不,不是好像,小九,係統的的確確已經消失了。”


    當下,洛冉快速將剛剛發生的事,全部告訴小九。


    “什麽!冉冉,你的能力全部消失了?怎麽會這樣?!”


    小九的驚駭一點不比洛冉少,不,身為係統人工智能,小九的驚駭更甚!


    “為什麽會這樣,這不可能啊,那些沒被點亮的紙牌崩碎了,頂多就無法觸發新的係統任務;


    可那些已經被點亮的紙牌,它們代表的任務你已經完成,接受了獎勵,就算紙牌崩碎也不應該讓你喪失能力啊?


    這什麽垃圾破係統啊?


    這不赤裸裸地坑人嘛!


    #&?&か#(消音)……”


    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哪怕是出自係統的人工智能,此刻小九也受不了了,親切地問候了係統的祖宗十八代!


    “對了小九,之前還在互聯網上,你最後說感應到了和右旋法螺、血衣薄片同樣的那道感覺,就在……”


    “當時你話沒有說完,現在你還能想起來嗎?”


    洛冉忐忑問,她不確定小九被對方封禁時,有沒有一並清除記憶。


    “就在…,就在……咦,我怎麽想不起來了,就在,哎呀,就在哪裏來著,就在嘴邊了!”


    小九抱著腦袋拚命回想,但越回想離答案就越遠,近在嘴邊卻又遠在天涯。


    “小九,想不起來,我們就不去想了,走,我陪你到外麵曬太陽去。”


    看著小九死命回想的模樣,洛冉心猛地一顫,現在的她已不能再接受失去,失去了係統,失去了所有能力她不在乎,隻要小九平平安安就行。


    唰!


    小九突然站起來。


    “我想起來了,冉冉!是在一座高山上,一座人特別特別少的高山,我看到了一條枯萎的迎春花手串,那上麵有和右旋法螺、血衣薄片同樣的氣息!”


    洛冉麵色瞬間火熱,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因為藏區最不缺的就是山,尤其不缺那種人特別特別少的深山和高山。


    “小九,關於這座山,還有其他線索嗎,你還能記起什麽?”


    小九揚著頭努力回想。


    “我…我好像還看到了一隻大青蛙,但是我不確定。”


    “大青蛙?”


    洛冉心一沉。


    藏區平均海拔4500米,小九說的又是一座高山,在這樣的高度別說青蛙了,牛蛙、樹蛙,什麽蛙都不可能生存。


    這明明是線索,可指向的卻是又一團迷霧,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隻要穿越這團迷霧,就將觸及最後的真相!


    ————————————————


    那座高山,那間寺廟。


    ——“即便封禁,她最後還是會找過來。”


    “我知道。”


    ——“那你這又是何苦?”


    “拖延時間。”


    ——“拖延她找到你的時間?”


    “不,拖延她被找到的時間,她已經被發現了。”


    ——“哪個她?”


    “兩個她。”


    ——“我們和對方,真的沒有挽回餘地,真的不能共存嗎?”


    “你知道一個文明,對另一個文明最大的尊重,是什麽嗎?”


    ——“是什麽?”


    “斬盡殺絕。”


    ————————————————


    日落,晚上。


    酒店餐廳,當南捷再次見到洛冉時,敏銳感覺到有哪裏不同。


    “氣虛無力,臉色蒼白,洛冉你生病了?”


    南捷直接問。


    “連日奔波,有些疲憊,身體抵抗力下降,可能感冒了吧,咳咳咳……”


    洛冉這一次不是裝咳,而是真咳,她真的感冒了。


    自從身體經過方塊任務提升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感冒的感覺了,說實話倒還真有些“懷念”。


    紙牌崩碎,能力消失已成定局,就連小九也沒有解決辦法,所以與其哀歎可惜,倒不如在苦中作樂。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重新做回一個普通人。


    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洛冉,這段時間你就在酒店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調查的事,你告訴我,我安排人來做。”


    說著,南捷熟練把對講機拿出來,隻要還在國內,就沒有對講機那頭解決不了的事。


    “南捷,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去做,我想請你安排人,統計下整個藏區人煙特別稀少的高山,要是能與青蛙有關聯的話,那就最好不過。”


    “行,等吃過飯我……,不,我現在就來安排。”


    南捷直接拿起對講機,開口安排下去,身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也就使得,南捷從不會過問洛冉原因,隻要是洛冉說的,直接照做就是。


    ……


    晚飯後,回到房間。


    小九死活都不要自己睡,而是要和洛冉擠在一張床上,美其名曰自己怕孤獨怕黑,要有人陪才能睡著。


    拜托……你是一個機器人,根本就不需要像人類那樣睡覺好嗎……


    小九的借口很拙劣。


    但卻暖透洛冉的心。


    洛冉知道小九是想要在自己身邊,零距離保護自己,畢竟自己現在沒有了能力,隻是一個羸弱的普通人。


    然而。


    洛冉剛被小九溫暖的心,就在下一瞬,涼到了極點!


    “叮——”


    溫桐竹發來微信消息:


    “洛冉,下周就要開始期末考試了,別忘記回來參加,我現在把具體科目考試安排發給你。”


    嘭!


    看到密密麻麻,十幾門科目的考試安排表,洛冉眼冒金星,隻感覺腦海瞬間炸裂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屋漏偏逢連夜雨!


    失去所有能力後,洛冉隻是一個普通大學生,這學期人在藏區所有課一節都沒上,她拿什麽去考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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