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了,接觸的圈子大了,見到的人多了,周井兒閑時再哼這首童謠時,在她身邊的同學驚呼:“天,你怎麽在哼恐怖童謠啊?怪嚇人的。”


    “我從小聽到大的,原來它是恐怖童謠啊……”


    “你不知道?這首童謠叫《ten little indian boys》,歌詞是……”同學重複了一遍歌詞,“人頭數一個一個往上數,數到十個又一個一個往下掉,越深想越覺得瘮得慌。”


    同學打了個寒顫。


    後來周井兒上網搜了這首童謠,這歌講了十個窮人小黑人,外出吃飯,一個噎死還剩九個,一個睡覺被凍死,一個留在他鄉,一個砍棍子砍死自己,一個被蜜蜂蟄死,一個被留在法院,一個被鯊魚吞掉,一個被野熊抓走,一個被曬死,最後一個太寂寞上吊而死。


    最後一個也不剩。


    真如同學所言,一個也不留……


    周井兒回神,如果這裏是這首歌生成的全息世界,那這裏麵的孩子……


    “去逛逛,”咕嘰說。


    李白挑眉,周井兒的臉色從剛剛聽到這歌開始就有些難看,李白全部看在眼裏。


    “你跟這歌有什麽故事?”李白抬腿往教堂大門走,一邊問道。


    “嗯……小時候聽得多。”


    李白眼裏的情緒更深,聽到熟悉的音樂,為何臉色還這麽難看?


    看周井兒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李白也不再追問,隻轉移話題道:“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再囉嗦就把你塞回王者榮耀,”咕嘰冷不丁威脅。


    李白癟了癟嘴,隻將精力放在探究這棟建築上。


    方圓八裏,除了這棟牢不可破的建築,也沒了其他房屋。


    真是夠荒涼的。


    [這歌是景莫南手機裏的,你好像有什麽想說的?]咕嘰問。


    [……]


    [景莫南手機裏沒別的歌,寥寥幾首,但你知道這首歌是誰唱的嗎?]


    [誰?]


    [你。]


    周井兒眼底略微染上震驚的意味。


    時間太久,她都忘記了之前景莫南帶她去景家遊玩的時候,曾求她唱過這首童謠,而這歌就是當時景莫南錄的。


    一曲剛畢,唱得正忘我的小井兒回頭一看,自己身後的男生居然正在保存她的錄音。


    當時井兒要求景莫南刪了,景莫南照做,後來悄悄地從垃圾箱裏找回了這份錄音。


    [他手機裏怎麽有我唱的歌?]而且他們現在聽到的這首童謠也不是她唱的啊。


    [這得問你啊,我怎麽知道?]


    [沒有印象了。]她是真不記得這錄音是什麽時候、是怎麽來的。


    咕嘰頓了頓,[換個說法,這首歌跟景莫南之間有什麽故事?]


    [……]能有什麽故事?一定要說有故事……周井兒想了想,[我跟他小時候在一家孤兒院,我們關係很好,這首童謠我以前總唱,景莫南也跟著聽。]


    咕嘰蹙眉,這點信息並不能給他提供什麽新思路,但聊勝於無吧。


    [進去吧,有什麽這裏會給我們答案的。]


    當察覺這裏有異時咕嘰就不再飄著,而是變成了一個齊膝高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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