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醒醒,不能再睡了,你發燒了,我們回將軍府……”素心扶起鳳清瑟,不停的搖晃著她。


    鳳清瑟已經處於迷離狀態,她費力的睜開眼睛,“心兒……不要……不要讓爹知道……”


    素心眸中已經盈滿淚水,她環抱住不停顫抖的鳳清瑟,泣聲道,“小姐,王爺不讓我們進門,就算我們等到死,他也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鳳清瑟艱難的搖頭,她的頭每動一下都像腦中有著重物在砸著她的腦髓,忍住嘔吐的欲望,她虛弱的開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素心的眼淚已經“撲嗖”落下,她哽咽著,“小姐,你等一下,我去幫你請個大夫,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鳳清瑟握住素心的手,她很想說,不要去,可是她渾身都痛的厲害,硬是沒能開口,素心已經扶著她靠在了牆壁上,看著素心遠去,她伸出手,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卻不停的嘔吐了起來。


    素心哭著跑回去,抱著鳳清瑟,她擦拭著她的嘴角,泣聲道,“小姐,小姐,這可怎麽辦?”


    鳳清瑟吐了之後感覺稍微好了一些,她握著素心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淺笑,“我沒事,不用擔心,陪著我……”


    素心不住的點頭,清秀的臉上滿是淚痕,脫下自己的外衫蓋在鳳清瑟身上,將她攬在瘦弱的懷中取暖。


    鳳清瑟掙紮著,她的頭很重,感覺四周的景物都在旋轉,喘息著,“心兒……照顧好……自己……”


    話音未落,她又再次嘔吐起來,涼風中,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睛有些迷糊,看不見暗夜中的一切。


    素心突然安靜起來,她看著月光下鳳清瑟吐出的殷紅血漬,眸中盛滿驚恐,隻見小姐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她的嘴角還掛著柔和的微笑和鮮豔的血跡,月光下,她虛弱的像一捧泡沫,仿佛翌日的陽光會將她蒸騰揮發。


    她的小姐,才十七歲啊……


    鳳清瑟仿佛感覺到了素心過分的安靜,她閉著眼睛,睫毛輕顫,靠在素心的肩頭,氣若遊絲,“心兒……我想過了……你不能……不能再留在……王府……天亮了,你就回去……回將軍府……回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消失,素心看著已經完全昏迷的鳳清瑟,突然嚎啕大哭,她稚嫩的嗓音在靜謐的夜空下悲惻驚人。


    素心大哭著,搖晃著昏迷的鳳清瑟,見再也無法將她搖醒,將她靠在牆壁上,大步的走到門口,用力的拍打著王府的大門。


    她的小手拍的通紅,依舊用盡了力氣拍,通紅的眼睛腫的像核桃,手已經疼到麻木,她仍然沒有停。


    安靜的夜,瘋狂的拍門聲,驚天動地的大哭聲,這一切猶如一個細密的絲網,纏繞住熟睡中的蕭雲楚。


    蕭雲楚不安的從香蘭的懷中醒來,一頭冷汗,他好像做噩夢了,厭惡的推開抱著他的女子,他沒有在女人懷中睡覺的習慣,可是昨晚破例了。


    鳳清雪這三個字從來都是他的大忌,但是聽見鳳清雪在皇宮中被皇後責罰的消息,他沒有報複的快感,反而有滿腔的憤怒。


    那個人不是愛她的嗎?怎麽舍得讓她受到皇後的責罰?還是,隻要是他的東西,他就一直的搶?


    蘭心像隻貓咪一樣蜷縮了一下,從熟睡中醒來,她看見赤著精壯上身的蕭雲楚,爬起來,猶如藤蔓一樣攀附上他的身子,聲音媚如春水,“爺,天色還早……”


    蕭雲楚不耐的推開她,沉聲對著外間侍候的丫鬟喊道,“什麽時辰了?”


    “啟稟王爺,醜時了!”


    蕭雲楚利索的翻身下床,也不叫丫鬟進來侍候,伸手取了屏風上的衣衫,開始穿衣。


    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他不悅的皺眉,“誰在外麵?”


    一個青衣丫鬟躬身走進,跪地叩拜道,“王爺,守門的侍衛來報,王妃在門外昏倒,問您要不要開門。”


    蕭雲楚已經穿戴整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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