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票,進了遊樂園,他們不挑驚險刺激的遊樂沒施,而是專挑孩童也能乘坐的沒施,兩個人仿佛回到孩提時期。之後還跑去買彩色爆米花,她喂他,他喂她,這個時候就沒有孩子的樣子,而是像戀愛中的男女。


    “我好熱,我想吃冰淇林。”


    他找了一個地方讓她坐下。“我去買冰淇林,你在這裏等我。”


    她目選他走向販賣店的身影,幸福的揚起唇角,就在這對手機響了,她從外套口袋搜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母親。遲疑了一下,她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


    這麽美好甜蜜的時光,實在不想被母親破壞了。


    這幾天母親天天打電話對她疲勞轟炸,一開口就是“你這個不孝女”、“你這個沒良心的女兒”、“我真是白養你了”……難怪男人說女人很恐飾,罵人比機關槍還厲害,如果不是被口水哈到,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來。


    她知道母親想藉此發泄內心的憤怒,可是就算脾氣再好,她還是有情緒,這種罵人的話聽久了,真的很累人。


    嚴朔不但帶著甜筒和礦泉水回來,還帶了一穎不知哪個卡通人物的造型塑膠氣球。


    看到氣球,她開心的像個孩子跳起來,幾乎是用搶的將氣球拿過來,至於冰淇林,早忘得一千二淨了。“怎麽想到買氣球呢?”


    “小孩子來遊樂園不是都會買這種東西嗎?”


    “有嗎?”喬之容違忙東看看西瞧瞧,還真看見不少小孩子手上拿著氣球,此對她好像忘了自己已經是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仍對氣球愛不釋手,嚴朔見了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她嬌滇的一瞪。“你在笑什麽?”


    “我笑你真是健忘,剛剛不是說要吃冰淇林嗎?”


    “對哦,冰淇林,當煞要吃啊。”她趕緊將氣球綁在背帶上,接過甜筒,一邊拆開甜筒的包裝紙,一邊坐下來享用。當巧克才伴隨冰淇妹的滋味化在嘴裏,她幸福的眯起了眼楮,這種甜甜冰冰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將手上的礦泉水放在一旁,取出麵紙幫她擦拭沽了巧克力的唇角。“我老婆今天變成小孩子了,真有這麽好吃嗎?”


    她的嘴巴太忙了,隻是笑味味的點頭回應。


    他忙碌的程度不亞於她,不過,是忙著動手幫她擦嘴巴。“難得看你吃高熱量的食物,今天就多吃一點冰淇林,看看能不能幫你增胖幾公斤。”


    她連忙搖了搖頭,一天就增胖幾公斤?太可怕了。


    “你也怕胖嗎?”


    吞下最後一口冰淇林,她笑著道:“哪有人不怕變成胖子?”


    “你這種程度不用擔心變成胖子的問題……怎麽不接手機呢?”聽她的手機鈴聲一次又一次響起,而她不時擔心的看向口袋,其實很想接聽,又硬逼自己不要理會,嚴朔實在很心疼。


    “今天想放假一天。”


    “不擔心嗎?”


    頓了一下,她搖了搖頭。“媽媽不是傻瓜,也是個會撥打算盤的精明人,若是想不開尋短,這不是等於成全我父親嗎?”


    “當一個人氣急敗壞或者傷心絕望對,再精明的腦子也不管用。”


    這麽一說,她心裏開始不安了。“媽媽真的會想不開嗎?”


    “她不一定會想不開,隻是人一鑽牛角尖,有時候可能還是會做出糊塗事。”


    是啊,母親這個時候硬是往自怨自艾的死胡同裏麵鑽,難保不會衝動的做出令自已後悔的事。


    念頭一轉,她已經拿起再度響起的手機接聽。“喂……媽,天天罵,你不覺得很累嗎?難道不知道這是白費力氣嗎?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爸爸不會因此就不離婚了……媽,不要激動,冷靜下來……好好好,我現在立刻回去,你不要亂來。”結束通話,她慌忙的跳起來,可是還來不及往前衝,嚴朔就跟著起身拉住她。


    “怎麽了?”


    “媽媽……媽媽說……她不想活了……”她慌亂得像個找不到母親的孩子,教人看了好心疼,他將她樓進懷裏,緊緊的,給她力量。


    “冷靜下來,嶽母不會有事。”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真心尋死的人,不會給別人勸說的機會,直接往下一跳,生命就結束了。可是嶽母有打電話給你,還先開口罵了一頓才告訴你,她不想活了,這很顯然撒嬌的成分居多,用不著太緊張了。”


    “真的嗎?”


    “我很確定,我們可以慢慢回去,保證嶽母不會有事。”


    緩了一口氣,她臉上的擔憂終於解除了。“我們真的可以慢慢來嗎?”


    “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放開她,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礦泉水,打開礦泉水遞給她。“喝了水,待會兒去洗手間洗把臉,我們再回台北。”


    雖然說不用急,嚴朔還是用最快的速度送喬之容回到市區的公寓。


    進入屋子,濃濃的酒精味撲鼻而來,喬之容看到茶幾上麵放著一大堆啤酒罐,東倒西歪,有的是空瓶,有的還沒喝,這一刻,心髒差一點停止跳動,再定蜻一瞧,看到母親頹廢的靠著沙發坐在地上,她違忙衝過去扶起母親;嚴朔則是衝過去打開通往落地窗的門,讓外麵的空氣可以流進來,散去屋內刺鼻的酒精味。


    “媽,你怎麽喝那麽多?”喬之容將母親扶到沙發上。


    喬母睜開眼楮,看了女兒一眼,又閉上眼楮。“你來幹麽?不用管我,我死了算了,你也省得煩心,不是嗎?”


    “我怎麽可能不管媽媽呢?”


    “你爸爸不是在開玩笑,如果我不答應離婚,他真的會毀了你的婚姻。”


    她不安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嚴朔一眼。“媽,不要說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他真的會說到做到,因為比起你這個女兒,那個女人生的兒子更重要。


    征了一下,她顫抖的問:“這是什麽意思?”


    喬母再度張開眼楮。“他跟那個女人早就有了孩子,還是個兒子,這就是你這個女兒一點價值也沒有、而我一直委屈自己討好他的原因。”


    很奇怪,她並沒有大吃一驚的感覺,他們在一起二十幾年,有孩子是很正常的事,真正令她驚訝的是……“媽早就知道了?”


    “不記得什麽時候,好像有十年以上了,一次我無意間在他皮夾裏麵看到一個男孩子的照片,果然是父子,兩個人長得真像。”


    早就知道了,卻要欺騙自己沒有這麽一回事,繼續構築未來的夢想,這是什麽樣的心情?看著母親,她覺得很悲傷,也很心疼。


    “太傻了!!


    “是啊,真是太傻了,以為他是個讀書人,在乎名譽地位,絕對不會丟棄糟糠妻,最後一定會回到我身邊,所以為了將來,我以為當作沒這回事比較好,甚至還對他百依百順,就連你倉卒的說要結婚,我也不敢有任何意見。”喬母突然生氣的掄起拳頭捶了她一下。


    “你這個壞丫頭,為什麽要把真相說出來呢。”


    “對不起,放棄吧。”


    喬母自憐的苦笑。“你真的很擔心他會毀了你的婚姻,是嗎?”


    她很想轉頭看嚴朔此刻的表情,可是提不起勇氣,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先安置好母親。“媽喝醉了,不要再說了,回房間休息吧。”


    “如果因為媽媽堅持不離婚,毀了你的婚姻,你會怪媽嗎?”


    “你是我媽,我們的關係一輩子都切不斷。”


    “我要睡覺了。”喬母伸手讓喬之容將她扶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回房間。


    安頓好母親,她坐在床沿看了母親一會兒,拉好被子,起身離開房間回到客廳,此時嚴朔已經整理好客廳,同對煮了咖啡。


    “坐下來喝一杯咖啡吧。”


    她不能喝咖啡,因為她好像懷孕了。她終究沒說出口,現在他想必有滿腹的疑問,不適合提起懷孕的事。


    走到落地窗邊,呼吸著外麵的空氣,她豁出去一口氣說了。“我爸爸說,如果我不勸媽媽簽字離婚,他就要向你告狀,說當初是我聯合嚴楓設計你,我才可以嫁給你當老婆。”


    “當初是你聯合嚴楓設計我?”


    他的反應教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忍不住反問他。“你相信嗎?”


    “這是真的嗎?”他不答反問。


    “你認為我有聯合嚴楓設計你嗎?”他的懷疑令她的心一沉。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


    她沒有回答他,是希望他單純的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很奢侈嗎?是啊,出生在一個充滿謊言的家庭裏,“相信”對她來說是奢侈品,固此她格外渴望能和另”人建立一份信賴關係,能沒有理由的相信某一個人,對方也能如此待她,特別是她深愛的人……是啊,好愛好愛他,不自覺的就對他產生了奢侈的念頭。


    “如果我說不是,你相信嗎?”


    “我會相信。”


    他願意相信拋,這就夠了,可是她的心,依然無法從那股失落戚中跳出來。


    “我媽現在的情況不穩定,我要留在這裏照顧她,你先自己回家,如何向家中長輩們解釋,我相信你一定找得到最適合的說詞。”


    “你還是沒有給我答案。”


    “我不會給你答案,你必須自己尋找答案,因為不管我說什麽都不算數,最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我。在你眼裏、在你心裏,我究競是什麽樣的人?”她轉身走向主臥室,很慶幸當初搬回嚴家對,留下部分的衣服沒帶走,這會兒才不用為了衣服驚動家中的長輩們。


    “如果你想一個人喝悶酒,幹麽硬把人家拖來這裏湊熱鬧?”丁雨菲覺得自己好命苦,白天為他賣命就算了,為什麽晚上還要陪在他身邊?


    嚴朔猛然想起自己不是獨自跑來酒吧喝酒的,因為丁雨菲是女人,心想她應該比較清楚喬之容的想法,索性將她一起拉出來,可是喝著酒,腦子裏想的全是心愛的女人,就把身旁的女人拋到九霄雲外了。“你了解女人吧!”


    丁雨菲差一點把吞進肚子裏的酒吐出來,這是什麽話,難道她是男人嗎?


    “老板跟老婆吵架了嗎?”


    這真是令人難以敵擊,可是又不得不從實招來,他就是沒辦法搞清楚老婆在想什麽,隻好細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結論是--


    “隻要她說不是,我就相信她,為什麽她不為自己申訴呢?”


    經過一分鍾的沉思,丁雨菲挑碎的對他揚起眉。“我比較好奇一個問題--如果當初真的是她跟嚴楓聯手設計你,你有什麽打算?”


    他不解的征了一下。“什麽有什麽打算?”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真的是她使計爬上你的床,你們要離婚嗎?”


    “我們幹麽離婚?”


    “早上醒來若非她躺在你身邊,你根本不會跟她結婚,不是嗎?”


    “沒錯,當初要不是發生那件烏龍事,我們兩個確實不會結婚,可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我結婚。”他若無意姿她,他們是不可能結婚的。


    丁雨菲笑著擊拳道:“這就對了,既然是你自願走進這個婚姻,當初是不是她設計你,也就不重要了嘛。”


    這個女人話中的邏輯無懈可擊,可是,為什麽他有一種“問題沒有解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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