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沉沉睡去了,就像她說的,他並沒有太痛的感覺,迷糊之間,昏昏沉沉、似睡似醒,感覺到體內冷與熱的衝撞,鼻息間淨是馥鬱花香,之後他感覺到一個光裸纖弱的嬌軀在他身上磨蹭著,似有若無的抵住了他的硬挺蠕動著,豐潤的乳房擠壓在他胸膛上,發絲散落在他身側,散發迷人的幽香。


    她不斷吻著他的耳、他的眼、他的唇,還貼在他唇上邊吻邊呢喃。


    「皓飛,我愛你,我有說過我愛你嗎?好像沒有,現在正好,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我願恿嫁給你……」


    她完全擊潰了他的自製力,讓他欲火勃發。


    他知道自己中了無色毒的同時也中了迷春水,難道她也知道了?


    「皓飛,愛我,我是你的……」嗬氣成蘭的唇又開始吻他了。


    他無法再忍耐,伸手狂野的肆虐她最敏感的核心,接著扣住她嬌弱的粉臀,在她身下長驅直入,挺進她的深處。


    她仰起頭,闔起眼輕吟,與他配合的天衣無縫,毫無保留的奉獻著她自己,就像他們早已做過數百回,而他在她震顫的抽搐中釋放了自己。


    自己為何會如此熟悉她的身子?


    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他又沉沉睡去了,意識像是飄浮在半空中,渾身冰冷,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流冷汗,但氣息已漸漸平穩。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完全睡著了,這次睡得又沉又久,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聞到房裏的藥味,她正蹲著在煎藥,窗子開了一角透氣,窗外天色明亮。


    「香兒——」他坐了起來,沉思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是他的——他有這種強烈的感覺,不單單因為他占有了她的身子,還有其他,他說不上來的原因。


    「醒啦!」丁香淺笑,走到他床畔坐下來,隨意就拉起他的手把玩,清脆地道:「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少爺!肚子裏也可能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你要對我負責,知道吧?」


    皇甫皓飛不禁失笑。「你這丫頭說話怎麽這麽露骨?還這樣玩弄我的手,你根本沒把我當少爺。」


    「反正鐵證如山,你賴不掉。」她推高衣袖,讓他看手臂。「瞧,守宮砂不見了,我是你的人。」


    她曾想過,老天既然給了她重生的機會,會不會就是要她拋棄過去,去走另一條全然不一樣的路?


    她當然也可以選擇偷偷離開李府,一個人到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生活,這麽一來,沒有她,他或許可以逃過死劫。


    但是,這麽一來,她就永遠沒機會跟他在一起了,她情願選擇困難的路,也要從今以後都能待在他身邊。


    「香兒,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什麽人?」他深深的看著她。


    直覺告訴他,她是可以信任的人,她對待他的真心和毫無保留顯麗易見,他全都感受的到。


    「我嗎?」丁香拉著他的雙手,身子偎向他,柔軟的櫻唇貼住了他的唇,滿足之中帶著沉醉地道:「我是你不可或缺的人。」


    他無法對她甜美的唇瓣無動於衷,她毫無矯飾的對待勾起了他年少時熱烈的情懷。


    他拿回主控權,重重的攫住了她的唇,濃烈的舌尖采入她芳唇裏,翻攪她甜美的丁香小舌。


    撤離她的唇之後,他濃烈的深吻仍讓她淺促的喘息著,她索性伸起纖纖玉手環抱住他的頸項,不想離開他,溫熱的淚湧出眼眶,濕潤了皇甫皓飛的臉頰。


    他是她失而複得的珍寶,沒有人會懂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澎湃,情思已泛濫到無可抑止的地步。


    「真拿你沒辦法。」他笑著搖頭,輕輕撫弄她的臉頰。「你像個謎,讓我猜不透,但又無法不被你吸引。」


    他吮去她的淚,她纏綿的情思他都感受到了。「過幾日我必須離開淮玉城,你跟我一道走。」


    現在他也放不下她了,自然要把她帶在身邊。


    「好!」丁香答得飛快,又期待的看著他。


    咦?他怎麽沒提成親的事?虧她已經準備好了要答應哩!


    「少爺要你跟他走?」彩兒拔尖嗓音,妒火中燒。


    「你先順順氣兒再說吧。」丁香氣定神閑的啜口茶,她現在很喜歡惡整彩兒,看彩兒暴跳如雷,她就很開心,所以特地來把這消息告訴彩兒。


    「你們要去哪裏?少爺要你跟他去哪裏?」彩兒口氣很急。


    丁香又啜了口茶,才慢條斯理的說:「京城。」他還沒說,但她當然已經知道了。


    「京城?」彩兒撇著唇,惡意道:「丁香,我是為你好才說的,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聽說少爺另有身分,而且很尊貴,我想他啊,八成早就有妻室了,你就不要癡心妄想,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我們姐妹有個伴。」


    「我還是要跟少爺走,我不想留在這裏。」她嘻皮笑臉地道。


    她才不相信彩兒的挑撥和臆測,她相信皓飛和自己,相信他們的感覺經過了重生依舊也不會變。


    「我……也好想去京城開開眼界。」彩兒忽然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丁香……這輩子,我還沒離開過淮玉城。」


    丁香甜甜一笑。「少爺說我可以帶一個奴婢走,你就跟我走吧,誰教我們是好姐妹呢。」


    她來個假傳聖旨,事後稟告,打算晚點見到皓飛再告訴他要帶彩兒同行,反正他一定會答應。


    彩兒這個壞心眼的臭丫頭是關鍵人物,當然要一起去。


    稍晚,她把要帶彩兒同行一事告訴皇甫皓飛時,他果然沒異議。


    「彩兒竟然說你在京城一定有妻室了,你說好不好笑?」她悠閑自在的坐在桌邊吃果子。


    皇甫皓飛的視線在她身上打轉,他有說過要去京城嗎?若是問她,她一定會說是他說的。


    「我在京城確實已有妻室。」他故意淡淡地道。


    丁香愣住了。「什麽?」


    他在京城有妻室?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腦袋一片空白。


    她的反應令他生起捉弄之意,他泰然自若的看著她。「我有說過沒有妻室嗎?」


    他望著臉色死白的丁香,自認識以來,她一直是笑嘻嘻的,他還未曾見過她這種神態。


    她突然放下正在吃的果子,繞過屏風,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裏?」他叫住她,外頭正在下雪,她外衣也沒穿。


    丁香恍若未聞,一直往外走。


    他已經有妻室了?已經有妻室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這跟之前不一樣啊……


    「香兒!」


    皇甫皓飛追上她,拉住了她,看到她淚流滿麵,他大受震撼。


    「原來你這麽難受。」他索性把她擁入懷中,心裏陣陣悸動。「我可沒欺騙過你,如今你這般幽怨,叫我要說什麽?我需要解釋嗎?」


    「你是沒欺騙我,是我——是我自己騙了自己——」丁香哭到上氣不接下氣,那種回頭一場空的感覺,她要怎麽告訴他?他怎麽會懂重生後的她,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情在過每一天的?


    「我們先回屋裏去。」他扶住她的腰。「回去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不要。」丁香隻覺萬念俱灰,這跟重生前不一樣,如果她因此無法阻止他的死劫怎麽辦……


    「那隻好這樣了。」


    他點了她的穴道和啞穴,讓她動彈不得,抱起她,將她抱回屋裏。


    回到屋裏之後,他仍不解穴,抱著她坐著,目光與她相對,而後吻她耳垂,再攫住她芳香櫻唇,挑開她的唇,舌尖滑入與之糾纏……


    「我竟然會這般喜歡你,真是奇怪。」他修長手指從她眉心而下,順著挺翹的鼻滑過人中,一直落到她唇間,又把指問印往自己的心髒。


    丁香悸動的看著他。


    罷了,若不能救他,那就再隨他死一回吧,她什麽都不怕了……


    「香兒,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麽應該也知道我真正的身分是征南將軍,我就不問你怎麽知道的,反正橫豎你是說不清的。」他一笑。


    「兩年前,大軍在邊境遇到大難,強悍的南蠻族人差點將我們全數殲滅,太後聽信道士之言,說夢蘿公主乃福星降世,可逢凶化吉,便下旨將夢蘿公主指婚於我,所以,雖然夢蘿公主是我妻子,但我們還未見過。」


    夢蘿公主?


    丁香焦急的看著他。


    夢蘿公主那個水性楊花的壞女人竟然是他妻子……


    「怎麽了嗎?」


    見她臉色驀然轉為焦急,他替她解了穴。


    一解開穴道,她急切道:「你要當心夢蘿公主,她不是個好女人,你千萬千萬千萬要小心她!」


    「你怎麽知道夢蘿公主不是好女人?」皇甫皓飛笑出聲,輕撫她的發。「看來你真的很在意她。」


    他以為她是嫉妒才那樣說的嗎?丁香隻能在心裏幹著急。


    唉,現在急也沒用,跟他講,他也不會當一回事,還是得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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