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看向周圍:「還有你們,也辛苦了,我都會跟伯父說的。」


    眾人拱手道謝,確定她無事之後便又退了下去,隱在暗處,若非剛才他們曾經現身,誰也看不出四周有人,就連馬匹不仔細找都看不見。


    阮劭東不是不能直接給阮芷曦安排護衛,但阮氏已經嫁到顧家五年,早已是顧家人。


    他是阮氏的伯父,認真說起來鎮國公府連阮氏的娘家都算不上,在侄女嫁人多年後忽然給她安排護衛,總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不然會顯得很奇怪,讓人以為是顧家怎麽欺負了阮氏,或是沒能照顧好阮氏。


    可是關於宣平侯世子的事又不能說,所以他隻能把這些護衛安排在了暗處,讓他們私下保護阮芷曦。


    若是真像剛才那般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冒出來,也可以說是之前就一直有此安排。


    阮劭東用心良苦,阮芷曦心頭微暖,打算待會釣幾條魚帶回去給他做道魚羹。


    經此一事,她暫時是不敢騎馬了,便跟宋含秋商量去河邊釣魚。


    宋含秋出門前答應自家幾個孩子釣魚回去給他們吃,聽聞此言立刻應了下來,兩人便一道去了河邊,直到晌午時分才去莊子上用了飯,下午又玩了一會才回京城。


    阮芷曦沒有直接回顧家,而是帶著魚先去了一趟國公府,讓下人幫著把新鮮的魚處理了,按照廚娘教的方法做了魚羹,在晚飯時端到了阮劭東夫婦麵前。


    與此同時,觀江則回到了顧宅,趁著阮芷曦不在,將白日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君昊。


    顧君昊聽完之後眉頭微蹙:「她會騎馬的,就算兩年沒騎過,也不至於如此生疏吧?」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觀江道,「也可能是那匹馬受了驚,忽然發了狂。但我離得遠,實在看不清,隻知道馬忽然就衝出去了。少夫人她……一騎絕塵,鬼哭狼嚎,慘不忍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根本不會騎馬呢。」


    國公府的下人警覺,為了防止被發現,他是一早就藏到華亭山的。


    就這樣他還不敢藏在離山路太近的地方,免得那些侍衛清查周遭環境的時候發現他。


    顧君昊眉頭擰得更緊,臉色鐵青,許久沒有說話。


    觀江確定了阮氏身邊有國公府的人護衛,那也就說明她確實已經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國公府。


    可是……她怎麽會說呢?


    前世她明明與宣平侯世子暗中往來,連孩子都生下來了!


    怎麽今生……


    顧君昊百思不得其解,正頭疼間,腦中忽然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令他眸光一緊。


    難道……阮氏也重生了?


    是不是她重生後察覺到他可能也記得那些前塵往事,所以刻意規避了?


    這念頭讓顧君昊心頭一沉,握緊了拳,牙關緊咬。


    若是如此,那他要如何才能擺脫她呢?


    他臉色越來越差,觀江實在是不解,猶豫著問道:「大少爺,少夫人將此事告知國公府,不是正說明她跟宣平侯世子沒什麽嗎?那您為什麽還……如此不高興呢?」


    總不能是真的盼著少夫人紅杏出牆才好吧?


    顧君昊沒法跟他解釋,抬手捏了捏眉心,道:「你先下去吧,再有什麽事我會叫你的。」


    觀江見他不願多言,也沒再追問,點頭準備告退,離開前隻問了一下自己今後的去向。


    「那我還用裝作去外麵辦事嗎?」


    他這幾個月都以幫顧君昊辦事為由待在外麵,隻偶爾借口匯報事情進展回到顧家。


    現在既然已經確定阮氏跟宣平侯世子不會再來往了,那他留在外麵也沒什麽必要。


    「……不必,留在府裏就好。」


    顧君昊回道。


    「是。」


    觀江應諾,躬身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房中陷入一片安靜,顧君昊呆呆地出神,指尖無意識地在桌案上來回摩挲。


    他得想辦法印證一下才行。


    印證阮氏跟他一樣,也不再是從前的阮氏,而是從那一世回來的人。


    「阿彌陀佛。」


    周氏聽說阮芷曦在山上差點墜馬,好在有驚無險被救了下來,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


    「那匹馬以後不要騎了,膽子那麽小,萬一再摔著你怎麽辦?」


    阮芷曦點頭:「伯父也是這麽說的,那馬兒血統雖純正,但從小被嬌養著沒見過世麵,膽子小,讓我要麽換一匹,要麽暫時不要騎了,等人馴好之後再騎。」


    那匹馬還是當初阮氏嫁過來之後不久她大哥阮振平送給她的小馬駒,被送來後就一直養在顧家的馬廄裏,每日都有人精心照顧,吃著最好的飼料,飲著幹淨的泉水,皮毛油光水滑,刷的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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