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已經能結婚生子,孩子沒準都滿地跑了。」


    顧君昊接了一句。


    阮芷曦失笑:「我的意思是,在我眼裏阿卓就是個孩子,我會因為他長的好看多看幾眼,欣賞欣賞,但肯定不會對他動什麽心思的,你別總對人家黑著臉。」


    這幾句話莫名地安慰到了顧君昊,他沉默片刻,問了一句:「那對我呢?會……」


    有什麽心思嗎?


    可他知道阮芷曦一定不會給他他想要的答案,問到一半就停下了。


    果然,他不說,阮芷曦就當沒聽出他想說什麽,找了個借口起身回內室了。


    顧君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簾子後麵,有些泄氣,但過一會還是跟了進去,坐在阮芷曦身邊看書。


    這樣又過了幾日,察家的宴會如期舉行。


    帖子上邀請的是夫妻二人,但察家下人顯然沒想到顧君昊會真的帶著妻子一起去,或者說沒想到阮芷曦敢跟著。


    因為她如今扮演的是一個容貌盡毀貌醜無鹽的人,臉上疤痕交錯,進出都要帶著帷帽,這樣的人一般是不大願意參加這樣的宴會,在人前露麵的。


    可她既然來了,手裏還拿著帖子,下人也不好把人趕走,便還是將她迎了進去。


    阮芷曦被帶到了女眷所在的浮水亭南側,進去後始終沒有摘下帷帽,這奇怪的舉動引起不少人注意。


    但當眾人得知她隻是個小藥商的妻子,而且容貌盡毀的時候,便都收回了視線,冷淡中透著幾分嫌惡。


    阮芷曦起初還上趕著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後來就裝成備受冷落傷心失意的樣子,躲到角落去了。


    這樣的「排斥」是她樂見其成的,如此她就可以隨意在四處走動,不用跟那些女眷們一起。隻要不跑得太遠去男賓那邊,就不會有人管她。


    宴會過半的時候,阮芷曦在一條隱蔽的小徑上溜達,一個小廝趁著周圍無人,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在她身邊說了句「一切順利」,之後又疾影般迅速地離開了。


    這小廝雖然穿著察家下人的衣裳,但其實是國公府的人。


    顧君昊跟阮芷曦來赴宴不便帶太多人進來,但暗中卻混進來了幾個。


    這莊子比察家的宅院大多了,今日設宴又人多雜亂,比進察府容易得多。


    下人說一切順利,那就是說察牧已經動手,阿卓跟顧君昊已經分開了。


    阮芷曦點了點頭,坐在一處靠湖的涼亭裏等待一切結束。


    察家乃是涼州巨賈,名下的莊子也很多,這一處既然能拿來用作宴客,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最起碼就景致來說,跟阮芷曦之前在戍源住的那處相比也不差什麽了。


    阮芷曦一邊坐在涼亭的椅子上喂魚,一邊跟聽風閑聊,眼角餘光無意看到一個身影從不遠處的拱門一閃而過。


    那身影一看便是個男人,但看穿著又不是下人,倒像是今日來的賓客。


    可男賓明明是在莊子的另一頭,怎麽會出現在這呢?


    阮芷曦一瞬間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覺得或許是察家自己家裏的什麽人偶然路過,便又轉頭跟聽風說起話來。


    與此同時,阿卓在一處偏僻的屋子裏換了身衣裳,然後走到門口推了推門。


    果不其然,房門被從外麵鎖上了。


    剛剛他跟顧君昊走在一起的時候,有察家的下人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了他身上,隨後趕忙道歉,說要帶他換一身。


    他跟顧君昊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一個沒有阻攔,一個順從地跟了過來。


    阿卓見房門被鎖上,裝模作樣地喊了幾聲,讓人開門,說要去找自家少爺,外麵自然沒人理會。


    按他們之前所想,過一會察牧應該就會來了。可是阿卓等了約莫一刻鍾,始終沒人來,倒是房門一直鎖的死死的。


    他隱約覺得不對,又等了一會,在裏麵用力砸門,卻還是無人應,更無人來。


    另一頭,有人跟顧君昊說要給他引薦幾個有名的藥商。


    這也是他們之前想到的,畢竟阿卓被帶走了,而且一時半會回不來,察牧想要分散顧君昊的注意力,讓他想不起這茬,就得給他找些別的事做。


    而對於顧君昊現在的身份以及他如今麵對的困境來說,沒有什麽比介紹大藥商給他更有吸引力了。


    顧君昊欣然前往,跟隨察家的下人往藥商所在的地方走去。


    可是七拐八繞走了半天,也沒見著什麽藥商,他忍不住皺眉問道:「還沒到嗎?」


    下人笑道:「幾位老爺正好今日要談些生意,說讓給找個清靜些的地方,這不就跑到這邊來了嗎。」


    說著指了指前麵的院子:「您看,這就是了。」


    顧君昊眉頭微蹙,抬腳進入院中,帶著滿心的疑惑站在了門口,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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