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為進=不能下手=做點手腳他保住了她的命,保住了她的美貌,那麽讓她無法靠近齊天揚,一靠近臉就癢這點小事……不算什麽吧?顧天寒認真的做了一下對比,滿意的發現這場交易雙方都得益,於是立刻理直氣壯起來。“哎,公子,你說齊少他找得來龍涎香嗎?”藥童苦了臉,“要是找不來,公子豈不是又要……”抬手覆上胸口,顧天寒勾了勾唇角:“我就是要他還不清。”藥童頭一縮,噤聲了。因為齊辰軒和趙遠亭之前的交情(?)非常好,昨日兩人便相偕離開了迎仙城,齊遠航更是大忙人一個,確認了趙遠亭不會再來找麻煩之後也離開了,畢竟整個齊家的運轉都壓在他身上,擔子很重。齊天揚帶著寧軒然來到了青雲客棧,寧洛的房間,桌上有一盆還帶著餘溫的水,搭著白布,寧洛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的藥也是剛剛才換過的。沒想到顧天寒這麽盡職盡責,霎時間齊天揚覺得自己對他的好感度蹭蹭蹭蹭往上漲,真是一個好人啊!要不怎麽說是百世行醫濟世,出生時紫氣東來三萬裏呢?想到自己竟然誤會了這樣一個好人,齊天揚很是愧疚。寧軒然卻沒有那麽多心思,他像是被什麽定住了似的,直直的站在那兒,眼神貪婪的看著寧洛,眨也舍不得眨一下,好像少看一秒就要了他的命似的。忽然,他的眼神變了,像是一點星火燎原,很快就將那雙溫潤含淚的眸子燒成了汪洋火海。齊天揚私心裏覺著,這貨對著自個兒未婚妻都沒有對著寧洛這麽……灼熱。原諒他想不出別的形容詞,寧軒然的眼神實在是太露骨了,尼瑪這是親哥?親老公也沒這樣的!齊天揚瞬間危機感爆棚!“看過了就行了,是不是你妹妹給句準話!”齊天揚不露痕跡地擋在床前,將“妹妹”兩個字咬得很重。寧軒然急切道:“她當然是我妹妹!”“也是我的女人!”前一句話音未落,寧軒然的臉上一片扭曲,冷聲道。齊天揚:“……………………操!”“先別忙。”淩雲壁的聲音響起:“你沒注意前後兩道聲音不一樣嗎?”齊天揚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的寧軒然的確是正常哥哥見到久別重逢的妹妹時的表現,之後卻是久別的戀人在……宣告主權?精神分裂?!淩雲壁冷笑:“什麽精神分裂,不過是個貪心想要奪舍結果自食惡果的蠢貨!”“寧軒然”臉色扭曲:“破石頭你說什麽?”“我說你這隻破扇子貪圖人家妹妹美貌想要下手,結果被人拴了當狗!”“總也比你這個自薦枕席的破爛石頭要好!千人騎萬人壓的破石頭!”“老子是床!床!不被人睡擺著積灰嗎?”……冤家相見,分外眼紅,兩人(?)奮力撕逼,從誰誰誰剛化形偷女人肚兜穿撕到誰誰誰當年被雷劫劈成狗哭著喊著求救。兩人撕得熱火朝天,齊天揚也慢慢聽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十三仙器中的旅遊愛好者玄骨扇前些跑去下界瞎逛,正撞見一個小姑娘,那叫一個清麗秀美,溫婉可人,這就惦記上了,一直跟到人家家裏才發現小姑娘身邊居然還有一個臭小子!臭小子還照顧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玄骨扇嫉妒了,化做一個錦衣公子去追求小姑娘,結果……被人家打了出來,之後玄骨扇各種化形,幾乎把他能想象到的美男子形象化了個遍,得到的還是毫不留情的拒絕。“因為當初人家小姑娘才五歲。”淩雲壁補刀。玄骨扇憤怒:“五歲和五百歲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區別?還不是這個臭小子從中做梗!”齊天揚:“……”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會把妹妹交給你的好嗎?由於被各種奇奇怪怪的人(?)騷擾,資質絕佳的寧哥哥得到了中界宗門錄取通知書之後,立刻帶著妹妹前往中界,沒想到心上人對自己如此絕情,居然一聲不吭就要跟著那個臭小子離開他!玄骨扇悲憤至極,惡從心頭起,就要奪了寧軒然的舍,好從此光明正大的和心上人在一起!誰知一招不慎,半夜驚醒的寧洛見到哥哥痛苦的模樣,嚇得大哭起來,玄骨扇一分心,立刻被天賦不差的寧軒然反噬回去。玄骨扇畢竟是仙器,神通強大,寧軒然無法吞噬他,正僵持著,玄骨扇咬牙,和寧軒然定下了本命契約。聽明白了原委,齊天揚心中隻剩下“臥槽”了,這絕對不是他的原文,原文裏明明是寧軒然身死之後許多年,楚種馬在一處墓地旁找到了玄骨扇,墓主人因是慘死,無法投胎,楚種馬以送墓主人安然投胎為條件,得到了玄骨扇……等等。齊天揚忽然想到,原文裏寧洛身死,以齊冰兒的為人,恐怕也不會讓她死得好過,那他一筆帶過的,那個慘死的墓主人會不會就是寧洛?因為寧洛身死,兩個原本捆在一起的人解除了本命契約,分道揚鑣,一個費盡心機報仇,一個心如死灰守墓……不行了,想想就覺得好虐!看著寧軒然那一身兩魂的身影,齊天揚忽然有些感動。這時,玄骨扇上下摸了摸,忽然暴怒,吼道:“臭小子!你那龍涎香藏哪兒了?老子怎麽找不到?”“……”帥不過三秒。 第35章由於寧軒然的龍涎香來的很及時,加上顧天寒的悉心照料(?),寧洛很快便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臉上的傷還需要長時間的治療,迎仙城並不是久留之地。“寧姑娘臉上的傷口極深,又傷及頰骨,需要的不光是寧道友的精血,還有時間,是以……”顧天寒彎起一抹極為斯文的淺笑,“兩位要同在下長久相處一些時日了,如若不嫌棄,不如前往藥王穀如何?”玄骨扇皺起眉頭,不過他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立刻被寧軒然奪回了控製權,他笑容溫和,像是盛放在陽光下的白蓮,“哪裏,顧公子能救舍妹一條性命,寧某感激不盡,顧公子說什麽,寧某聽著便是。”兩人目光相對,看似同類之間饒有興致地打量,其實一個正奮力同體內意識做鬥爭,一個天生臉盲看誰都是一張臉。正在此時,齊天揚忽然道:“藥王穀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要辦,寧洛就交給兩位了。”顧天寒氣息一滯,看向身側少年,卻見他笑了笑:“原本寧洛無依無靠,我自然放心不下,如今她的至親既已尋來,我再呆著也沒什麽意思,顧世兄,你的人情我記下了,山高水遠,來日再會。”齊天揚修眉一挑,星目含笑,向顧天寒和寧軒然抱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