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祺道:「我向楊師弟打聽過來,當日馬市裏因來了草原人所以格外熱鬧,圍了裏三層外三層。因為馬是一匹幼馬,又是長途跋涉而來,所以格外容易受到驚嚇。等杜家大小姐獲救後,他們查看到馬身上有被石子傷過的痕跡……」


    「能用這麽大的力道,肯定不是扔過去的。」路敬元接過話題,「肯定是被人用彈弓或者其他什麽物件射出去的石頭!所以,趙兄,你有什麽高見?!」


    「啊……」趙岱恍了個神,「什麽?」


    路敬元道:「你覺得那馬是怎麽受到驚嚇的?我們推測是用彈弓打的,你不是這方麵的高手嗎,我們特地請你來說說的。」


    周圍好幾個人紛紛道:「是啊趙兄,咱們組可是誇下海口要比衙門更快破案的。你的彈弓連教頭都說好,你說說唄。」


    趙岱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我覺得……我們連馬都沒有看到,這個……這裏瞎猜也猜不準。」


    林子祺頓時一拳擊掌,興奮道:「這個大家不用擔心,我已和楊師弟說了,他說明兒就讓家裏人將馬送過來!」


    「好!」路敬元道,「咱們這就是算是搶先了一步吧!」


    趙岱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看了馬以後再說吧,現在月考在即,大家還是多溫書為好。」


    是夜,吳大全偷摸守在書院的小門哪裏,雖然書院有門禁,但鑒於學子們一向自覺,小門門禁等同於無。正昏昏欲睡時,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走來,定眼一看,果然是趙岱!


    吳大全打了個機靈,頓時醒了,心裏道:「小郎君神了嘿!」


    因怕被發現,吳大全隻好遠遠的跟著。趙岱沒有走太遠,在小路上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沒多久又來了一個人。吳大全揉了揉眼睛——竟然是康俊華!


    二人在那裏鬼鬼祟祟說著什麽。


    吳大全咬牙,趴在草叢裏努力伸著脖子偷聽。


    「是你說不會被發現的,當時那麽多人不會有人看到我,現在怎麽辦!整個書院都在找!」


    「趙兄你急什麽,就算整個書院都在找,當時你貼了假胡子,又戴了帽子,一副老農模樣,就算有人看見了,誰會想到是你呢。再說了,那二百兩銀子,你不是也收了麽。」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在待下去了。月考後我要離開書院離開昌平,你得想辦法讓我去別的書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的人能耐著,就憑你康兄,你絕對是拿不出兩百兩的!」


    康俊華沒說話。


    趙岱急了,伸手拉著他的衣領,聲音越發要大起來,康俊華一把捂住他的嘴:「蠢貨,你想把人都招來嗎!」


    康、趙二人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


    趙岱突然道:「誰在那裏!」


    吳大全連忙縮了縮頭,大氣不敢喘,一動不動的縮在草地裏,渾身僵硬。


    空無一人的四周隻有蟲鳴聲。


    過了半晌,康、趙二人這才恢複了常色。


    康俊華低聲道:「我知道了,你安心在書院待著,別露出馬腳,我會跟那人說的。你既然知道那人能耐大,你就安分點!大家都有好日子過!以後我們萬萬不可再見麵!」


    沒一會兒工夫,二人便又匆匆離開。


    接下來幾日,趙岱過得生不如死。一方麵擔心露出馬腳,另一方麵書院裏不少人都來找他谘詢,因為楊明昭真的將馬牽來了,大家模擬了下,覺得還是彈弓打出石子或其他尖銳之物讓馬受到驚嚇的可能性最大,而他則是書院裏彈弓水平較高的幾人。趙岱隨意應付了幾個,便以要準備月考為借口,一一謝絕了。


    清溪書院的月考並不是毫無邊際,夫子會提前將考試的方向告訴大家,大家照著準備,在月考時候撰寫文章,闡述觀點。趙岱早早就去了識文樓,想看些叔冷靜下,打開一個書冊看了一頁又合上了,腦袋裏空空如也,寫了一篇又一篇,都覺得不太滿意,想改又無從下筆,過了幾日越積越多,幹脆全部抱回齋舍。


    誰料一個小書童撞上了他,手中的紙散落一地:「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幫您撿起來。」


    趙岱本想罵幾句,想到康俊華的交代,又忍了下去,隻是臉色依舊很難看:「手腳麻利些,不好好在後山待著,到處跑什麽跑!」


    小書童垂著頭,趕緊將收拾好的書與紙遞過去,一個勁兒的道歉。趙岱冷哼了聲,拿過東西大步走了。


    書院的日子對趙岱而言簡直度日如年,在第八日的時候,書院的月考如期到來,第九日便是公布成績的日子。


    夫子們會對每一位學子的文章現場講評。由於這次月考是駱夫子出題,因為駱夫子以嚴苛著稱,所以連山長楊顯伯都參與到改卷中來,怕駱夫子太過嚴苛廢輟太多學子。


    大家見到楊顯伯也來了,不由鬆口氣。有楊顯伯在,總能網開一麵,讓大家不至於「死」的那麽難看。


    趙岱也是這麽認為的。在評講到他的試卷時,眾人先傳閱了一遍,不少人低聲道:「寫的不錯,有幾點我都沒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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