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本是一位嚴厲苛刻的老僧,他的武功在慧字輩裏最強,在這一塊連方丈都要讓他三分。少林寺十八銅人陣經過他“金剛護體神功”的初酌,已經威力無比,成為少林寺的一塊大招牌。


    而那時秦天賜竟然在各種條件下硬是學會了“易筋經”和“洗髓經”他也是震撼。雖然在那麽緊要關頭拯救了全寺上下以及大部分武林人士的性命,但也破了他引以為傲的十八銅人陣。要知道,除了他師兄弟四人,現在還無第五人能將其破解。這秦天賜便是第一個。


    戒律院首座慧能大師武功修為雖為最強,可惜爭強好勝,心裏浮躁得很。因此上任方丈義獎神僧才傳位佛法修為更高的慧覺大師。


    方丈此時忙打斷二人對話,對著慧能厲聲道,“慧能師弟……心靜則為上……有些事雖是過去,你也不可忘了。”慧能對師兄是心服口服,為此方丈師兄發話,自不可失了禮數,立刻閉口不言。因為他聽了秦天賜對招術上的描述,就先入為主了,方丈師兄的提醒讓他想到了什麽。自不可在小輩麵前,在外派之主麵前失了少林寺的顏麵。


    方丈轉過頭微笑著對著秦天賜道,“少閣主莫要生氣,老衲這師弟這麽多年了,性子終究是莫法像水麵一樣平靜的。”


    秦天賜也笑迎道,“不敢。慧能大師也是受人尊敬的大師,晚輩佩服。”


    方丈閉目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本該看破一切世俗,師弟修為還差之甚遠。阿彌陀佛……”


    慧能、慧明跟著念道,“阿彌陀佛。”


    稍事,方丈說道,“秦少閣主可知道赤鬆德讚?”


    前幾日,在叛軍進攻杭州城前夕,在樹林裏二舅雲飛虎和大哥父親穀梁傅曾提起過。


    秦天賜道,“他是吐蕃國新即位的君王吧?”


    方丈點頭微笑道,“正是。赤鬆德讚今年十五,即位不到兩年,已派兵屢次侵犯我們大唐邊境。”


    秦天賜見方丈說到此處一直停頓沒有說話,自己則接了下去,以證明自己確是知道一些的,他道,“赤鬆德讚的即位也是引發了一場血腥的政變,尤其他的幾大重臣尚結悉、尚息東讚、尚讚磨、論悉諾。經過‘三尚一論’輔佐,使之吐蕃政權穩固,實力大增。”


    方丈和旁邊慧能、慧明相互望著,點點頭,微笑道,“秦少閣主能知曉這些,老衲實在佩服。不過嘛,論悉諾本是漢族人,他漢名乃馬重英,他是尚息東讚的得力幫手。秦少閣主,你可知吐蕃自建國以來都是以佛教精神領域來統領的舉國上下嗎?”


    秦天賜苦笑道,“望方丈和各位大師指教。”


    方丈繼續道,“吐蕃王朝開國君主鬆讚幹布,迎娶了咱們大唐文成公主,得到我中原佛法文化。同時還迎娶了李查維王朝(注1)阿穆蘇·瓦爾馬君王的女兒布麗庫蒂為妻,也就是我們熟知的尺尊公主。而李查維王朝信奉的又是天竺佛法。兩佛法從而相結合,催生出了吐蕃國獨有的密宗佛教。”


    秦天賜不解道,“那這和尚息東讚於論悉諾也就是馬重英又有什麽關係呢?”


    方丈繼續道,“吐蕃國上下都建立在密宗佛教的精神統治下,可密宗最高精神領袖乃稱之為明王,當地人稱之為活佛。眼下近百年都尋覓不到此人,可這論悉諾竟然幫助尚息東讚找到了這位活佛。所以尚息東讚能以更有統治力的軍隊,幫助赤鬆德讚鞏固他的地位。赤鬆德讚也封這位虎衣明王為伏藏法王。”


    說的此處,方丈更是加重了語氣,“這伏藏法王也就是當今吐蕃國的大國師,而他的徒弟,就是被譽為吐蕃國師的文慧……阿彌陀佛。”


    秦天賜聽到此處,頓時明白了許多,也理解那日二舅和世伯說話內容的嚴密性了。


    方丈繼續道,“伏藏法王被封為大國師,他的徒弟被封為國師。而這國師,一共有三個,這三位國師卻都是他的弟子。”


    這麽說,文慧還有兩位師兄弟,他們三人都是吐蕃國的國師。那……那晚那兩人……他們雖然是密宗佛教,但追根到底,都是出自同一根源,所以武功套數上有相近之處,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秦天賜想到此處,忙問道,“方丈大師,那前幾日夜晚和我們交手的,就是文慧的師兄弟了?”


    方丈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他們都是文慧的師兄。文慧到了他們那邊之後,雙目失明,佛卷之經全靠這兩位師傅幫忙。在文慧得道之時也就是那兩位佛法有成之時,所以他們感情一直很好。而且方才通過秦少閣主的描述,老衲已然猜到,這兩人應該就是益西瑪旁,德瑪倫珠。二人武功均傳自他們師父伏藏法王的“金剛真經”。尤其益西甲央,更是深的法王真傳,習了獨步天下的“滅龍功”。”


    “‘滅龍功’……?”秦天賜還是第一次聽說到有這種功夫,這是什麽神功?


    慧能大師此時緩緩接話說道,“此功威力無比,據說可以以這一套武學挑戰我們少林七十二絕技所有武功。義空師伯年輕時曾在蜀中峨眉和虎衣明王有過一次交手。想不到當時師伯最強的‘大力金剛指’和‘一指禪’神功竟以一招之差敗給了明王的‘滅龍功’。”


    看到秦天賜麵色深重的樣子,慧能大師繼續說道,“隨後再也無人見過此神功,師伯回寺後,也是教誨師兄弟們許久啊……此事本座尤為記新……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慧明大師接話道,“阿彌陀佛。莫不是如此,慧能師兄也不會這麽多年專心研習‘金剛護體神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若是對上,咱們還能勉強拚上一拚。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秦天賜想了一會,說道,“這麽說,救走文慧的人便是他們吐蕃國的人了?”


    方丈回道,“聽秦少閣主對和那幾人過招的形勢看,是他們密宗佛教的武功沒錯。出家人不打誑語,隻是能否確定,老衲卻不敢妄下結論。阿彌陀佛……”


    ……………………


    注1:現在的尼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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