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情人眼中出西施大概就是如此吧,不過到底是因為喜歡的感覺美化了他,還是,他本來就是西施?


    「你這樣直直看著我,又是皺眉、又是充滿疑惑的是怎麽了,我這張臉有什麽問題嗎?」


    咦?他什麽時候睜開眼了?被發現了她也沒閃躲,大方的走過去。


    「我在想,看過你變身後的樣子,那王子般的形象很有在演藝圈放手一搏的本錢啊!」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本來想說公司周年慶的表演淘汰賽你就穿成那樣去賣男色好了,成績鐵定不俗,運氣好還能進入十強!可後來想想,你還是這個樣子就好,免得你一戰成名,讓一群女人注意到你,很煩的!」說到後來,她的語氣因為自己的小心眼而有些變調了。


    白玹燁失笑,原來被當成專屬物,不許別人窺覷的感覺還不壞!他伸手拉住她的,一個使力讓她投懷送抱,再低下頭凝視著懷中美麗的嬌顏。


    「看什麽?」


    「我在看,原來人的眼睛真的會受心的影響。剛開始,你在我眼裏就隻是個長相出眾的女人,會多看幾眼,但不會放在心上,等到慢慢生出情愫,你的美麗開始有了殺傷力,野蠻的在我的心上刻下你的樣子、性情,即使眼睛看不到你,你還是在我心裏。」每個男人的一生中都可能會遇上一個自己願意花上一輩子去寵溺的女人,他原以為就他的性子而昔日,這輩子要花點時間去談感情都有點困難,可他卻遇到了她。


    「白玹燁先生,你的情話很羅曼史喔,打賞!」頑皮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白玹燁失笑。


    「你方才的小小吃味也有賞,伸出手來。」他將一個飲料拉環往她秀氣的小指上一會。


    劉蓮怔了一下,翻看拉環連接的小鋁片,上頭還有小字。


    「再來一罐?噗,哈哈哈。」


    「有什麽不好嗎?」


    「好,當然好。隻是為什麽是戴在小指?」


    「戒指戴在小指上是防小人,你不是怕我有一堆桃花?這給你擋桃花。」


    「白玹燁先生,那也該是戴在你的小指上吧?」該擋桃花的是他,為什麽是戴在她手上?


    「把你時時刻刻帶在我身邊,就是最靈的「尾戒」吧。」


    「還有這樣的。」心裏甜滋滋,可她還是尋求他的保證。


    「你真的沒有什麽桃花?」


    白玹燁看著她,避重就輕的說:「喜歡的一個就夠了!」


    無法針對她的問題給答案,因為最近就有個女人很不死心。


    以往他總覺得他有些朋友之所以會有男女關係複雜的情況,問題一定是出在自己也不自愛,可現在發覺並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有些女人的鍥而不舍也可能是問題來源!


    上個星期他被騙去醫院探親老爸之後,他先到醫院盟洗室變裝,出來時卻被羅宇臻撞個正著。她既沒有說什麽威脅的話,也不表現出訝異,隻開口說:「你和藍伯父在病房裏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白玹燁眯著眼看她。她在暗示什麽?她知道他拒絕了她、知道他有喜歡的人、知道他有雙重身份,還知道截至目前為止,他不想讓女友,知道他的身分,所以……


    他原以為她要威脅他什麽,卻隻見她緩緩開口,「我送你回公司吧。放心,我會把車停在小巷內再放你下車,不招搖、不顯眼。」


    她什麽也沒提,態度一派溫婉,他也不好發作,隻得淡淡的說:「有勞了。」


    羅宇臻在玩什麽把戲他並不知道,可他知道她並不如同外表般溫柔、沒有教傷力。一個會偷聽別人說話的女人,心眼不會小。


    她的要求少,而他暫時也需要她保密,一切隻能靜觀其變。


    桃花……這也算是桃花吧?


    這話題有點危險呢。


    「對了,你想好要表演什麽了嗎?」


    「本來是我們,現在隻剩我,你開心了?」白玹燁拒絕參加表演賽,難得著他那麽堅持,算了,一個人就一個人。


    「我打算表演魔術。」


    「魔術?」


    劉蓮張開右手。


    「沒有、沒有?」右手握成拳,左手包覆著右手虎口的位置摩挲摩挲,左手移開的瞬間,一朵玫瑰盛放在虎口中間,抽出玫瑰,送給他。


    藍玹燁怔了怔,被逗笑了,「怎麽變的?」


    「快說我很厲害!」大學的時候曾參加社團,她本來就有一些底子。


    藍玹燁伸出一指在她額上彈了一下,「真的厲害的是能把整棟樓變不見!」


    劉蓮大笑,「我要是這麽厲害,在公司的職位就能一飛衝天了!」她眨了眨眼開玩笑的說:「雖然你是新來的,可既然你都搬進來住了,應該聽說過,我們住的那棟樓其實是利達集團的吧。」


    「嗯,我知道。」


    「那你應該也知道,或者多少聽說過,那棟樓在那樣的地段卻呈半廢墟的陳在那裏的原因吧?」看他的表情,顯然多少有耳聞。


    她很好奇,他是住進去才知道有問題呢,還是之後聽說的?不過,反正白玹燁也沒什麽積蓄搬到更好的環境,隻要沒住出問題就好了。


    「所以說囉,若能把那棟燙手山芋變不見,在利達我能不紅嗎?」


    「說的也是。」


    「和這有關一個小小的人卦,聽說太子爺回來了,決策五人組丟給他的任務就是把那棟樓處理掉,由此可見那棟樓有多麽令人頭大。」白玹燁沒搭腔。


    劉蓮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我倒是很期待,想知道太子爺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到底是賣掉呢,還是拆掉重建,另作他途。」


    「那棟樓應該很快就會拆了。」他突然接口。


    劉蓮看了他一眼。


    「那也得要看當事者有沒有本事拆嘍。」打從方書研走後,她雖然自封了天生的靈力,看不到、聽不到大樓裏的萬年住戶的模樣聲音,卻也感覺得出那些「人」隻是有些調皮、想捍衛目己的地盤,並不是什麽惡靈。


    那些靈大概還有什麽執念,才會留戀人間,不肯離去吧?這樣的靈平常除了偶爾整整人自娛娛「人」外,基本上沒什麽惡意,也不具殺傷力,但一旦想將他們強製驅離,在他們的執念未獲疏解前,那反彈之大可能會弄得玉石俱焚!


    這些事劉莟一定有辦法,偏偏大姊氣她不聽勸的自封靈力,她開不了口找她幫忙。


    偏偏她學藝不精,隻知道靈力能自封,可該如何重敢她還真的不知道。


    白玹燁困感的看著她。


    「拆一棟樓需要有什麽本事?你覺得那棟樓裏頭真的有什麽奇怪的嗎?」


    不答反問:「你真的覺得沒什麽?」


    「我一向講求眼見為憑,什麽都沒看到的話,我沒辦法相信。」


    眼見為憑啊?那可真有點困難。她是覺得奇怪,明明白玹燁住到大樓裏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他卻仍能睡得安穩、吃得下,好像什麽也沒遇見過似的?


    她可不認為那些萬年住戶真要趕走一個人,會隻是讓電燈閃一閃、電梯晃一晃了事,瞧瞧她那些仰慕者的情況就知道了。


    她私下臆測,白玹燁若不是八字極重,就是對萬年住戶們有著重大的意義,當然,那些住戶也有可能因為她的關係,愛屋及鳥的對他也好一點吧?咳,這個純屬往自己臉上貼金。


    白玹燁看了下表。


    「時間不早了,回去上班吧。」


    「好。」


    三輪淘汰賽在昨天晚間結束了,隨著淘汰者越來越少,節目內容越來越去蕪存青,留下來觀看的職員也就越來越多。


    劉蓮的魔術表演很受評審青睞,三次都得到最高分,由她獨得獎金十萬,且得以在公司創辦六十周年酒會上表演。


    劉蓮開心的在人群中尋找白玹燁的身影,第一次、第二次的比賽他沒來,他說第三次決賽會來的,可是——


    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沒有。他還是沒有來嗎?


    下了台,周美怡開心的衝過來擁抱她。


    「嘿,同事了這麽久,我完全不知道你竟然這麽會變魔術。方才你從空了的魔術帽裏不斷的變出東西,究竟是怎麽辦到的?」劉蓮演一個會忘東忘西的魔術師,表演前發現自己鞋子少了一隻,她懷疑鞋子藏到帽子裏了,於是不斷的從帽子拿出東西。


    先是一條手帕、牙刷、白鴿、空罐子,最後連泰迪熊都出現了,觀眾看得目不轉睛、笑聲不斷,表演結束後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歇。


    老天,她真是太神了!光是拿出那隻比帽子大了兩倍的熊就夠讓人震撼的,她成了她的粉絲。


    第一次淘汰賽時她是純粹來著她被淘汰的,沒想到這位小姐還真有兩把刷子,一路過關斬將,最後還贏得大獎,身為同事兼好朋友的她真是與有榮蔫啊。


    劉蓮急著找人,沒心情解釋。


    「那個,我們辦公室的人隻有你來啊?」


    「除了白玹燁,其他人都有來加油,連主任都到剛才才走。」


    「他今天沒留下來加班??」哼!她要上台前都先「彩排」給他看,是看了第一手就不來給她加油嗎?明明還親口承諾會來的!


    「沒有,人家有法拉利接送,還加什麽班啊。」周美怡不知道好友正和白玹燁交往,小小聲的向她傳遞人卦。


    「我去後麵小巷的那家阿婆雞排買晚餐時,親眼看他坐上一個美人的香車,兩人互動很親密喔。實在看不出來,那小子明明土土的,居然這麽厲害,根本是「豬咕吃三碗公」!」


    「你看錯了吧?」


    「著錯?呐,這個不會有錯吧?」她遞上她在法拉利離開後撿到的員工證。


    「鐵證如山。其實,我不隻一次看到那部紅色的法拉利待在那個小巷了,除了那種小陋巷竟會出現一部近千萬的名車很奇怪,讓我開始留意外,那車牌號碼很特別,令人難忘。如果這樣推測下來,白玹燁搭上那富家女可能有一段時間了。」


    劉蓮的心情況了下來,不禁想,白玹燁沒來看比賽,是因為在和另一個女人約會?是這樣嗎?


    周美怡說的那名女子是誰?


    劉蓮不想有點風吹草動就沉不住氣,可是,她心中一直埋藏著疑問,她了解白玹燁多少?能夠相信他多少?


    周美怡沒察覺她心情低落,話鋒一轉,她開心的說:「喂,比賽的獎金好大一筆呢,請客請客!」


    「好啊,我請客,咱們去喝個痛快,明天正好周末不用上班,不醉不歸!」


    「好欸!」


    於是兩個女人從九點進酒吧,後來又續了攤繼續喝,一直到近一點才搖搖晃晃的坐上計程車要回家。周美怡酒量好,隻是頭昏想睡,劉蓮卻有著相當的醉意,隻是意識還算清醒罷了。


    兩人的住所在同一方向,卻離得相當遠,周美怡先讓住比較近的劉蓮下車。


    「喂,你可以自己上樓吧?」


    劉蓮搖搖晃晃。


    「我沒有醉,我們、我們再喝!」


    已經醉到答非所問了嗎?「喂,你還好吧?」


    劉蓮看著她。


    「很、很好。你快回去,拜拜!」


    周美怡喃喃的說:「應該還好吧。」


    看計程車離開後,劉蓮慢慢走向大樓的方向,卻感覺有道強烈的光照向自己,她眯著眼慢慢的轉過身,一個重心不穩,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正掙紮要起身時,有人甩上車門,快步向她走了過來。


    「劉蓮,你怎麽了?」


    白玹燁一接近就暗到嗆鼻的酒味。


    「怎麽喝那麽多酒?」


    「燁,這是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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