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淡然的說道:「那最好了,你一會兒進去罷。」


    妖嬈女子笑道:「好嘞!」


    過了一會兒,等妖嬈女子進去,碧盞就麵帶竊笑,扶著羅瑞雪說道:「小姐,您的辦法真是太妙了!等會子咱們去喊人抓奸!大家進來,看到本該禁足的滕公子跑到外麵兒和煙花女子攪在一起,定叫他好瞧了!」


    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從粹然居出來,碧盞笑盈盈的麵容突然頓住了,驚叫道:「啊呀小姐!不好了!是滕王爺!」


    羅瑞雪不是真瞎,自然也看到了,一頂紫色呢子頂兒的大轎從不遠處而來,四個打扮體麵的轎夫抬著轎子,旁邊還跟著侍衛和長隨。


    碧盞焦急的說道:「小姐,是滕王爺!咱們回避一下罷!別一會兒說不清楚!」


    羅瑞雪眸子微晃,突然心頭有一計,說道:「不用回避。」


    她說著,輕輕碰了碰自己的發梢,讓一頭青絲稍顯淩亂,方才還一張淡然的麵孔,頓時染上一層脆弱和恐懼。


    羅瑞雪突然衝出去,滕翰哲正好從轎子裏走下來,剛剛踏入粹然居。


    羅瑞雪兩眼空洞,似乎什麽也看不見,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險些被凳子腿兒給絆了,整個身子撲出去。


    滕燕賜眼疾手快,連忙伸手一攬,將羅瑞雪的腰身攬在懷裏,說道:「羅小姐?」


    羅瑞雪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隨即緊緊抓住滕燕賜的袖子,嘴唇顫抖,麵色發白,她本身因為來葵水身體就不舒服,眼下也隻需要蹙一蹙眉,就是一副羸弱無助的樣子,仿佛被巨大的恐懼席卷著,顫聲說道:「滕王爺……滕王爺救救我……滕翰哲將我擄到這裏,還叫了煙花女子,說要……要三個人一起……一起消遣……」


    消遣……


    消遣是什麽意思,雖然羅瑞雪說的很模糊,滕燕賜哪能不知道?


    滕燕賜當即冷下一張臉,英俊的麵容頓時寒的要結冰,身邊的侍從都不敢喘一口大氣兒。


    碧盞趕緊從後麵跑過來,扶住羅瑞雪,配合著自家小姐,委屈的說道:「小姐……小姐……」


    滕燕賜將懷中的羅瑞雪交給碧盞扶著,抬眼看了一眼粹然居的二樓,隻是沉著聲音說了兩個字:「上樓。」


    身邊跟著的長隨和侍衛趕緊亦步亦趨的隨著滕燕賜上樓,剛走上二樓,都不需要問店家滕翰哲在哪個房間,就能聽見裏麵的動靜。


    滕燕賜本身就麵色不善,再聽裏麵滕翰哲的大笑聲,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漆黑的深潭,滕燕賜微微眯起眼來,眼裏含著不著痕跡的森然。


    滕燕賜沉著臉,說道:「將門撞開,把人綁起來。」


    身後的侍衛不敢多話,隻是說道:「是,王爺!」


    說著,兩個侍衛「嘭」的撞開門,裏麵的女子嚇得發出「呀!」的一聲尖叫,而滕翰哲此時根本就像沒聽見一樣,喊道:「瑞雪!瑞雪!」


    兩個侍衛看到滕翰哲這個樣子,又是不屑又是鄙夷,走過去幹脆利索的把滕翰哲給綁了,二話不說提出房間。


    滕翰哲正亢奮著,不斷喊著小美人兒,被綁著還不老實,路過羅瑞雪的時候,更是兩眼發直,直勾勾的望著羅瑞雪喊:「美人兒!瑞雪!夫人!」


    他正喊著,突然嘴裏「啊呀」一聲慘嚎,眾人都不見滕燕賜如何出手,隻見他袖擺微微動了一下,本身別再腰帶上的鞭子已經納在了手裏,滕翰哲的身上多了一道帶血的鞭痕,隻是一下頓時皮開肉綻!


    滕翰哲疼的頓時醒了不少,倆眼發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滕燕賜寒聲說道:「將他嘴堵上,押到府裏。」


    碧盞看著滕翰哲嘴裏被塞了布,捆成一個粽子,狼狽不堪的押送走,頓時心裏那叫一個解氣,心想著還是小姐有辦法,整治了這個不要臉的滕翰哲!


    等滕翰哲被押走,羅瑞雪才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但是麵上仍舊一副害怕恐懼的表情,怯生生的垂著頭,隻露出白皙的一截脖頸,渾圓的肩頭因為瑟瑟發抖微顫著。


    滕燕賜看了一眼羅瑞雪,說道:「羅小姐受驚了,今日之事,滕某必然給羅小姐和羅家一個交代。」


    羅瑞雪垂著頭,隻是微微抖動了兩下,似乎在抽噎,滕燕賜是當朝王爺,一人之下王人之上,又是久經沙場的鐵將軍,但是還從未安慰過女子。


    滕燕賜頓了一下,說道:「如果羅小姐不嫌棄,可以坐滕某的轎子先行回府,滕某明日一早會押送滕翰哲到相府,親自請罪,到時候滕翰哲是殺是剮,但憑羅小姐定奪。」


    羅瑞雪仍舊沒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不勝羸弱。


    碧盞適時的說道:「滕王爺勿怪,小姐……小姐也是嚇怕了。」


    滕燕賜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親自扶著羅瑞雪上了大轎,給她放下轎簾子,然後翻身上了旁邊侍衛牽來的一匹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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