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翰哲聽羅鶯兒顛倒是非黑白,頓時睚眥盡裂的撲起來,要去撕扯羅鶯兒,罵道:「羅鶯兒你這個浪蹄子!是你勾引我!是你口口聲聲罵羅瑞雪是不長眼的瞎子!還是你給我出主意,你把羅瑞雪騙到粹然居,讓我給她茶裏下藥!是你讓我破她清白!是你說這樣做羅瑞雪便沒有辦法隻能老老實實的嫁到滕家!羅鶯兒你太惡毒了!這種時候卻把自己的幹係撇的幹幹淨淨!」


    羅鶯兒聽他一口氣把他倆人做的好事幾乎說的一清二楚,頓時傻了眼,瑟瑟發抖的去看羅丞相和滕王爺的臉色,大喊道:「不!不是這樣的!別聽他胡說!」


    羅瑞雪氣定神閑的喝著茶,她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試想想看,滕王爺要責罰滕翰哲,滕翰哲怎麽能不把共犯咬出來?然後就是滕翰哲和羅鶯兒互咬的場景了。


    滕翰哲臉紅脖子粗的和羅鶯兒爭吵,走投無路的看著坐著飲茶的羅瑞雪,又想演苦情戲,當即要撲過去抱住羅瑞雪的裙角,嘴裏喊著:「瑞雪!瑞雪你要相信我啊!我們是夫妻,已經拜過堂的!」


    滕翰哲還沒撲過去,隻覺手腕上突然一緊,「嗖」的一聲,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與羅瑞雪隔開,滕翰哲沒撲過去,硬生生的停住了。


    他抬頭一看,隻見滕燕賜手上握著鞭子,臉色陰沉無比,聲音寒的凍冰,說道:「跪著說話。」


    滕翰哲當即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嚇得跪在了地上,再不敢撲上去。


    羅瑞雪此時才不緊不慢的幽幽說道:「滕公子這樣說,我才想起來,咱們還是夫妻。」


    滕翰哲連連點頭,眼中露出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說道:「對對!咱們拜過堂!是夫妻!瑞雪你要相信為夫啊!」


    羅瑞雪微微一笑,唇瓣揚起一個勾人的弧度,慢條斯理兒的,說道:「滕王爺昨日說的話可還作數,滕翰哲是殺是剮,但憑我做主。」


    滕燕賜的目光並不見波瀾,反而很有興趣的看著羅瑞雪,羅瑞雪一雙眼眸雖然沒有焦距,卻似乎蘊藏著流光溢彩,讓人看之忘俗,說道:「本王說話,自然作數。」


    羅瑞雪笑道:「這樣就好辦了……我既不想殺滕翰哲,也並不想刮了他。」


    她說著,溫柔的笑意頓時收斂,一張美豔柔和的麵容上滿是淩厲,說道:「滕翰哲,我隻要你一紙休書,並且是我羅瑞雪休了你這個齷蹉肮髒之人!從此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再沒關係!」


    休書!


    還是羅瑞雪要休了滕翰哲。


    滕翰哲頓時一口氣沒倒上來,癱軟坐在了地上,仿佛鬥敗的公雞。


    羅鶯兒可沒想到羅瑞雪會如此絕然,畢竟羅鶯兒可是正經兒的古代女子,把禮數看的十分重,一個嫁過人家的女子,若是離開夫家,不管是什麽原因,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她哪想到一向軟弱無能,任她欺負的羅瑞雪,突然轉了性子,竟這般果決絕然,讓她心裏慌慌的直害怕!


    羅丞相一直坐著沒有說話,自然就是默許了羅瑞雪的說法,羅鶯兒第一次感覺到大勢已去的衰頹。


    滕燕賜將茶碗「啪」的一聲輕輕墩在桌上,嚇得一臉木然的滕翰哲和一臉恍惚的羅鶯兒一哆嗦。


    隻見滕燕賜長身而起,紫色的華袍襯托著男子高大挺拔的身姿。


    滕燕賜說道:「羅小姐仁心為懷,那便按羅小姐說的,明日我會遣人送上休書……今日多有叨擾,告辭了。」


    羅丞相雖然是丞相,但是在朝廷上決計鬥不過勢力巨大的滕王黨,再加上滕王爺功績建樹都擺在人前,羅丞相每次在滕燕賜麵前,都是矮人一頭的,如今因著羅瑞雪這紙休書,竟休掉了滕家的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揚眉吐氣之感,不僅沒有對羅瑞雪這樣「任性」的做法反感,反而對這個嫡女另眼相看起來!


    滕燕賜出了丞相府,自然叫人把滕翰哲也綁走了,羅鶯兒輸了個慘敗,即使丞相爺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是明白人,何等精明,自然也看透了羅鶯兒那幾斤幾兩的小算計。


    羅鶯兒當即灰頭土臉的,從正廳上爬起來,連滾打趴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兒去了。


    姨太太見她回來,看她的樣子,心裏就「咯噔」一下,連忙問道:「鶯兒,怎麽樣了?」


    羅鶯兒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有一個小丫頭走進了院子,她們定眼一看,竟是羅瑞雪身邊兒的丫頭碧盞。


    姨太太嗬斥道:「誰讓你進來的,萬一我院子裏丟了東西,是不是管你家小姐要啊!」


    碧盞笑眯眯的說道:「回姨太太的話,是老爺讓奴婢來的。」


    羅鶯兒驚恐的說道:「老爺?」


    碧盞仍舊笑眯眯的說道:「是啊二小姐,老爺讓奴婢過來傳話……老爺說了,丞相府雖然養得起閑人,但是絕不養敗壞門楣的人,老爺讓二小姐往後說話做事,仔細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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