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盞看著小姐的笑意,不由得打了一個顫,總覺得小姐笑的別有深意啊。


    滕燕賜從宮中回府,剛一進府門,就有侍衛趕過來,恭敬的說道:「爺,您讓我奴才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這些日子誹謗爺和羅家小姐的,正是滕翰哲,奴才查了滕翰哲如今的落腳地兒,本想把他帶過來交給爺處置,不過……」


    滕燕賜一身王爺的官袍,襯托著整個人冷漠疏離,也更襯著滕燕賜高大俊朗,仿佛多看一眼就是褻瀆。


    滕燕賜冷漠的說道:「不過什麽?」


    侍衛說道:「不過有人捷足先登,把滕翰哲給綁走了。」


    滕燕賜似乎來得興致,說道:「哦?是誰?」


    侍衛說道:「回爺的話,是……是羅府的大小姐。」


    滕燕賜麵上染了一絲笑意,滿眼的興味,說道:「竟是羅瑞雪?」


    滕翰哲剛一進了胡同,隻聽到身後有沙沙的腳步聲,這地方偏僻,又是郊區,入夜之後漆黑一片,沒什麽人煙,滕翰哲有些害怕,剛想回頭看看是誰,但覺後脖頸子一痛,「啊呀」大喊了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去,瞬間失去了意識。


    滕翰哲再清醒的時候,隻覺得天旋地轉,脖子後麵又痛又木,胃裏一陣惡心。


    沒錯是天旋地轉,他睜開眼睛,眼前的景物和人像都是倒立的……


    滕翰哲身上隻著了一件褻褲,其餘的衣服被扒了精光,整個人五花大綁,雙腳腳腕被捆著粗粗的繩子,倒掛在房梁上,四周是個廢棄的庫房。


    羅瑞雪笑盈盈的側臥在美人榻上,碧盞給她剝著水果,旁邊還站著幾個彪形大漢,看起來像是打手。


    滕翰哲頓時害怕了,掙紮著大喊,道:「羅瑞雪!你這是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你一個女兒家,竟然把我扒光了,傳出去你要不要臉!」


    羅瑞雪笑了一聲,一雙美目光彩照人,若不是滕翰哲知道她是瞎子,肯定以為她看得見東西!


    羅瑞雪慢慢坐起來,說道:「扒光了?誰扒光了你,是我麽?再說了,我是個瞎子,當真扒光了,我瞧得見麽?」


    滕翰哲被她氣的幾乎吐血,整個人吊起來,也沒辦法掙紮,一動就像個肉蟲子蕩秋千一樣。


    碧盞看著解氣,咯咯笑起來。


    羅瑞雪語氣一變,有些憂鬱的歎氣,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對,萬一你把今日的事情傳出去,我的名聲已經夠壞的了,那豈不是更壞?不如這樣……反正四下無人,你死在這裏,我叫人給你刨個坑兒,埋了你,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等個百八十年有人發現了你,也變成了一堆白骨,誰知道是我做的呢?對不對?」


    羅瑞雪的聲音溫柔,慢條條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滕翰哲連打了好幾個寒顫,求饒道:「羅小姐!羅小姐!求求你饒了我!我已經被趕出滕家了!你還想怎麽樣!」


    羅瑞雪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滕翰哲?這話是我要問你罷?我說過一紙休書,從此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認識誰。但是你偏偏不安生,你敢說京城裏的謠言,不是你傳的?你敢說沒有再背後用汙言穢語詆毀我?敢說不敢認,你是個男人麽?不如這樣,別作男人了。」


    她說著,優雅的揮了揮手,旁邊兩個彪形大漢就舉著到走過去,一副馬上要閹了滕翰哲的樣子。


    滕翰哲嚇得臉色蒼白,不停的扭動著,磕磕巴巴的大喊:「羅小姐!羅小姐我錯了!我認!我認!是我背地裏重傷羅小姐!是我背地裏胡言亂語!我嘴臭,我汙言穢語!我……我是一時糊塗羅小姐!您大人大量!我求求你了!救命!別……別……我是混蛋!我是王八蛋,羅小姐……救命……別別……」


    滕燕賜帶著侍衛還沒有走進庫房,就遠遠的聽到了裏麵的嚎叫聲,像殺豬一樣,透過殘破的窗紙看過去,饒是滕王府的侍衛見多識廣,也不禁怔住了,看著滕翰哲那個狼狽樣子,隨即忍不住捂著嘴憋笑。


    滕燕賜站在外麵,侍衛極力憋笑,說道:「爺,不進去麽?」


    滕燕賜搖了搖頭,似乎心情不錯,負手而立,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眯了眯眼,說道:「既然她應付的過來,便不進去了。」


    滕翰哲一直子哇亂叫,叫的特別大聲,哭爹喊娘的,就差把自己老爹從墳裏嚎出來了。


    羅瑞雪眼看著滕翰哲的醜態,像個肉蟲子一樣扭來扭去的求饒,不禁心情大好,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錯,我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是是是!」滕翰哲連忙點頭,求饒道:「羅小姐!我求求你,把我放了罷!放了我,放了我,我再也不招惹你了。」


    羅瑞雪此時卻幽幽一笑,說道:「碧盞,你說我能信他的話麽?」


    碧盞被點了名字,哼了一聲,說道:「小姐,別信他的,信他的,張屠戶家裏的豬都能上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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