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淮的調教下,一周之後,生協的成員在實驗室工作起來順暢多了,隨後偶爾還會發生類似於方敏將菌落烤熟錯誤,但是至少他們不會把類似的事情歸結於風水問題。


    很快,生協第一批用高梁、大麥等糧食蒸餾的糧食酒就生產出來。


    盡管不太好喝,但第一步是成功的。“這東西也算是咱們近一周的成果。”景淮搖晃著瓶子裏的500毫升糧食酒,“大家都辛苦了。”


    生協的學生們還是挺驕傲的,至少在實驗室真的學到了東西,例如不同化合物怎麽鑒定,糧食酒是怎麽形成的等等,這些知識不少是書本上一筆帶過的。


    韓瑋琪此時也真的對景淮刮目相看,以前的生協是沒有魂的,景淮把生協的魂找回來了。


    她也在想,景淮拉讚助沒問題,做小生意沒問題,居然做實驗也沒問題!他真的隻是大一的新生?


    方敏開始邀功:“雖然是景會長領導有方,但是我們大家的確很努力,比如我吧,現在已經和芽孢杆菌打成親家了。”


    景淮將糧食酒倒了一點在紙杯裏說道:“方敏居功至偉,不如幹了這杯成果的精華。”


    方敏剛剛嚐過酒的味道,就比純酒精好喝那麽一點,不僅燒喉嚨還打頭,他趕緊擺擺手,表示拒絕。


    景淮調侃道:“看來咱們的老方對自己的親家,芽孢杆菌的努力結果不太滿意啊!”


    學生們笑作一團。


    下一步,景淮會調控釀酒中的菌落比例以及溫度、工藝等,以最低的成本釀造出味道最純正的清香型基酒。


    以基酒為基礎再以完美的工藝調配果汁,那就是美味的酒精飲料了。


    過程看似簡單,但是站在05年的景淮可以拍胸口保證,此酒的口感絕無僅有,畢竟沒有人會將高價的最純正的汾酒當做基酒再調配果汁賣低價。


    在實驗之中,生協的學生們也體會到了真切的感受——為什麽沒有人願意踏踏實實做科研,因為科研變現的速度太慢了。


    做金融的,一個概念可以讓股票漲十倍。做工程的,一個項目能夠讓你空手套白狼賺得盆滿缽滿。做互聯網的,一個外掛,或者未來的一個手機遊戲,每天閉著眼睛都能數錢。再說近一點,就是在天海大學外的學苑街賣包子饅頭可能都比科研賺錢快。


    但是科研不是這樣,它需要一步一個腳印一步步走下去,一個環節的錯誤可能導致前麵的工作全部白做。


    生命科學領域,一個科研項目變現需要數年甚至幾十年。又有多少人能夠接受得了這種煎熬?


    待功成名就之時,或許人都不在了。


    景淮隻因為知道本次實驗能夠成功的全過程,所以能夠最大限度地縮短實驗變現的時間,不然按照夏衍團隊的摸索,整個實驗會整整持續三到五年。


    生協的人是把實驗做爽了,但是生物工程學院其他專業的學生在微生物實驗室做實驗室時都會聞到一個奇怪的味道。


    “這裏誰把酒弄倒了嗎?怎麽這麽大一股酒味。”


    “全是酒的味道,實驗我們都沒法做了。”


    今天來做實驗的是大二的學生,他們要做酵母水浸片的設備和細胞數以及死亡率的測定。


    但是實驗室的氣味足實讓學生們頭暈。


    “而且還是假酒!味道也太難聞了!”有位愛喝酒的男生吐槽道。


    實驗室,生協的學生可以打掃幹淨,但是味道散開就很難了。


    而且生協的會員幾乎每天都會到實驗室完成實驗,在景淮的帶動下,大家的實驗積極性非常高。


    帶實驗的老師是微生物專業《微生物學》的鍾陽老師,是位年輕的老師,研究生畢業後就留下任教,目前正在念博士。


    鍾陽最近非常煩惱,脾氣也大,一方麵是博士論文的問題,一方麵是教學問題,一方麵是戀愛問題,總之全七八糟的事都攪在一起。


    這種焦慮已經讓鍾陽提前禿頂,小鍾變老鍾,也提前進入男人的更年期。


    每次聽到有老師叫他老鍾,鍾陽的心就緊一下,他才三十歲,一點都不老!


    此時有學生提到:“好像是生協的在這裏做實驗。”


    鍾陽想起了實驗室老師那天給他打過招呼,說生協的學生會在這裏做興趣愛好的實驗。


    生物協會利用生物實驗室做實驗,這個挺正常的。


    但是天天在這裏做實驗,把實驗室弄得亂七八糟,還留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成果,鍾陽很暴躁。


    他尋著氣味找到了生協的實驗成果——實驗室角落裏堆放整齊一些實驗器材,一些菌落的培養皿,還有一瓶實驗室的酒。


    這是生協做的基酒,景淮會以基酒為基礎,進行工藝的逐步改進,最後完成第二階段實驗。


    基酒作為對照參考物,非常重要。


    而那些培養皿中的芽孢杆菌、鏈黴菌等等則是方敏的心肝寶貝。


    暴怒的鍾陽組織學生,把這些培養皿、基酒一股腦兒給毀了。


    “大家動動手,把器材清理幹淨,咱們抓緊時間!”


    生協的實驗不是學校教學任務的實驗,實驗室沒有義務為協會保存實驗器材和物品。


    當天,實驗完成之後,鍾陽還到生工學院教學辦和學工辦去告狀。


    鍾陽年輕氣盛,“以後你們批準協會的活動可不可以在不影響學校教學的前提下進行?微生物實驗室變成了釀酒實驗室,咱們學校可沒有釀酒專業,山川大學倒是有個釀酒專業,弄得亂七八糟的!”


    院學工部有協助校社團管理中心管理社團的職能,學工部的杜部長是個老好人,他笑嗬嗬安慰道:“鍾老師,別著急,這事兒我給學院反映下,社團的活動的確不能夠幹涉正常的教學工作。”


    鍾陽扔下一句話:“我不希望在教學日還看到有生協的實驗東西擺在那裏。”


    下午,方敏和鄭巧玲再次來到實驗室,看到自己的東西全沒了,大腦一片空白。


    “我的芽孢杆菌呢!”方敏著急道:“不會有人全打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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