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靈荷很會抓紀氏的軟肋,紀氏和董靈荷的娘親關係甚篤,一聽她提起這些,竟有些眼睛發酸,又聽她說自己是有人生沒人教的,頓時更是心中酸楚,若不是靈荷的娘親死得早,怎麽會讓靈荷走上歪路呢?


    紀氏這麽想著,心中有些軟了,就又聽董靈荷哭道:「姨母,你還是打死靈荷罷!若這件事兒被老夫人知道了,定然覺得靈荷家教不嚴,拖累姨母……靈荷真的知錯了,都是靈荷自作自受,姨母您別管我,讓我死罷!絕不能拖累姨母的名聲……」


    董靈荷哭的淒厲,這幾句話像是針一樣,紮在了紀氏的心頭上,疼得她一個機靈。


    紀氏自從進了滕家開始,就步步小心,一點兒也不敢有差池,就怕被人攥了話柄去,她活的小心翼翼,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這麽些年來,老夫人也覺得紀氏不錯,偌大的滕府都是紀氏在打理。


    而董靈荷是紀氏的外侄女兒,怎麽說也是半個紀家人,若是董靈荷偷盜的罪名被老夫人知道了,豈不就像往她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嗎?


    紀氏頓時急了,在屋子裏踱來踱去,最後對身邊的丫頭說道:「去,請王爺和少奶奶過來,就說我這邊兒傳膳,請他們一起用膳。」


    小丫頭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出去了,紀氏這才臉色非常不好的對著董靈荷說道:「看看你都做了什麽!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可心的人,因著你母親去得早,我隻管將你接到身邊兒來,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你,結果你卻這樣報答我!」


    董靈荷沒見過紀氏發脾氣,這回也是怕了,畢竟偷盜的罪名對於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而言,太過嚴重了,若是傳揚出去,別說這個女子嫁不出去,就是這個家族,都跟著被人指指點點,臉上沒光兒。


    羅瑞雪和滕王爺坐在房中,春禾正要去傳膳,就見紀氏身邊的小丫頭來了,說道:「王爺,少奶奶,夫人請二位過去用膳。」


    羅瑞雪嘴角有些笑意,滕燕賜讓丫頭先出去了。


    碧盞說道:「夫人定然是為了董小姐的事情,才讓王爺和少奶奶過去的!少奶奶,您可不能便宜了那個董小姐,您可不知道,她偷了您多少顆夜明珠,匣子裏最大的那些個都被她拿走了,若不是自個兒摔了一個大馬趴,少奶奶可就真的虧了!」


    羅瑞雪但笑不語。


    滕燕賜起身,親手去扶她,說道:「走罷。」


    羅瑞雪也站起來,隨著滕燕賜往外走,笑道:「王爺,這件事兒,妾身鬥膽請王爺恩準不插手。」


    滕燕賜挑眉,說道:「哦?你想如何處置董靈荷?」


    羅瑞雪笑道:「妾身想先賣個關子。」


    眾人往紀氏的院子去,進了飯廳,就見董靈荷哭的梨花帶雨,自己親娘去世都沒這般哭過,跪在地上,看見她們進來,就撲上去,抱住滕燕賜的腿,用臉不停蹭著,嘴裏哼唧著,說道:「王爺,荷兒知道錯了,王爺,您就讓荷兒一次,好不好……荷兒做牛做馬報答王爺!王爺讓荷兒做什麽都行!荷兒都不會有半分怨言的!」


    董靈荷說著,故意拉低了自己的衣領子,讓自己的胸脯露出來一些,用自己的胸擠壓著滕燕賜,哭的那叫一個楚楚可憐,暗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羅瑞雪站在一旁,盡職盡責的做一個盲女,對這個女人明目張膽的勾引自己的夫君視而不見。


    紀氏咳嗽了一聲,說道:「行了,快進來。」


    眾丫頭伺候著滕燕賜和羅瑞雪入席,董靈荷並不入席,隻是捧著酒壺站在他們後麵兒布膳。


    紀氏麵上有些尷尬,畢竟這是沒有臉麵的事兒,說道:「瑞雪啊,靈荷的事兒,我聽說了一些,千不該萬不該,全是靈荷的錯,她母親去得早,父親又是個甩手掌櫃,靈荷才會疏於教導,今日犯下了大錯,實在是……」


    羅瑞雪笑眯眯的,聲音很溫柔,說道:「母親,您若是為了這件事兒,瑞雪早就忘記了。」


    紀氏一聽,頓時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吃驚,又有些高興。


    羅瑞雪笑道:「其實那些東西都不值什麽,夜明珠也好,金釵也好,是美是醜,瑞雪又看不見,隻不過那些東西的意義不同凡響,全是……全是夫君贈與瑞雪的,不好轉送她人,若是靈荷妹妹喜歡,他日瑞雪送一些旁的給她便是,犯不著用那些不光彩的辦法,瑞雪又不是小心眼子的人,一些身外之物罷了,怎麽會不舍得給呢?母親,這件事兒就不要再提了,瑞雪早就跟院子裏的下人們說了,他們什麽也沒看見,母親犯不著因為這些事情而苦惱。」


    羅瑞雪三言兩語,就將紀氏的顧慮給打消了,不僅如此還凸顯了自己的豁達大方,這樣一對比,董靈荷簡直被秒成了渣渣,無論如何都不能和羅瑞雪再比了。


    在紀氏心裏,羅瑞雪真是又溫柔,又大方,又得體,又賢惠,再沒有一個人能和羅瑞雪相提並論,不禁笑眯了眼睛,說道:「正是,正是……靈荷,還不快謝謝你瑞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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