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心中一震,下意識的想往滕燕賜那邊看,卻終於沒看,隻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父親。」


    羅丞相隨即冷眼掃了滕燕賜一眼,連一句話兒也不曾說,招呼都不打,說道:「走罷。」


    羅丞相帶著羅瑞雪進了公車署,丫頭們扶著羅瑞雪上了馬車,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少奶奶!少奶奶等一等!」


    隻見公車署的另一頭兩個丫頭飛快的跑過來,正是春禾和碧盞,碧盞眼睛都通紅通紅的,說道:「少奶奶,奴婢跟著您伺候!」


    春禾也說道:「是啊,奴婢也跟著少奶奶伺候,少奶奶平時叫奴婢們伺候慣了,怕別人伺候不周到,就讓奴婢跟著少奶奶罷!」


    羅瑞雪沉默良久,才說道:「上車罷。」


    已經過了三更,紀氏還沒有就寢,在家中苦等,就聽丫頭喊道:「回來了!回來了!」


    紀氏也不管什麽,趕緊披上一件衣服,急匆匆的走出去,看到滕燕賜騎在馬上,後麵兒跟著一輛馬車,趕緊說道:「賜兒,為娘有話跟你說,讓瑞雪先去休息罷!」


    滕燕賜立於馬上,眼神很淡漠,開口說道:「丞相接瑞雪回府上小住幾日。」


    「什麽!?」


    紀氏一晃,若不是丫頭扶著,險些就跌倒了。


    紀氏心裏明白,什麽叫「小住幾日」,這分明再明白不過了。


    紀氏說道:「這……這……滕家少奶奶被接走了,這成何體統?賜兒,快去把瑞雪接回來啊!」


    滕燕賜沒有說話,良久才說道:「母親聽誰說的瑞雪不能生育。」


    紀氏不明所以,說道:「顧秋蓮,怎麽了?」


    滕燕賜又說道:「母親可問過晁泰平具體的病情。」


    紀氏臉上一陣發紅,說道:「這……還沒來得及問。」


    滕燕賜又冷淡的說道:「母親可知道瑞雪這幾日都在喝藥。」


    紀氏磕巴的說道:「這……也沒來得及知道。」


    滕燕賜又說道:「晁泰平說了,瑞雪的身子可以調理好,最多半年時間,有十成十的把握,甚至可以立軍令狀,母親可曾知道。」


    「什麽?這……」


    紀氏又是驚又是喜,眼睛都亮了,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竟然有這樣的事兒!那快請晁大夫給瑞雪診病啊!」


    滕燕賜卻沒有情緒波瀾的說道:「可惜晚了。」


    紀氏說道:「如何晚了?」


    滕燕賜說道:「母親讓兒子納妾,而且不納視為不孝,方才在宮裏頭,兒子已經答應了皇上的賜婚,娶安凝公主為妻,母親可放心了?可安心了?」


    紀氏踉蹌了一步,說道:「這……賜兒,為娘……」


    滕燕賜翻身下馬,從紀氏身邊走過,隻丟下一句話,說道:「再說別的,已經晚了。」


    紀氏一晃,丫頭趕緊扶住,這才知道原來王爺要娶安凝公主,是因為夫人要王爺納妾,夫人聽信了顧秋蓮的話,竟然覺得少奶奶是個沒種兒的!


    少奶奶平日裏為人最和善,從來都是笑眯眯的,不論和下人還是誰說話,都是一視同仁,從來不擺譜兒,有好東西也全都分給下人,最為大方,丫頭雖然是紀氏院子裏的,卻也和少奶奶很親密,如今聽了,十分不是滋味兒。


    紀氏渾渾噩噩的睡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麵一陣吵鬧,喊道:「外麵兒怎麽了?」


    丫頭走進來,不情願的說道:「夫人,筒護衛他們聽說了王爺要納妾,少奶奶被接走的事情,氣憤的不行,正在收拾包袱,準備去丞相府供職呢。」


    紀氏一驚,筒山下來的土匪,頭子四個人全是吳國大將,其餘兄弟一千人,都是過命的交情,如果是軍兵,可以說是精銳部隊,若是全都投靠了丞相府,他們又熟知滕王府的布防,還不了的?


    紀氏說道:「放肆!反了,王爺呢?豈能容忍這些叛徒就這麽走了?」


    丫頭說道:「王爺在少奶奶房中呢,今兒個也不打算去早朝了。」


    紀氏心中一擰,說道:「這……」


    丫頭低著頭,嘴裏卻說道:「夫人,不是做丫頭的多嘴,奴婢倒是覺得大筒他們是有情有義的主兒。夫人想想看,若不是少奶奶,他們這幫子人還在筒山落草為寇了,一個個兒都是將領的才幹,卻在打家劫舍,一輩子埋沒在綠林之中,還落得遺臭萬年的下場,而如今大筒他們能在王府供職,全是少奶奶給他們的造化,這種人知恩圖報,自然要跟著少奶奶走,不怕別人言語重傷。而夫人呢……夫人還記得當時紀翠玲來大鬧王府的時候麽?還不是全憑少奶奶幫夫人擺平的?夫人平日裏覺著少奶奶千好萬好,到了困難關頭,卻隻信顧秋蓮一句話兒,就隔閡少奶奶,少奶奶身子弱不能生育,夫人不去關心少奶奶的病情,反而想著給王爺納妾,夫人,奴婢都覺得您這麽做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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