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燕賜和羅瑞雪兩個人走在滕王府裏,出了主院,路過穿堂,進了抄手回廊,羅瑞雪突然笑道:「王爺,不知前麵兒還有沒有妾身的院子?」


    滕燕賜突然站住了,回過身來,將羅瑞雪輕輕擁在懷裏,說道:「你分明知道,卻來問我……你當時跟著羅丞相回去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不安,心裏有些恐懼的感覺,這是本王上戰場都不曾有過的。」


    羅瑞雪笑了笑,說道:「能讓王爺害怕,妾身還真是能個兒。」


    滕燕賜說道:「本王讓晁泰平傳話的時候,心中還有些沒底兒,不知道你信不信這些,會不會和本王演這出戲。」


    羅瑞雪一笑,說道:「王爺敢說不是誠心的?若不是誠心的,早些就該和妾身說了。」


    滕燕賜麵上一些不自然,說道:「本王也隻是想試試夫人的反應,沒想到夫人去的這麽絕然。若是本王沒叫晁泰平傳話,夫人是不是真的一輩子不回來了?」


    羅瑞雪說道:「妾身是個十足十的妒婦,妾身是滕王府明媒正娶的夫人,為何會被旁人擠兌走,自然是要回來的,難不成就這麽便宜了王爺沾花惹草麽?」


    滕燕賜突然一把將人抱起來,說道:「什麽沾花惹草,這些本王可從沒做過。」


    他說著,打橫抱著羅瑞雪三兩步進了院子,踹開房門,裏麵竟然一片火紅,屋子裏插著龍鳳喜燭,掛著紅綢。


    羅瑞雪眼睛可不瞎,看見了麵色一沉,還以為滕燕賜要將自己的屋子作為新房。


    隻不過再定眼一瞧,床上竟然還有一套鳳冠霞帔……


    滕燕賜將人放在床上,笑著將鳳冠霞帔拿過來,放在羅瑞雪手裏,笑道:「今兒個是夫人回府的大喜日子,是夫人自己穿,還是本王伺候著夫人穿?」


    羅瑞雪麵上一燒,卻故意板起臉來,笑道:「王爺說笑了,王爺這些日子過得可是風流快活,卻故意瞞著妾身,將妾身耍的團團轉,妾身還要帶著侍衛去搞土匪那檔子活兒,實在是勞心又勞力,已經乏的不行,要早些休息了,王爺還是回罷。」


    羅瑞雪說著,真的翻身躺在床榻上,然後就將被子蒙在腦袋上,滕燕賜隻能站在床邊幹發呆。


    其實滕燕賜早在答應安凝公主的婚事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安凝公主和端懷王勾結,想要趁著這次結親的事情,將軍械運送到京城來,然後給端懷王書信,想要裏應外合。


    所以當時滕燕賜答應下來,是有準備的,想要引得安凝公主露出馬腳,還有另外一個私心,那就是……滕王爺其實也想試試羅瑞雪,看看羅瑞雪會不會據理不讓。


    隻是滕王爺沒想到的是,羅瑞雪竟然壽宴當晚就和羅丞相回府了,再沒來過滕王府,這讓滕燕賜的心髒一下提了起來,他為官這麽多年,上沙場命搏這麽多年,都不成有這種心悸的感覺,仿佛日日夜夜有人擰著他的心髒,並不像表麵這麽淡漠毫無波瀾。


    滕燕賜想要和羅瑞雪聯手演一出好戲,就才讓晁泰平去傳了話。


    春禾和碧盞笑眯眯從外麵兒進來,本以為少奶奶和王爺好些日子沒見,定然是要親近的,所以特意晚回來一些,哪知道剛繞過抄手回廊,突然就愣住了。


    碧盞拽著春禾袖子,說道:「春禾姐,那是誰啊?我怎麽看著有點像王爺?坐在門口台階上那個!」


    春禾也揉了揉眼睛,說道:「我……我看著也像!王爺怎麽坐在台階上?」


    滕燕賜沒想到自己隻是想看一下羅瑞雪的反應,羅瑞雪也確實是充分的相信他的,卻成功的將羅瑞雪給惹惱了,相信是一回事兒,生氣又是另一回事兒,氣還是照樣要生的。


    於是羅瑞雪就將滕王爺趕了出來。


    深秋的大夜裏,滕燕賜在門口吹著風,幹脆一撩衣擺,坐在了羅瑞雪門前的石階上……


    滕燕賜在門邊上徘徊了好半天,春禾和碧盞走過去。


    春禾說道:「王爺,您進去罷,少奶奶這會兒怕是睡著了,這天兒這麽涼,別在外麵兒了。」


    碧盞笑道:「奴婢可覺著王爺還是別進去好,少奶奶精明著呢,萬一沒睡著,可又要生氣了。」


    春禾杵了碧盞一下,碧盞用鼻子哼哼兩聲才不說話。


    春禾見滕燕賜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去拿了一件披風過來,遞給滕燕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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